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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拥有绝对实力的三尊,贺极什么把握都没有,他甚至给不了跟随自己的众位仙人一个必胜的承诺。
莫无心小心翼翼的跟随在贺极的身后,看着贺极阴郁的面孔,莫无心心里也并不好受,莫无心知道贺极是为了仙界的存亡而担忧,但是镇魂镜里展露出来的事实太残酷,即便有了冥界界主的承诺,贺极所拥有的也不过是一分的机会。
从十三岁遇到贺极开始,莫无心的生活发生了转变,如今的莫无心意识到其实转变的并不仅仅只有他的人生,还有他的感情,人的感情是十分微妙的,甚至连本人都没有办法控制,对待贺极,莫无心的感情起于感恩,在得知贺极的身后后,更加的尊敬,而如今,这种酝酿的心底的情感不知在何年何月突然发酵,变成了爱慕。
在对贺极的感情中,莫无心察觉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这使得他没有办法忍受贺极的忧愁,没有办法容忍贺极愁眉不展的模样,他眼里的贺极,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众仙的首领,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而不是这个低眉叹气的人。
回到江城的院落里,贺极依然有很多的事情要忙,而刚刚回归的莫无心则是有大把大把的空余时间,拥有这些时间的莫无心一个人总是独自一个人在江城里转悠,思考着能帮助贺极解决麻烦的办法,他走过江城的大街小巷,坐在有着垂柳的河岸边安静的思考,想着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贺极得到帮助。
当星星月亮升起来的时候,莫无心才发现,他的关系网脆弱异常,所认识的人也不过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在这些人里,的确有人有着能够抗衡涅无双的实力,但是他却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得到想要的结果。
因为思索着这件事,在这几日当中,莫无心总是频频出神,总是让长衍怀疑他的病是不是还没有养好,故意偷偷跑了回来。
莫无心每一个夜晚总会在深夜的时候到贺极的屋子跟前去绕上一圈,他知道贺极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正因为如此,在经过半个多月的思考之后,莫无心总算是下定了决心,他用当初百里卉留下的传信符给百里卉留了一条信息,除了百里卉,莫无心真的不知道应该向谁求助,应该怎么办。
当落笔写下求助信息的时候,莫无心的内心并不是不矛盾的,一方面,他不愿意看到贺极愁眉不展的模样,令一方面,他也不希望给百里卉带去不一样的麻烦,但是除了百里卉,他不知道自己该向谁求助,直到把求助信息写完看着字迹渐渐在符纸上消失的时候,莫无心突然产生了一丝的后悔,不该这么冲动。
“你最近似乎不太有精神,发生什么了?”莫无心的异常同样引起了贺极的注意,在又一次发现莫无心走神之后,贺极特意问起,虽然仙人不需要睡觉,尤其莫无心的本体还是一株植物,但是如今莫无心眼睛底下那一片浓黑的阴影已经让人无法忽视。
突然听见贺极的声音,莫无心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来,贺极就在他的眼前,看着贺极关心的眼眸近在咫尺,莫无心的心脏不可抑制的疯狂跳了起来,好一会儿,莫无心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没、没什么,多谢仙君关心。”莫无心连连摆手,摇头,后退了几步,只觉得尴尬无比,好想赶紧从贺极的跟前逃离,但又十分的舍不得。
看到莫无心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贺极无奈的笑了一声:“若是不舒服就提出来,我会请长衍帮你看看。”
“……好、好的。”已经没有什么理智的莫无心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听到贺极的声音只能点头连声说好。
等到贺极离开了好一会儿,莫无心才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这让莫无心的脸如同火烧云一样的红了起来,然后忍不住捂着了自己的脸,因为他总算是发现了刚才做的事情到底有多蠢!
莫无心在传递给百里卉的信息上写着希望能在五日内相见,地点就定在依然伫立在江城外的榴花山山顶,如今的莫无心依然对当年榴花山上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所以在选择隐蔽地点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榴花山。
到了约定的时间,莫无心爬到山顶之后才发现自己才是后面到的那个人,百里卉正坐在桌子边上泡茶,听到声响,只是扬了扬头,让莫无心在自己的对面坐下。
面对百里卉,莫无心心里异常的紧张,手不停的握成了拳头然后又慢慢的松开,反复几次,都没能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口。
“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想说什么尽管说,如果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自然不会拒绝。”看莫无心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百里卉率先开口。
深呼吸了一阵之后,莫无心总算是鼓起勇气把事情说了出来:“仙界的覆灭是不是势在必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止?”
“虽然我成仙很多年了,并不代表我看得懂什么是命数。”百里卉想了一会儿才对莫无心说道:“我向来奉行‘我命由我不由天’但并非人人都能过活得如我一般潇洒,毕竟有的事情,或许是在千年万年之前就注定了结局,就算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岔道,但最终还是会回归到原点。”
百里卉的话如同一桶冰水浇在了莫无心的脑袋上,让莫无心觉得遍体生凉,但百里卉却并没有把莫无心打入深渊:“在命数的研究上,没有人比袭祸君更强,也许你该去问问他。”
经过百里卉的提醒,莫无心才想起袭祸君才是掌管命运的天神,但是如果命运早已注定,袭祸君真的有办法逆天改命吗?袭祸君会愿意吗?
这些问题萦绕在莫无心的心底,除了袭祸君,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
“你在烦恼什么?”看着莫无心陷入沉思而不安的模样,百里卉开口:“是在为贺极而烦恼?”
在莫无心出门的时候贺极就注意到了,贺极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看着莫无心一出门就不自觉的跟了上来,当察觉到榴花山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的时候,贺极自动隐蔽了身形,他可不想再度与百里卉交恶,如今的仙界,根本经不住百里卉哪怕一丁点儿的折腾。
尽管贺极隐藏的还算不错,但依旧没有逃过百里卉的眼睛,说实话,气息的外放与内敛对百里卉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她若是不愿意别人发现,那谁也发现不了,但今天,她却是故意的。
莫无心没有回答百里卉的问题,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回答,有没有资格回答,握着茶杯,莫无心只有低着头沉默。
见到这个模样的莫无心,百里卉叹了口气说道:“贺极哪里值得你对他这么好?你知道当他将自己一分为二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懂得什么是情爱了吗,贺极或许永远都不会回应你,他甚至不懂你,你又何必为这么一块行尸走肉弄伤自己?”
听到百里卉的话,莫无心抬起头来:“师傅你呢?抛却了情根,你快乐吗?”
“我追求的从来不是快乐,所以快乐与我而言并不重要。”百里卉看着莫无心:“我只信奉永生的力量。”
“可是师傅,当他笑的时候,我就会感到快乐,哪怕他不知道,我也是快乐的。”莫无心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有时候也会感到受伤,尽管他不会回应,他不懂,我还是甘之如饴。”
莫无心笑着,却又含着一丝的泪光:“我认为爱不是索取,爱也无法追求绝对的平等,对于我而言,只要我有,只是我愿意,哪怕我不过是蝼蚁,都想要给他一丝温暖。”
莫无心的低声呢喃如同情人耳边的情话,他的声音似乎还包含着一丝的颤抖,面对这样的莫无心,百里卉只是叹了一口气,人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人人都会遇上自己的劫,莫无心的劫就是贺极,莫无心以飞蛾扑火的姿态迎接他的劫。
等到百里卉离开之后,莫无心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榴花山上的日出,莫无心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人和神,其实是一样的。
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贺极也不明白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无法忽视莫无心当着百里卉所说的那些话,但他又不知道该给莫无心什么样的回馈。
他不愿意承认百里卉说的那个没有感情的人是他,但是他又没有办法拿出有力的证据去反驳,甚至心底还伸出了一丝的动摇,难道当初的选择,错了吗?
怀着复杂而忐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