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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飞机开始骤然爬升高度,进入高原地带的时候,我的呼吸明显开始不顺;头疼眼花耳鸣各种症状都出现了,布鲁斯的脸色也不好看,歪在座椅上半睁着眼,胸膛无力地起伏着。
我们俩虽然这两年多经过了不少锻炼,身体强壮了很多,但是……毕竟也没经过系统的高原气候适应训练。
再加上猛然间下降十好几度的气温……还好随行狱警对我们这些犯人还是比较人道的,给我们准备了棉大衣和棉鞋。
忍着强烈的高原反应,我和布鲁斯下了飞机,这座高原监狱的外观和各种设施的确远远不如上海看守所,看守所好歹还是混凝土地面白石灰墙,而这里……完全就是一堆土坷垃= =
而牢房给人的感觉则更像是……山顶洞人的居所。是的说它是窑洞都抬举它。
但是——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和布鲁斯分开了。
两年多来形影不离同游江湖神仙眷侣的黑风双煞的我们俩被迫分开了!超级蛋疼的好不啦!
是的……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总之装疯也是没用的。准确说来我根本没有装疯的机会和……胆量。
当时,满脸横肉的不丹狱警不客气地拽过我的胳膊,口音浓重的英语说:“女的,这边走!男的,过那边!都别耍花样,要不然……”
我和布鲁斯临危不乱,对视一眼,我深吸口气气运丹田,就准备开始装疯。
可还没等我一嗓子吼出来,不远处一声女人的尖叫打断了我:“不!你们不能这样!”
我们都转头去看,那是个白种女人,高挑的个子金发碧眼,口音听起来有点东欧腔,看起来像是个白俄罗斯的美女。她正紧紧抱着一个满脸不安的小男孩,哭着喊道:“我不会离开我弟弟的,他才七岁!求求你们了行行好吧,哦看在上帝份上……”
小男孩也哭了起来,场面有点混乱。
然而,没等他们说更多的话,旁边一个狱警哼了一声,拔出手枪就开了火,砰的一声子弹出膛,射穿了男孩的脑袋又钻进了姐姐的胸口。
男孩哼都没哼一声就躺倒了,姐姐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终于也缓缓倒下。
“不听话的,就像这样。”开枪的狱警冷漠地说。而其他狱警脸色都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木然,好像已经见多了这种场景。
尼、尼玛!这难道是那种可以随意私刑处置犯人的黑监狱吗?好歹也是国家级的吧!
布鲁斯沉着脸冲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抿了抿嘴,乖乖伸出手,那个狱警把我的右手和他的左手铐在一起,拖着我朝前面走去。
在一起这么久突然被强迫分开,但毕竟性命攸关,我不得不强压着心里的忐忑和惊慌,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布鲁斯一眼。
他也正凝望着我,看到我回头,他张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口型是:“You’re gonna be all right。”
这次的女犯除去那个已死的白俄罗斯女人,只有四个人,我们被带着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我本来就有严重的高原反应,并且长时间没有进食饮水,再加上步行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肺想要炸开,嗓子里发出拉风箱一样的呼吸声但就是一点空气都吸不进来,身后的狱警还不停地踢我的小腿,催促我走快点。
其他三个女人都是高大强壮的黄种人,两腮上鲜艳的高原红说明她们是适应这种严酷的气候的。她们或怜悯或讥诮地看着我,却并没有人打算对我伸出援手。
时间正值傍晚,当我们路过一片男监的时候,大批犯人正在那里排着队领晚饭。他们看到了我们,就像街头小流氓一样开始大声起哄、对我们吹口哨,而旁边那些狱警却什么都不管,甚至还笑嘻嘻地看着他们闹腾。
我看到这一幕,忽然有点诡异地宽心了:看来只要进了监狱,里面的规矩就不那么严苛了,至少不会闹一下就被一枪打死。
正这么想着,忽然腿弯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我吃不住力,砰的一声不由自主跪倒了。
膝盖猛地摔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我疼得龇牙咧嘴,哦那简直就是钻心的疼痛,再加上身体的极度不适,布鲁斯不在身边的彷徨无依,男犯人们越发刺耳的大笑起哄,我忽然觉得……尼玛……这尼玛也太荒谬了吧!
我本来就只是个一事无成的废柴宅女,连大学毕业都挂了好几门必须要补考才能拿到毕业证的那种!
我本来可以好好窝在家里吃零食看电视上网玩游戏看小说的!
可是为毛现在、现在竟然在这种鬼地方!蹲监狱、受伤、缺衣少食、受人奚落!
最可恶的是……尼玛为毛倒追布鲁斯到现在了还一点成果都没有!白也告了嘴也亲了为毛他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果然还是……不喜欢我的吧。
我有点自嘲地这样想着。也许我第二次穿来的这个世界,和第一次穿越的那个不是同一个空间?只是个平行空间而已?也就是说爱我的布鲁斯是那个空间的,而这个空间的布鲁斯只是个打酱油的?
啊不对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话说,眼睁睁看着我和布鲁斯分开,是不是就说明了暗影联盟的人已经打算放弃我了?啊更可怕的情况是,也许他们本来就打算暗中杀掉我再嫁祸给不丹政府什么的,从而更加坚定布鲁斯加入“暗影基地武装反政府恐怖组织”的决心?
——请原谅头昏眼花的我的思维已经开始转出正常人的范畴了……
“磨蹭什么,快起来!”狱警大吼了一句,同时我感到有个冰冷沉重的金属顶到了我的后脑勺上,“想死吗?”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我赶紧爬起来,奈何膝盖实在是太疼了,再加上头晕得厉害,呼吸不畅,以至于我根本没站稳,刚直起腰来就一阵天旋地转,砰的一声直接坐倒在地,摔了个屁股墩,小翘臀目测已经裂成八瓣。
“哈哈哈哈哈这头母牛连路都不会走!”“母牛的腿是用来分开给男人上的,不是用来走路的!”类似的哄笑声不断传来,还有更多我听不懂的语言在高声笑骂。
我抬头看看将要暗下去的天空,这个国家的傍晚一点都不美,天空是铅灰色的,夕阳是屎黄色的。
我低下头,忽然有点悲从中来,眼眶又酸又热,虽然一个劲在心里对自己说这算什么,风餐露宿了两年多下水道都住过,现在摔了一跤就想哭了?
可是……那是因为布鲁斯一直陪在我身边……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布鲁斯是真正的主角,他终究会成为超级英雄,会万人瞩目,会荣光万丈,现在的一切苦难于他来讲不过都是必须的磨练而已,可我……我甚至连个配角都算不上。
这么一想,湿热的液体就更不要命地往眼眶里涌。
忽然,身边传来一声嗤笑。
我抬头看过去,那是其中一个黄种女犯人,她留着男人一样的板寸,左眉骨上有一道疤,使她的眉毛从中间断开了,但这反而让她的脸庞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魅力。
她昂着下巴俯视我,好像俯视一只蚂蚁,流利的英语低声吐出一句:“离了那个男人,果然是个废物。”说完她就继续向前走去,看都不再看我一眼。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有种想破口骂人的冲动。
不过奇迹的是……眼泪好像止住了。
忽然,背后传来沉重冰冷的金属器械响声,我头皮一炸,一时忘了身体上的病痛,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声音是子弹上膛的声音啊!QAQ
“快点!”狱警粗鲁地推了我一把,我瘸着腿往前挪步子,双眼一直盯着前方那个疤脸女。那些男人下流的叫骂声好像离我远去了,身上的不适感也似乎轻了一些。
……我也好想这样高高地俯视别人然后高贵冷艳地丢下一句“废物”最后转身飘然而去啊TAT
不丹监狱的女监和电影里演过的男煎看起来差别不大,都是一个个的土砖砌起来的洞子,中间用铁栅栏隔开,每间牢房里摆了两三张钢架子床,上面放着脏兮兮的被褥。
我和那个眉骨有疤的亚洲女人分在了一间,我原以为这将是一段很不愉快的经历,但让我意外的是,她是个十分沉默的人,虽然不怎么友好,但也没表现出过敌意,除了一开始她高贵冷艳地骂了我一句之后,就再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但后来想想……她说的话虽然难听,但貌似……也挺对的= =
离开了布鲁斯,我好像从自己内心里就开始软弱起来了。
于是我总是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