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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一人之罪也,歉甚歉甚。’一面四下一揖,口中朗笑犹自未绝!”
梅三思说到这里,突又冷笑一声,这种阴森的冷笑,发自平日如此豪迈的大汉口中,实在有些不甚相称。尤其他冷笑次数一多,令人听来,更觉刺耳,但是他却仍然一面冷笑,一面说道:“他以这三言两语,几声朗笑,便想解开群雄对他的愤恨不齿,自然绝不可能。他话声方了,岩下群豪轻蔑的嘘声,便立刻比方才加多了数倍,哪知他仍然行所无事,他朗笑着道:‘贫道自知罪孽深重,今日请各位到此间来,便是亟欲向各位……’这时台下便有一些人大声喝道:‘如何恕罪?’这‘离情道长’朗笑着又道:‘贫道在这数月之中,已将那‘天武神经’,亲笔抄录,一共抄了六六三十六份,乘此中秋佳节,贫道想将这六六三十六份‘天武神经’,赠给三十六位德高望重,武功高明的武林同道!’”
柳鹤亭不禁为之一愣,事情一变再变,竟然到这种地步,自然更加出乎他意料之外,而此事的结果究竟如何,他自然更加无法推测,于是他开始了解,自己的江湖阅历,实在太浅!于是他自今而后,对许多他原本未曾注意的事,也开始增加了几分警惕!
只听梅三思又道:“他此话一出,岩下群雄,立刻便又生出一阵骚动,这阵骚动之下,不知包含了多少惊异和猜疑,有些人甚至大声问出:‘真的么?’那离情道长朗笑道:‘贫道不打诳语!’他宽大的衣袖,向上一挥,解剑岩后,便一行走出七十二个紫衣道人来,两人一排,一人手中,拿着的是柄精光耀目离鞘长剑,一人手中,却托着一方玉匣,此刻众人心里自然知道,玉匣之中,盛的便是‘天武神经’!”
陶纯纯秋波一转,缓缓道:“这些紫衣道人可就是‘武当剑派’中最富盛名的‘紫衣弟子’么?”
梅三思颔首道:“不错,这些紫衣道人,便是武当山真武庙中的护法道人‘紫衣弟子’,那时武林群豪中纵然有些人要对这些玉匣中所盛的‘天武神经’生出抢夺之心,但见于这些在武当派中素称武功最高的紫衣弟子,也俱都不敢再下手了,离情道长便又朗声道:‘上面三十六个方匣之中,除了贫道手录的三十五本神经外,还有一本,乃是真迹,诸位如果不相信,互相对照一下,便知真假!’于是岩下群雄这才敛去疑惑之心,但却又不禁在心中猜测,不知这三十六本‘天武神经’,究竟是如何分配!
陶纯纯徐徐道:“七大剑派的掌门,一人一本,其余二十九本,由当时在场的武林群豪,互相较技后,武功最高的二十九人所得……”
梅三思又不禁满面惊讶地点了点头,还未答话,柳鹤亭已长长叹息一声,缓缓接口道:“这种人人垂涎的武家秘笈,仅仅一本,已经在武林中掀起风波,如今有了三十六本,岂非更要弄得天下大乱?”
梅三思嘿嘿地冷笑一声,道:“他正如陶姑娘所说,将那三十六本‘天武神经’如此分配了之后,余下的二十九本‘天武神经’,立刻便引起了当时在场的千百个武林豪士的一场舍生忘死的大战!”
柳鹤亭虽不想问,却又忍不住脱口问道:“结果如何?”
梅三思仰天长叹一声,缓缓接着说道:“这一场残杀之后,自然有二十九人脱颖而出,取得了那二十九本离情道长手录的‘天武神经’,至于这二十九个人的姓名,对我说这故事的人未曾告诉我,我也无法告诉你。总之这二十九人俱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然而他们的成功,却是建筑在他人的鲜血与尸骨上!”
风动树影,日升更高,梅三思滔滔不绝,一直说了一个时辰,才将那“天武神经”的来历说出。
柳鹤亭一直凝神静听,但直到此刻为止,这“天武神经”中究竟有何秘密,为何武林中人虽知这本神经所载武学妙到毫颠,却无一人敢练?这些疑团,柳鹤亭犹自无法释然!
他目光一转,见到陶纯纯、梅三思两人,似乎都要说话,便自连忙抢先说道:“梅兄,你说了半天,我却仍然丝毫不懂!”
梅三思浓眉一扬,手捋虬髯,张目问道:“你不懂什么?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我几乎将人家告诉我的一切,每一字每一句都说了出来!”
柳鹤亭却微微一笑,含笑说道:“梅兄你所说的故事,的确极其精彩动听,但这本‘天武神经’内所载的练功心法那般高妙,武林中却无人敢练,这其中的原因,我想来想去也无法明了,莫非是那离情道长早已将真的神经毁了去,而在练功心法的要紧之处,随意删改了多少地方,是以那三十六人,人人都着了他的道儿,而后人见了他们的前车之鉴,便也无人敢去一试了?”
梅三思哈哈一笑,道:“你的话说得有些对,也有些不对。那三十五本手抄的‘天武神经’,字字句句,的确俱都和真本上的一模一样,但拿到这‘天武神经’的三十六人,不到数年时光,有的突然失踪,有的不知下落,有的却死在武功比其为弱的仇人手亡,这原因为的什么,起先自然无人知道,但后来大家终于知道,练了这本武学秘笈中所载武功的人,为何俱都有如此悲惨的结果。”
柳鹤亭双目一张,诧声问道:“为什么?”
梅三思叹息着摇了摇头,缓缓道:“这原因说来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突地一声惊呼:“陶姑娘,你怎地了?你怎地了?”
柳鹤亭心中一惊,转目望去,只见一直巧笑嫣然的陶纯纯,此刻玉容惨变,柳眉深皱,满面苍白,目光中更充满了无法描摹的痛苦之色!
一双玉掌,捧在心边,嘴唇动了两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纤柔而窈窕的身形,已虚弱地倒在地上!
强烈的日光,映得她身上的罗衫,鲜红如血,也映得她清丽的面容,苍白如死。柳鹤亭乍睹此变,被惊得呆了一呆,方自大喝一声,扑上前去,口中不断惶急而惊惧地轻轻呼道:“纯纯醒来,纯纯,你看我一眼……纯纯,你怎么样了……你……难道……难道……”
他一声接着一声呼喊着,平日那般镇静而理智的柳鹤亭,此刻却全然没有了主意,他抱着她的身躯,推拿着她的穴道,但他用尽了所有急救的方法,也无法使她苍白的面容透出一丝血色。
他只觉她平日坚实、细致、美丽、光滑,触之有如莹玉,望之亦如莹玉般的肌肤,此刻竟变得异样地柔软而松弛,她所有的青春活力,内功修为,在这刹那之间,竟像已一齐自她身上神奇地消失了!
一阵不可形容地悚栗与震惊,有如一道闪电般,重重击在柳鹤亭身上。他再也想不出她为何会突地这样,只好轻轻抱起了她的娇躯,急遽地向他们洞房走去,谨慎地将她放在那柔软华丽的牙床之上,只见陶纯纯紧闭着的眼睛,虚弱地睁开丁一线!
柳鹤亭大喜之下,连忙问道:“纯纯,你好些了么?告诉我……”
却见她方自睁开的眼睛,又沉重地合了起来,玲珑而苍白的嘴唇,仅动了两动,模糊地吐出几个字音:“不……要……离……开……我……”
柳鹤亭连连点头,连连拭汗,连连说道:“是是,我不会离开你的……”
活声未了,双目之中,已有一片惶急的泪光,自眼中泛起!
胸无城府,无所顾忌的梅三思,笔直地闯入洞房中来,站在柳鹤亭身后,望着翠榻上的陶纯纯,呆呆地出了半天神,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也练过‘天武神经’上的武功么?……”
柳鹤亭霍然转过身来,一把捉住他的肩头,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梅三思浓眉深皱,长叹着缓缓道:“凡是练过‘天武神经’上武功的人,一年之中,总会有三四次,会突地散去全身武功,那情况正和陶纯纯此刻一样……”
柳鹤亭双目一张,还未答话,梅三思接着又道:“那些练过‘天武神经’的武林豪士,之所以会突然失踪,突然不知下落,或者被武功原本不如他们的人杀死,便是因为这三四次散功的日子,俱是突然而来,不但事先没有一丝先兆,而且散功时间的长短也没有一定,最可怕的是,散功之际,稍一不慎,便要走火入魔,更可怕的是,凡是练了‘天武神经’的人,终生不得停顿,非得一辈子练下去不可!”
他语声微顿,歇了口气,立刻接着又说道:“后来武林中人才知道,那些突然失踪的人,定是练了‘天武神经’后,发觉了这种可怕的变化,便不得不觅一深山古洞,苦苦修练。那些会被原本武功不如他们的仇家杀死的人,也必定是因为他们动手之际,突然散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