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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画布瞬间就像是被投入了石子的水面一样泛起了涟漪,它缓慢的吸收着那根银蓝色的丝线,就像是一只正在贪婪吞食着食物的怪物。
“神锋无影!”
斯内普又轻声念咒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温热的鲜血混合着铁锈的味道滴落在画布上,却并没有晕染开来,反而和银蓝色的丝线交缠在一起,不一会就在画布上形成了一个暗色的人影。
这个时候窗外响起了狗叫,显然是海格的牙牙忽然狂吠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斯内普的脸色渐渐发白,他有些失血过多,毕竟这是为逝者而准备的咒语,用的就是全身的血液和所有的记忆,现在他勉力制作,却也因为无法为此献出生命而得到理想的效果了。
但那又如何?放下魔杖,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打开放在脚边的箱子,里面是满满一箱的补血药剂——这是他闲暇的时候熬制的,也是说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
是的,准备。从他再次见到阿尔的那一天开始就做好的准备。否则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留下这种东西?
补血药剂的味道不怎么好,他既不像庞弗雷夫人那样会为了让小动物们不以受伤为借口逃避某些“重口味”课程而在里面添加不影响药效却影响口感的材料;也不像对待生病的阿尔那样千方百计在药剂里添加甜酸口味的药材来哄他喝下——这才是魔药最原始的味道,并不苦,却像是喝下了粘稠的塑料一样,涩涩的刮着嗓子,几乎让人的味觉系统无法正常工作。
正像是斯内普现在的心情。
仪式平稳的进行着,直到他装满了补血剂的药箱变空,那幅油布上的人影也逐渐清晰起来,慢慢形成了一个黑发黑眼,顶着油腻腻头发,嘴唇紧紧抿着,穿着黑色排扣袍子的中年男巫。
好吧,他的名字叫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给自己做了一幅画像。
“你真愚蠢。”
画像在画布上活动了一下手脚,嘴唇微微勾起,露初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他看着画布外的自己,刻薄的奚落他。
“我承认。”斯内普说着,抬头看到了窗外天空上漂浮的黑魔标记,然后用白布盖上了画像,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是的,那里,将有他的舞台。
王子,你不是一个人
斯内普是一个很古板的人,从他每天都不会改变的面包和黑咖啡餐点来看,他更是一个严谨的英国巫师。用句带些嘲讽的话说,他就算已经将不可饶恕咒练习的滚瓜烂熟,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使用过。
是的,他可以拿任何东西来给霍格沃兹的小动物们演示然后吓唬他们,却从来没有真的对谁使用过,不论是钻心咒、夺魂咒、还是索命咒。
即便他是一名食死徒,一个双面间谍,但他从来都是站在幕后的,在凤凰社里是邪恶的不可相信的斯莱特林,在食死徒里是不高贵的混血巫师——他从来都不需要站在风口浪尖上,他只需要好好的熬制他的魔药就可以了。
所以,邓布利多对他的要求,已经近乎苛刻了。
但斯内普还是做到了,不论是为了谁或者什么,但他确实做到了。
“阿瓦达索命!”
放下魔杖后,斯内普看也不看从天台上坠落下去的邓布利多,他知道他一定已经死去,或许在他使用索命咒之前他就已经死了,而他们不过是在贝拉特里克斯面前出演的一场戏。
尽管观众比他预想的要多,但是他已经不能罢演了。
“离开这,快!”一把抓住德拉科的后领,斯内普毫不犹豫的用力将他推出门外——那个孩子已经完全傻住,斯内普猜测他恐怕无法接受自己真的会动手杀死邓布利多的事实。
因为一直以来他都不允许德拉科污蔑那个老头半分,即便他身为斯莱特林的院长面对那个总是喜欢偏心的狮子校长是应该感到生气的。
带着完全不懂得反抗的德拉科穿过了螺旋形楼梯,斯内普最后停了下来。昏暗的灯光照着满是灰尘的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那是米勒娃·麦格,她正在追赶趁机闯入的狼人格雷伯克,在穿过走廊的时候看了斯内普和他手上的德拉科一眼,然后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继续追着那头狼人远去。
她这是……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斯内普顾不上细想麦格奇怪的举动,用力的将德拉科推开,而他自己则停了下来。
是阿尔吧,从开始他就知道他一定也在现场。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来追他的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阿尔,而是哈利,救世主哈利·波特。
“你杀了邓布利多!”他的眼圈红肿,声音也有些嘶哑,斯内普猜测他刚刚应该也在天台上,就和阿尔一样。
就和阿尔一样,目睹了他刚刚所做的一切。
但是那又如何,斯内普已经不在乎了,不过既然不是他的阿尔,那么他便不再停顿,转过身继续按照既定的路线聚集食死徒,准备带着他们迅速离开。
“昏昏倒地!”
一道红光贴着斯内普的头顶滑过,这再次让斯内普停下了脚步。
是哈利。这个认知让斯内普感到好笑,同时也感到无奈。即便是看到了他亲手杀死了他最敬爱的人,哈利·波特也不敢对他使用死咒吗?一个昏昏倒地能有什么用?自己可以指望他有一天有勇气对着伏地魔使用阿瓦达索命吗?
他,真的是阿尔口中睿智温柔果断勇敢的哈利·波特?
正这样想着,哈利已经追到了斯内普面前,正愤怒的瞪着他。
“怎么,我们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连使用不可饶恕咒的勇气都没有?啊哈,或许你还没有这个能力?”斯内普回过头来看着哈利,他紧抿着的唇角微微上扬,就和以往讽刺哈利一样讽刺着他,而他身后,被大力推开的德拉科从地上爬起来,狼狈的回头看了哈利和斯内普一眼,又看了看他掉在了哈利脚边的魔杖,犹豫了一下咬牙跑开了。
他不能拖累斯内普,德拉科知道这是他此刻唯一需要做到的,而这远比杀死邓布利多要容易的多。
而这一边哈利的表现又一次出乎了斯内普的意料,按理说他听到斯内普对他的嘲讽一定会更加的愤怒以至于对着他使用不可饶恕咒,甚至于做点什么,但哈利并没有这么做。
他的眼眶仍旧是红的,但他没有冲动的再对着斯内普使用咒语,只是用魔杖指着他,不让他移动半分。
很显然他要拖住斯内普。至于是为了谁,斯内普很快就知道了——此刻第二个人循着哈利的路线追了过来,手里攥着邓布利多的长老魔杖。
是阿尔。
他的眼眶也是红的,头发有些凌乱,微微打着绺。他的袍子也不那么正在整洁,上面还沾着些榭寄生的叶子。
很显然,他在追赶斯内普之前先去了天台下面找寻了邓布利多的尸体。
“我想伏地魔有说过需要这个的,西弗,你难道不想拿走它得到伏地魔的信任和宠爱吗?”
长老魔杖,好吧,此刻斯内普根本不知道长老魔杖的事情,而伏地魔显然也从没有提过他,但是斯内普知道阿尔绝对不会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说没用的话,所以他犹豫了一下。
“拿过来。”最后他说。
“当然可以,但你知道我要什么,西弗,不要让我说出来,更不要拒绝我,这是你答应过我的!”阿尔将长老魔杖攥在手里,他一步一步走向斯内普,明明只是一个纤细狼狈的身体,但在斯内普看来却充满了压迫感。
是的,那是阿尔的气势,斯内普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但他确实被震撼了。
他当然知道阿尔想要他说什么,可他不能给他,也无法给他。
——阿尔,和我一起走吧,我们放弃一切,不去管邓布利多的巫师界,不要理会伏地魔称霸世界的阴谋,不顾哈利·波特的生死,甚至不需要去考虑未来会如何,我们离开这里,躲得远远的,平淡的度过一生好吗?——
这样的话,就算杀了他,斯内普也无法说出来。他是个负责的男人,这其实是个好事,但是很多时候,责任往往代表了牺牲。
而现在,他不得不为了邓布利多、哈利、还有所谓的巫师界牺牲掉他和阿尔的未来,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他没有为此失去他们的感情。
阿尔不恨他,斯内普看得出来,否则他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威胁自己带他走。
可他不能。
“阿尔。”斯内普放低了声音,里面包含了轻微的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决,“你可以选择把它给我或者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