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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空荡荡的失落感不知道该怎么填满。他去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干脆去上班。
到处都是安静的。从住处到单位,一路上,连行人也没几个。办公室里,厚厚的地毯和窗帘,仿佛把多余的声音吸得一干二净。他坐下来,打开自己的电脑,理了理头绪,开始工作。安静的办公室里,键盘和鼠标的响声逐渐密集,直如疾风骤雨。
溪风是第二个到办公室的。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重楼目不转睛地对着电脑屏幕,左手控制键盘,右手操纵鼠标,心随意转,动作熟练到让他眼花缭乱,不禁呆了一呆,坐下来还盯着重楼看。
重楼头也没抬问道:“溪风,你的那部分施工图画完了吗?”
溪风说:“啊?当然没有。还有很多没完成。重楼,你不能用你的速度来要求我,我这几天都在熬夜赶图了。”
哪知重楼说:“我不是催你。要不要我帮忙?”
溪风喜不自胜地道:“真的?太好了!”他知道重楼极少主动开口说要帮忙,但是言出必行。赶紧打开电脑,说,“我现在就把一部分给你。”想到自己可以少熬几夜,多玩几把游戏,溪风心里得意且感激,又说:“重楼我中午请你吃饭吧,随你说要去哪儿吃。”
重楼听到吃饭二字,方想起来自己早上起来饿到现在,叹了口气说:“我早饭都还没吃。”
溪风忙说:“早说啊,我就去给你买!”站起身要出去,又疑惑地转过头来问重楼,“重楼,我能不能问一句,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今天这么早来上班,还主动要帮我画图?”
重楼喝道:“你再问,我可要反悔了!”
溪风伸伸舌头:“当我什么也没说。”
两天之后,溪风的图就搞定了,他从来也没这么快的,这可引起了其他同事的注意。一问之下,原来是重楼出手帮忙,大家就都不约而同地说“重楼你不能只帮他不帮我们”,本来是玩笑话,重楼却爽快地答应说:把你们做不完的分一些给我吧。大家面面相觑,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唯恐给晚了他变卦,于是赶紧的都把自己手头工作分了一些给重楼。
于是,这次重楼发飙的直接后果就是,把他们院原定交图的时间提早了一个周,不仅他们的专业负责人,连同甲方都一齐跌破眼镜。
毕竟节省时间等于节省金钱成本,一切必要的程序走完,甲方高兴得很。眼见得春节临近,要放假了,于是特意请他们院的人吃饭。从院领导到参与这个项目的设计人员,热热闹闹去了两大桌。
饭桌上,酒酣耳热之余,气氛也开始活跃,大家无所顾忌地笑闹起来。话题逐渐从工作转移到生活,范围又逐渐缩小到个人问题,最后就不知道怎么锁定在重楼身上。这样出色的一个帅哥至今单身,让院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孩子都抱着美好的憧憬,对全院的男光棍实在是莫大的威胁,于是他们都很有默契地要把他推出去。
结构组的铃铛对这种事情一向热心,说着就开始张罗,详细询问重楼喜欢什么样的女孩,高矮胖瘦,气质喜好,一边在心里把自己认识的女孩子分门别类排了队,只等重楼回答就对号入座。重楼大是不耐,又不好说什么,对她的问题,一概回答不是,最后被烦不过,苦恼地叫道:“为什么一定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小牛同情地说:“你不知道吗重楼,做媒和八卦是女人的爱好!”
话未落音,就引来在座女同事的戟指痛斥,更见女友铃铛站起身,一脚踹过来,忙跳起来躲。铃铛又坐下,又不依不饶地对重楼说:“就算你要个仙女,我也给你找来!”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重楼说“我什么也不要”,一边起身想走。溪风忙悄悄拉住他,向大家说:“你们怎么都想着重楼,也没人可怜可怜我?我也二十好几了!没人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吗?”
铃铛说:“你再别说了!我从没见过比你更挑剔的,你等着打光棍吧!”
大家还没笑完,偏偏院长在另外一桌听到了前面的话,走过来高兴地说:“重楼,这是好事啊!所谓成家立业,这可是人生一件大事,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儿,是得赶快找个女朋友!”重楼唯有微笑。院长看着重楼又叹道:“可惜我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一桌子人哄堂大笑,院长也乐呵呵地跟着笑,拍着铃铛的肩膀说:“你是咱们院最热心的红娘了,铃铛,这事儿交给你了。”
铃铛道:“没问题,包我身上了!大家听到了吧?我可是奉旨做媒!”此话一说,重楼尽管窘的很,可也忍不住笑了。
这时夕瑶的手机响了,她忙站起来,一边接一边向外走,但身后爆发的大笑声仍然充当了这次通话的开头背景。
电话是飞蓬打的。
他犹豫了好几天才下决心打重楼的手机,这不代表他准备接受,只是出于担心。可是拨号后听到的声音是“对方电话已关机”,几次皆如是。他想不通重楼到底是故意躲自己还是为什么,难道换号码了?手机丢了?这么又拖了十几天,眼看春节假期要到了,这天中午休息的时间,他拨了个电话给夕瑶。
听得夕瑶的手机里传来一片喧闹,而且夕瑶说话的声音也带着笑意,他问:“夕瑶,你在单位么?什么事那么高兴?”
夕瑶笑着回答:“不在,今天甲方请我们吃饭,大家在说给重楼介绍女朋友。”
飞蓬愣了一下,问道:“给重楼介绍女朋友?呃……介绍谁啊?”
夕瑶说:“还没呢,铃铛自告奋勇了,说包在她身上。”飞蓬哼了一声道:“她可真会揽事儿!”夕瑶没听清他的话,问:“什么?”飞蓬忙说:“没什么,我已经确定春节不回去了,所以跟你打个招呼。”
挂了电话之后,夕瑶自回到饭桌上去。飞蓬自言自语道:“哼,女朋友……”原因不明地向身旁的紫荆树踹了一脚,震落了一树簌簌的花雨。
重楼他们这里吃完饭,甲方的经理一时兴起,邀请院长去正在兴建的一个项目工地看看。这个项目是一个大型超市,也是他们院设计的。院长心里高兴,连声答应,又叫住正打算离开的重楼说:“重楼,快过来,这个超市就是你参与做方案的那个,这个项目对我们院意义重大,你得跟我一起去看看,还有溪风,你也别走,都去看看。”
做建筑设计的,很少需要他们去工地,但既是院长发话,重楼和溪风也不能拒绝。在工地跟着院长前后走了一圈,着实无聊,重楼开始惦记着回去,正在找离开的借口,忽听院长在前面叫他,忙答应着走上前去。
院长拉了他给甲方的几个人介绍,笑道:“我正在跟他们说你做的这方案,这样年轻,就有这样的成就。后生可畏啊!”
甲方的经理副经理们忙不迭地或表示虚伪的敬意或以长辈的身份表示赞赏,重楼不习惯这样的应酬,笑了笑随口敷衍过去,几个人又谈笑着往前走,重楼刻意落后了几步,忽然看到院长只顾说话,没留神脚下工地上的碎砂乱石,踩到了一块石头,身子一晃,向后就倒。重楼口中叫道:“当心!”一步抢上去伸手要扶,没想到动作太快,落脚不稳,向左一跤滑跌,登时天旋地转,与此同时,院长矮胖的身躯也沉重地砸在了他身上。
只听脚步杂沓,几个人赶紧地奔过来把他们拉起,院长只是虚惊一场,并无任何损伤。重楼一时还回不过神,茫然的很。溪风看到他衬衫的袖子都磨破了,从手肘到手腕一片血肉模糊,手腕处更是一片青紫,不由啊地惊叫起来。几个人都围拢来问:“怎样了?有没有骨折?”最初的麻木开始被手腕处剧烈的疼痛取代,那疼痛四处乱窜,重楼摇头说“没事没事”,却疼得额头冷汗也冒了出来。
大家看他苍白的脸色,都是大惊。“赶快送医院!”院长命令道。甲方的经理也忙说:“快走,用我的车送你过去!”
车开进市中心医院,重楼看见这来过一次想念过无数次的地方,突然醒悟,急急地说:“我不去……”溪风误解他意思,说:“我也怕去医院,不过这次可没办法,你都伤成这样了。”重楼不能解释,心里干急。车停在急诊楼前面,溪风扶了重楼下车,重楼看到急诊两个字,心里稍安,他知道飞蓬是外科,而外科在另外一栋楼,绝不曾想到飞蓬临时到急诊来上班,因此自以为在这里没道理碰上。
飞蓬还真的不在值班室内。
他碰巧离开了一会儿,而跟飞蓬同时值班的另外一个医生家中有事,请假走了,春节近在眼前,病人也逐渐减少,所以少一个人也应付得来。所以溪风和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