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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冷涩的性感,好像也像太阳的日冕一样,向外扩发一些平时捕捉不到的讯息,像银白色的光芒一样的声音。
“吴哲,我们试一试,好吗?”
吴哲的心跳变成了爆炸,他用毫不掩饰的狐疑眼光看着袁朗,袁朗没有笑没有挑眉毛,平静地看着他,这种稀少的阴翳表情让吴哲瞬时被熄了心头一股火。
剩下的观测时间变成了另类的折磨,吴哲不想为了一句话失去这次难得的机会。袁朗倒也不再在他身边打转,开始和观测站的人一起讨论关于这次日食所得到的各种数据,那些专业的名词和数据变成一个个巨大的沉重负担,吴哲听得颇为烦躁,好在没过多久袁朗人消失不见,吴哲落个清静,得以松口气。
整个日食最大月影覆盖达70%多,尽管北京地区观测不如江浙一带可以看到全食,但是也足以让人心动了。
吴哲跑到观测房间外,其实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想透个气,走廊一头瞥见一个身影,吴哲追了上去,果然是袁朗在安全楼梯内。
推开楼梯拐角的门就闻到一股烟味,吴哲皱眉头,“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袁朗背对着他,仍旧是在吸烟,“五百年一次,吴哲,你说人生很多东西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珍惜?”
吴哲定在原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是……”
“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我们是一类人,这没什么。”袁朗转过身,用手指掐灭了烟,“别拒绝我,吴哲,你可以试一试再给我个答复。你看,连太阳有时也会害羞躲到月亮后面,何况我们呢?”
“太阳怎么了?”
袁朗脸上出现了微笑,那种微笑是日后吴哲经常看到的一种,带了点温馨又饱含深情,让人不得不相信的落寞,很奇怪这种笑容会让别人安心却露出他本人的孤寂来。袁朗靠近吴哲,呼吸出来的气息喷到他的脸上,“太阳可能会知道我要做什么啊……”
一个轻轻点点的吻。说不上什么,因为只是嘴唇的彼此碰触,吴哲因为没有躲闪而彻底丧失了反驳他和袁朗是一类人的这种结论的权利。他看着袁朗靠近再退后,低头想了想,“我好像没有试一试的心情。”
袁朗大胆提出下一个建议,“试一试,不过是去看场电影,吃个饭,这种机会都不给我,你未免太过小气。”
吴哲这次没有低头思考,直接说:“吃饭没问题,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你并不了解我,袁朗,我真的没有这种心情。”
袁朗又笑了,这次的笑容,高深莫测得让吴哲发慌。
Chapter 4
吴哲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拒绝袁朗在和他观看日食之后的回程中递给他的戏票,拿到手里之后点头同意第二天晚上和袁朗一起去看。他知道袁朗说的没错,如果只是单纯的拒绝,那没什么,可如果连吃饭看电影这种要求也拒绝,那他岂不成了娘娘腔腔的女人?
吴哲的人生中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毫不知会就张扬地闯进来的人,只是他完全摸不透袁朗这个人,你说他嚣张跋扈,掉头他也能温柔体贴,你说他为人周到,翻脸他也能死不认人。吴哲是赛车手,如果说这么多年的职业赛车生涯带给了他什么,那就是烙印到骨子的希望掌控一切的倾向。驰骋赛场没别的,就是要把自己当成这场地上的帝王,驭风而行,才能游刃有余。所以吴哲在开始的时候根本不想和袁朗尝试什么。这太不符合他的习惯了。
所有的事情能够有下文就是因为一个词语:但是。
吴哲回到家,林冉看着他,然后忽然笑了,吴哲一把把家门钥匙扔在门口小几的装饰紫水晶盘子里,“笑什么?奇奇怪怪。”
林冉递给他一杯柠檬水,“你好多年不和生人出去玩了。”
吴哲怔住,然后仰头一饮而尽,擦擦嘴,“妈,如果不是日食,就算他是继承你衣钵的弟子,我也没兴趣的。”
“我知道,你最喜欢天文学,否则也不会去读普林斯……”
吴哲猛地打断,口气颇有些强硬,“妈。”
林冉叹口气,好似无奈一样走回客厅继续看电视,吴哲站在门厅有一会儿,然后蹭过去,“对不起。”
林冉抬头看他,“你快三十了,小哲,我不想强求什么。你妈活到今天,你说我还要什么呢?”
吴哲坐下,“我已经答应他明天一起去看音乐剧。这总可以了吧?”
林冉有点惊讶,“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这辈子除了老同学、车队还有你们之外,就不再和人来往了?”
林冉忽然有些喜极而泣的冲动,吴哲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我会好好的,这么多年我不都好好的吗?”
安慰好林冉吴哲回到自己房间,把自己放成大字倒在床上,他知道自己并不想去看那音乐剧,但是又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忽然有些头痛,吴哲拉开床头柜,拿出一片白色药片一口吞下,然后倒头就睡。
翌日晚七时许,袁朗的车子准时来到吴哲家楼下,吴哲看到一身西装的袁朗就干脆站着好好打量了一圈,直到袁朗再次为他拉开车门,“看够了?”
吴哲笑,然后上车,“你选对西装的话很好看,不过千万小心,一旦选错绝对是人间惨剧。”
袁朗哈哈大笑,“早年的时候这人间惨剧的确发生过,不好意思你无幸参观。”
首都什么都好,当然除去那惨无人道的交通状况,袁朗几次绕过交通拥挤高峰线路后终于在八点之前到了剧院。
吴哲下车就看到巨大的海报,巨大的红黑色块,错开来两个人物背影,正中是一朵娇艳的白色玫瑰。两个人物都看不清脸,只是灰黑的影子轮廓。吴哲站在海报前看了好久,上面有巨大的字:浮士德的神曲。
进到剧院内之后袁朗走在前面,座位是极好的,吴哲猜想这座位一定是内部人员给的,果然不多时有工作人员过来,问袁朗在开演之前要不要去后台一下,袁朗摇摇头,“让他准备吧,我就不添乱了,结束后我再过去。”
工作人员走后,吴哲侧头看袁朗,“哟,原来你认识主演。”
袁朗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提前看过介绍没有?”
吴哲摇头,于是袁朗继续说,“我也是第一次看,据说很不错。”
“你懂戏剧?”
袁朗噗地笑了,“内行看门道,我只是看热闹。不过热闹有热闹的看法,权作欣赏和消遣也未尝不可。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看得太重,吴哲,会很累的。”
吴哲转头过去,已经快要开始了,他低声说了一句:“你凭什么认为我活得累。”
这个时候大幕拉开,袁朗也就再没有反驳什么。
光影的交结本就让人心醉神迷,加上音乐就更加容易引起共鸣。吴哲一直这样认为。
一个监狱的逃犯成功越狱之后多年,他改变了自己的样貌,然后和一个姑娘相遇,美丽的女孩在对他的过去不了解的情况下爱上这个逃犯,和自己的未婚夫分手。巧合的是,姑娘的未婚夫就是追踪了那个逃犯很久的警察。怀疑和真相交错进行,真诚和遮掩同步蔓延。逃犯的确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对女孩真诚的爱加上他重新认识世界的良善观毫无办法共存。
音乐剧到一半,那个在逃犯在孤寂的夜里有一曲solo,几乎没有音乐伴奏,几近清唱,低回的压抑的歌声在剧院内飘荡,吴哲感觉整个剧院内的空荡变成了他的伴奏,一个面容清俊的青年身穿白衬衫,在黑夜的背景下仿佛一人支撑起整个世界,善与恶,真与假的竞争和折磨,深入骨髓的痛苦让他痛不欲生,歌声却越愈发清澈飘灵。
演出结束后吴哲和袁朗还有所有的观众都站起来鼓掌,演员谢了两次幕,吴哲跟着袁朗去了后台,错落穿梭的演职人员神色各异,袁朗在等到自己的巨大花束到了之后才敲门进了一间化妆间,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坐里面,看到袁朗就站起来,“这么大一捧红玫瑰,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追哪个女孩子呢。”
袁朗没有回答,“他人呢?”
“队长你总这么出其不意啊。”一个声音先到,然后吴哲才看到刚才那个站在台上清唱一曲的青年从一扇门后走出来,明显是刚卸妆冲了澡,他擦着半干的头发,“好大一束,谢谢谢谢,队长你现在有情调多了。”
袁朗毫不犹豫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往青年的屁股上踹,“少废话。”
青年闪开,正好看到吴哲,“你好,我是成才。”
吴哲伸手和他握手,然后笑:“吴哲,你演得很好。”停了停又说,“唱得更好。”
成才听了之后哈哈大笑,拍在吴哲后背上,“队长,你这朋友很有趣,这句评价可比剧评上夸我一万句来得够好。”
袁朗随便找个椅子坐下,那个女子看着他们,然后和成才说,“那你今晚要和袁队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