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功虽怪异,但也只能在人猝不及防之下施展而已,别人若是已知道他们武功的身法,自便不会那般狼狈,何况他们双臂已断,与人对敌,无论如何,也得吃亏极大,--念至此,柳鹤亭再不迟疑,清叱一声:“且慢!”
身形微动之间,便已掠至戚二气身前,就在他叱声方自出口这刹那之间,“灵尸”谷鬼身后,已有人喝道:“谷兄且慢!”
一条白衣人影,一掠而出,掠至“灵尸”身前,这一来情况大变,本是戚二气与谷鬼面面相对,此刻却变成柳鹤亭与这白衣人影面面相对了!
柳鹤亭定睛望去,只见这白衣人影,方巾朱履,清癯颀长,正是方才当先踱过桥来的那中年文士,只见他微微一笑,道:“兄台年纪轻轻,身法惊人,在下虽非杜甫,却最怜才,依在下所见,兄台如与此事无关,还是站远些好!”
柳鹤亭微笑抱拳道:“阁下好意,柳鹤亭心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可否见告?”
中年文士仰天一笑,朗声道:“兄台想必初出江湖,是以不识在下,在下便是‘五柳书生’陶如明,亦是‘花溪四如,骚人雅集’之长,不知兄台可曾听过么?”
柳鹤亭微微一愣,暗道:“此人名字起得好奇怪,想不到武林帮派竟会起一个如此风雅的名字!”
却听戚二气又在身后哈哈笑道:“好酸呀好酸,好骚呀好骚!‘五柳先生’陶渊明难道是你的祖宗么?”
陶如明面色一沉,柳鹤亭连忙含笑说道:“在下虽非此间主人,却不知兄台可否将此番来意,告知在下?谁是谁非,自有公论,小弟不揣冒昧,却极愿为双方作调人!”
陶如明微微一笑,方待答话,他身后却突地,响起一阵狂笑之声,两条黑影,闪电般掠将过来,一左一右,掠至柳鹤亭身前两侧。只见这两人,一人身躯矮胖,手臂却特长,双手垂下,虽未过膝,却已离膝不远,另一人却是身躯高大,满面虬须,一眼望去,有如天神猛将,凛凛生威!
这两人身材容貌,虽然迥异,但装束打扮,却是一模一样,遍体玄衣劲装,头系黑巾,巾上黄羽,腰边斜挂乌鳞箭壶,壶口微露黄翎黑箭,背后各各斜背一张巨弓,却又是一黄一黑,黄的色如黄金,黑的有如玄玉,影映日光之下,不住闪闪生光。
那虬须大汉笑声有如洪钟巨振,说起话来,亦是字字锵然,朗声说道:“朋友你这般说法,难道是想伸手架梁么?好极好极!我黑穿云倒要领教朋友你究竟有什么惊人手段,敢来管我‘黄翎黑箭’的闲事!”
柳鹤亭剑眉微剔,冷冷道:“兄台如此说话,不嫌太莽撞了么?”
虬须大汉黑穿云哈哈笑道:“黑穿云从来只知顺我者生,挡我者死,这般对你说话,已是客气得很了,你若以为但凭‘柳鹤亭’三字,便可架梁多事,江湖之中,焉有我等的饭吃?哈哈,柳鹤亭,这名字我却从未听过!”
柳鹤亭面色一沉,正色道:“在下声名大小,与此事丝毫无关,因为在下并不是要凭武力架梁,而是以道理解怨,你等来此为着什么,找的是谁?总得说清楚,若是这般不明不白地就莽撞动手,难道又能算得英雄好汉么?”
“五柳书生”陶如明双眉微皱,缓缓道:“此话也有几分道理,兄台却――”
话声未了,黑穿云笑声突顿,侧首厉声道:“我等此来,是为的什么?岂有闲情与这般无知小子废话,陶兄还是少谈些道理的好!”
陶如明面容一变,冷冷道:“既是如此,我‘花溪四如’暂且退步!”
黑穿云道:“正是,正是,陶兄还是一旁将息将息得好,说不定一会诗兴涌发,做两首观什么大娘舞剑之类的名作出来,也好教兄弟们拜读!”
陶如明冷冷一笑,袍袖微拂,手掌轻轻向上一翻,本来一直在他头顶之上盘旋不去的那只碧羽鹦鹉“小翠”,突又一声尖鸣,冲天而起,四面山石之上的白衣汉子,立刻哄然一声,退后一步。陶如明缓缓走到另三个白衣文士身侧,四人低语几句,俱都负手而立,冷眼旁观,不再答话。
“灵尸”谷鬼却又跨前数步,与“黄翎黑箭”将柳鹤亭围在核心。
大敌临前,正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柳鹤亭虽不知对方武功如何,但以一敌三,心中并无半分畏怯之意,只是听到戚氏兄弟在身后不住嘻嘻而笑,竟无半分上前相助心意,心中不禁奇怪,但转念一想,又自恍然。
“是了,我方才想看看他兄弟的武功,此刻他兄弟想必亦是想看看我的武功了。”转目一望,却见陶纯纯秋波凝注,却是随时有出手之意,心中不觉大为安慰,似乎她不用出手,就只这一分情意,便已给了他极大助力勇气。
心念方转,忽听弓弦微响,原来就在这霎眼之间,这“黄翎黑箭”两人,已自撤下背后长弓,一金一玄,耀眼尘花,那矮胖汉子,面如满月,始终面带笑容,哪知此刻突地一弓点来,堪堪点到柳鹤亭左“肩井”,方自喝道:“黄破月先来领教!”
不等他话声说完,黑穿云左手一拉弓弦,右手玄色长弓,突地弹出,嗖的一声,直点柳鹤亭右肩“肩并”大穴。
这两人长弓弓身极长,但此刻却用的“点穴镢”手法去点穴道,柳鹤亭知道这两人既敢用这等外门兵刃,招式必定有独到之处,剑眉微轩,胸腹一吸,肩头突地一侧,右掌自黄金弓影中穿去,前击黄破月胸下,左掌却自胁下后穿,五指箕张,急抓黑穿云玄铁长弓之弓弦。
这一招两式,连削带打,时间部位,俱都拿捏得妙到毫巅。
黄翎黑箭,心头俱都一惊,黑穿云撤招变式,长弓一带回旋,却又当做“虎尾长鞭”,横扫柳鹤亭背脊腰下。黄破月身形一拧,踏奇门,走偏锋,刷地亦是一招击来,柳鹤亭一招之下,已知这两人联手对敌,配合已久。实有过人之处,武林高手较技,本以单打独斗为主,未分胜负之下,旁人若来相助,当局人心中反而不乐,有的纵然胜负已分,负方若是气节傲岸之人,也不愿第三者出来。
但此种情形,却也有例外之处。武林群豪之中,有的同门至友,或是姐妹兄弟,专门练的联手对敌,对方一人,他们固然是两人齐上,但对方纵有多少人,他们却也只是两人对敌。
这“黄翎黑箭”二人,乍一出手,便是联手齐攻,而且黑穿云右手握弓,黄破月却用左手,刹那之间,只见一人左手弓,一人右手弓,施展起来,竟是暗合奇门八卦,生灭消长,亏损盈虚,互相配合得滴水不漏,忽地黑穿云厉叱一声,长弓一抖,闪电般向柳鹤亭当胸刺来,弓虽无刃,但这一弓点将下去,却也立刻便是穿胸之祸。
就在这同一刹那之间,黄破月嘻嘻一笑,长弓“呼”地一挥,弓头颤动中,左点右刺,虽仅一招,却有两式!封住柳鹤亭左右两路!
两人夹攻,竞将柳鹤亭前后左右,尽都包于弓影之中,这一招之犀利狠毒,配合佳妙,已远非他两人起初动手时那一招可比,竞教柳鹤亭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他心中一惊,突地长啸一声,劈手一把抓住黑穿云掌中玄弓,奋起真力,向前一送,黑穿云那般巨大的身形,竟站立不稳,蹬,蹬,蹬,向后连退三步。柳鹤亭藉势向前一窜,黄破月一招便也落空。
柳鹤亭手掌向后一夺,哪知黑穿云身形虽已不稳,但掌中玄弓,却仍不脱手,脚步方定,突地马步一沉,吐气开声,运起满身劲力,欲夺回长弓,柳鹤亭剑眉一扬,手掌一沉,弓头上挑,黑穿云只觉一股大力,自弓身传来,掌中长弓,险险地把持不住,连忙运尽全力,往了压去。
柳鹤亭扬眉一笑,手掌突地一扬,亦将弓头下压,黑穿云一惊之下,连忙又沉力上挑,柳鹤亭冷笑喝道:“还不脱手!”手掌再次一沉。
只听“崩”地—声声响,这柄玄铁长弓,竟禁不住两人翻来覆去的真力,中断为二,黑穿云手中的半截玄弓,被这大力一激,再也把持不住,脱手直冲天上。那碧羽鹦鹉吱地一叫:“小翠可怜……不要打我……”远远飞了开去,柳鹤亭手握半截长弓,忽听背后风声袭来,脚步微错,身躯半旋,一招“天星横曳”,以弓作剑,刷地向黄破月弓影之中点去。
黄破月本已被他这种神力所惊,呆了一呆,方自攻出一招,此刻柳鹤亭又是一招连消带打地反击而来,他长弓一沉,方待变招,哪知柳鹤亭突地手腕一振,“当”地一点,在弓脊之上,点了一下,黄破月方觉手腕一震,哪知柳鹤亭掌中断弓,竟原式不动地削了上来,轻轻地在他左臂“曲池”穴上一点,黄破月只觉臂上一阵酸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