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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见得实力相差悬殊,立即再度召唤出一只白鹤,轻盈跃于其上逃去。
弗乐登并未乘胜追击。
他只是懒懒地坐起身来轻弹指尖,那已缩成模糊光影的白鹤就踉跄了一下,在尾部拖出浓浓白烟……而后他把酒盅往地上一砸,褐色瓦钵碎做片片莹白——
“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没事别再往这里插人了,”他语调里带着浓浓戏谑,“我是不介意多吃几个,于他而言却是徒伤体面呢……诶,人世虽美却终非久居之所啊!哈哈哈哈——”
这一身银白的男子带着浓烈酒味站起身来一把揪住我手臂,用力扯下头顶面具,银色双眸迷蒙里带着些惊人的亮色,“女郎花虽好,终是会凋零……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他醉了。
虚也会醉酒,这真是件有趣的事情。
不过那并不要紧……只要在回虚圈的时候他不会开黑腔开到尸魂界就成。
我看着自己青肿了大半的手臂,面上露出了个极清浅的笑——
我能套出多少话来呢?
然眼前景色并未像我所预料的那样迅速转换为黢黑缝隙,而是在不断掠过的树丛后露出了座雅致而素淡的佛寺,白檀的香味随风飘来……
弗乐登以极大的力道扯着我的手臂汹汹向前,在夕阳映照下笑得张狂惑人,口里不断喃喃着晦涩的句子——
“我于多劫中,所造诸恶业;由斯生苦恼,哀愍愿消除。我造诸恶业,常生忧怖心;于四威仪中,曾无欢乐想①……”
听起来很熟悉……这是佛经?
“弗乐登,你……对这里很熟?”我吃痛眯起双眼,感到自己忍不住浑身抽搐……现在手臂大概是骨折了,没办法用刀的话它会就这样一直拖下去……真麻烦。
“我出身于此……嗝,”弗乐登带着一身酒味在案台上扔下两碇金子,对着一旁供奉的牌位双手合十拜了拜,“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了……熏死了。”
言罢他手一抬,眼前那座慈眉善目的佛像就被散发着浑沌气息的黑腔所遮住了。
自方才起就持着佛珠在门外警戒地盯着我们的几个和尚不由失声惊叫起来。
领头的一个举着金杖又惊又怕,抖着手大吼一声,“妖孽,你竟敢对佛祖不尊!看老天对你降下神罚!”
然后这几个光头男人就齐齐低头念起佛经来。
弗乐登歪歪头,然后俯下身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神罚!哈哈哈——最该受罚的都还逍遥自在着呢,那所谓神罚怎会轮到我?再说了,你们眼中的神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
“你!你这大逆不道的妖孽——”
僧侣们愤怒地叫了起来。只是他们的声音很快就被黑腔上迅速合上的裂缝所切断——
要问就趁现在!
“我听说过的,基力安以上的虚是不记得生前的事情的吧?那么弗乐登……”
我咬着嘴唇强忍着手臂处越来越剧烈的疼痛。
快告诉我点什么,快!遇到他嘴巴能像今天这么老实的时候可不多!
“可我记得啊,啊哈哈,想当年……嗝……”
虚圈的风沙袭面而来。弗乐登把我从空中往下一扔,斜着身子笑嘻嘻地消失在了月色沉沙之中,“想当年……什……什么来着?好困,我先找个地方去睡觉……”
唔!
继强劲风声刮过双耳之后,有极为剧烈的疼痛感贯穿了我——
我摔到了一座高大建筑物的尖顶上,而弗乐登早已不知所踪……即便尽量想要避开要害部位,我仍是不可避免地在腹部一侧被雪白的尖顶擦伤了。
我苦笑着努力着从纯白石面上爬起来,然后低头看见自己的衣服渗透了血渍在石面上拉出红痕刺眼,左手则软软地以一个奇异的角度耷拉下来……
这真是糟透了。
我踉跄着站起身来,却险些因为极陡的坡面滑倒。
有死一般沉寂的气息从脚下传来……
没错,这个地方是虚夜宫。
那个醉鬼居然直接就把我扔在了这种地方……他是故意的!
我用右手蹭去嘴角鲜血,看着连绵不断的建筑群,突然就从心底升腾起了一丝窒息感——
无论如何,我现在这身体状况太过危险……而要恢复身体就必须用刀砍虚。这里有虚,数量极少,等级……极高。
那是三只瓦史托德……我从嘴里咳出满腔腥甜。
天知道虽我总是拿瓦史托德这名头来吓唬等级稍低的虚,但事实上光从弗乐登那里就可判断出我与他们相差得有多远!
更何况……刀的能力虽然好用得逆天,但与此同时其弱点也非常明显——
它不附带其他任何特殊能力。
只要对方能封锁住我的动作并在我挥刀砍中什么之前先砍掉我的头,我便再无回天之力!
我咽了咽口水稍稍挪动了一下脚步,往那个有着熟悉灵压的方向快速掠身而去……那是潘莱笛。那只白孔雀身旁还有一只亚丘卡斯,而他们离三个瓦史托德的距离都挺远……只有这样做了。我抽出自己的长刀把眼睛眯了起来——
当务之急是得让糟糕的身体状况先恢复!
第32章 008 来吧孤独的衰亡之君
「……权宜之计。」
×××
左手好疼。行进的速度比起平时也大为下降。
我疾驰在冰冷沉寂的白色巨石上一跃而下,清冷空气刺激着因为剧烈呼吸而变得更容易感受到疼痛的鼻腔,额际汗滴随着腹部和手臂加剧的疼痛一齐顺着神经未梢钻进大脑,眼帘里映出两个越来越清晰的身影……
轰!
白毛羽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鸣,迅速拍起翅膀避开身去,锋利的骨羽划开空气不断在地面上切割开大大小小的暗影。与她相伴的那只牛头虚则跳转到一边,从巨大的骨质双角处向这边连发数枚虚闪。一侧身,我任带着凛冽杀气的白光擦过脸颊,抽起剑直接捅穿了那只似乎打算用角把我变成废渣的亚丘卡斯。
“是你!”白孔雀潘莱笛惊叫一声退后数步,流转着冰冷色泽的银白双眼转了转,仰头发出一声尖啸开始迈起爪子急速狂奔,“全部人员注意!全部人员注意!有外人闯入虚夜宫!”
不妙,我得阻止她!
我把剑从正在融化的血肉里一抽就转身想要追上去,只是身后这只牛头虚并未像我平时所见亚丘卡斯那么轻易地随着身上伤口的加重化为飞灰,而是很快就再度恢复原状猛地冲了上来——
“咳!”
我腹部上狠狠挨了一记猛踢,嘴里再度涌上一阵腥甜;随即我软软搭在身侧的左手再度被狠力踹了一下……手臂断了。
我的恢复速度竟是与他再度重创我的速度相持平!?
果然,留在虚夜宫里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么,即便亚丘卡斯也……
把牙一咬,我忍受着流窜在血液里那被碾碎般的疼痛疯狂地挥舞起了手中长刀,直逼牛头虚多处要害部位,放弃防守,只管使出破坏力的最大招式——
利刃闪着寒光数次划过牛头虚颈部,险些就可将他齐头砍下;只可惜这家伙狡猾得很,蹄子一滑就避过了致命伤害,并且还放出了不少虚闪数次乱我节奏……
不过他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我们彼此身上都有无数深深浅浅正不断蠕动着恢复的可怖伤口,旧的刚刚结疤消失新的就再度在身体上刻上了猩红印记……
“杂碎。”
牛头虚嘲笑般用没有眼白的诡异双眼直直盯着我,前蹄在地上用力一刨就低头向我冲来;然后眼前身影一闪他忽是在我身后出现,双角直接从我的背部扎了进去,头一甩将我抛向半空——
“抓住你了。”
我喘着粗气朝他扯起嘴角,用左手抓住一只牛角用力一托就轻松地落在了他背上,右手拎起刀一个反手刺进了这头畜牲坚实而光滑的背脊里,双脚紧紧夹住他的肚子——幸亏左手恢复及时,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身上伤伴随着让人恨不得顷刻死去的针刺感快速恢复起来。
“给我滚下去……放开我!”
被我紧夹着肚子扎成了筛子的牛头虚惨叫着不停跳跃着立起身来,好几次把头撞在墙上,拼命地想要将我甩下去。
剧烈疼痛感与昏眩感一起袭来。
我狠狠攥着手中牛角和刀柄勒在这头畜牲身上,忍住喉头翻滚着的咸腥浪潮;有好几次他甚至直接在地上打起滚来,胡乱地使用着虚闪和响转……
好难受。好想吐。可时间不够了,三个可怕灵压中的一个正在往这边移来……
我手下一使劲那把刀往下扎得更深了些。
“陛下,请这边来。”
潘莱笛娇媚悦耳的声音响起。
白孔雀以极优雅的步姿踱来,华丽而精致闪着钻石般光泽的纯白尾羽翘了起来,眼里带着些许显而易见的讪笑意味,“这一位——就是莱恩报告中说的那位奇怪的外来者。”
我耳膜不禁一震。身下牛头虚在染了我一身血之后,终于融化成了满地沙砾……手里刀因失去了支撑物而叮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