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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只知道一件事,就是她必须叫出来“有敌来犯”,否则不止她一人,全部的人,都难逃毒手。
她必须叫出那一声来。
可是阿师的死状太可怕,在她脑中留下的印象太恐怖,她一时竟失了音,叫不出声来,这刹那间,她自己也恐惧和焦急到了顶点。
“波”的一声,海难递手中握的一只杯子,猝然被搓成粉碎,瓷片已嵌入他掌心里,但肉体上的痛楚,依然止不住他心里的急切。
烛光下的唐方,那几分清劲,也变作了柔和,婉转得像一朵粱花,飘在良夜的水上。海难递只觉一颗心,跳得擂鼓也似的,十分辛苦。
唐方问:“你不舒服,为什么要捏碎了杯子呢?”
海难递张口道:“我……”
唐力偏一偏头,问:“怎么?”
海难递只觉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烛光一晃,噗地一声,竞跪了下去。
唐方倒吓了一跳,问:“你这是干什么?”
海难递无限艰苦地道:“我……”
唐方跺足问:“你什么嘛?要说什么,快说出来。”在这一刹那问她与海难递的目光相触,唐方是敏锐的人,一下子,她已完全明白海难递要说的是什么了。她粉脸飞红,后悔刚才向海难递问出了那句话。
海难递几经艰辛,才能说:“自从我见过姑娘,我心中时时刻刻的,都想着姑娘……”
唐方垂下头去,却不料海难递忽然窜前,双手捉住唐方纤足,竟然狂吻,嘴里发出浑浊的声音,说:“我只求姑娘……我只求姑娘给我……”
唐方心中乱极,但通体乏力,撑不开海难递,听海难递哪些话,知难逃这淫魔之手,心中反倒一片清明,必要时嚼舌自尽便了,只听海难递声音位诉:“我求姑娘……就算不喜欢我……他日……姑娘和萧大侠共结良伴……也把我当作奴仆,跟在姑娘身边,侍奉一世……”
唐方听着觉得有些好笑,心想:你可把人作奴婢使用,我可没你这种德性,但想到自己处境危殆,又笑不出来了,倒是觉得先顺从着他,免得这登徒子狂性大发,便说:“不管什么事,你想要我答允你,都得放开我再说!”
海难递一听唐方语气,似颇有希望,忙放开双手,爬了起来,又扶着唐方在烛边坐下,只见唐方云发微乱,呼吸微急,清丽婉容,真是美到了极点,不禁看得呆住了。
唐方起来后,稍微整理一下,见海难递痴痴地望着自己,便道:“看什么?”
海难递如大梦初醒,道:“姑娘太美了……”
心里想到:如果唐方是他自己的……那就是世间上最完美的事了,纵教自己只有一天一夜可活,也死无所憾。
唐方知道人痴痴迷恋,很是麻烦。
这时窗外雨声又密了,唐方便说:“夜深了,你还是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海难递道:“是。”但双眼依然痴痴地看着唐方,依恋不已,不舍离开,只觉一床温暖棉被,烛光温照,不禁有非非之想。
唐方知此情此境,万万不能对他稍加缓色,宁可一死,也不可污了清白,当下幽幽一叹道:“海公子。”
海难递听她叫他,便慌忙走前几步,应:“在。”
唐方噗嗤一笑,只见她在烛光中娇靥乍起两颗深深的酒涡,美得什么似的,海难递一颗心都在眼睛里迷醉了。
唐方随而正色道:“我向不喜欢收奴收婢,你若不嫌,我们交个朋友可好?”海难递一时只觉受宠若惊,也不知怎么是好。
唐方道:“你也知道,我虽未曾嫁给萧大侠,但一颗心,早已是他的了。”海难递听得心中一阵酸楚,答:“是。”
唐方莞尔道:“你知道就好。”又悠悠一叹,接下来的话,说得无比坚决:“不管任何人,任何事,任何变化,都改不了我对萧大侠的心意。若我知道他在世,我也会好好地活在世问等他相聚;假如他死了,我也不会再活多一天,无论是谁,都不能来碰我,我宁可死,也不会让人碰的。海公子,你要是真尊重我,那你就解开我穴道,我会终身待你像个朋友一般。”
海难递只听得脑里轰隆轰隆响,一颗心似被千军万马,在地上踩了又踩,连他自己,也狠不得狠狠地踏上两脚,心里一阵凄凉:海难递啊海难递,人家心目中只有萧大侠,你还怀着什么希望,不自量力而自作多情呢……当下一笑,笑得比哭还难受,道:“唐姑娘,我放你,我一定放你。”声音凄苦得就像咽位一般。
唐方呆了一呆,道:“你怎么了?你伤口……”海难递只觉不知为什么,已全无希望,便说:“我已经没有伤口了。”他晕噩噩的,站起来,见唐方美艳不可方物,便有一种狂烈的冲动,想亲她一亲,虽然立刻就死,也无怨愧。
就在这时,雾雨中传来一声凄厉已极的惨呼:“有敌来犯!”
然后声音中断,就像一只鸡被粹然折断了脖子。
唐方和海难递,都呆了一呆,这惨呼如同山水冰凉的雨滴,打熄了海难递心头的欲望,他只呆了一呆,立即翻飞出门,闪电般掠了下去,宜扑发出叫声的地方。
因为那是他的情同手足的弟子所发出的哀呜。
海难递飞出去的同时,唐方听得屋瓦上“笃”地一声,似有一物到了屋上,若在平时,唐方早已飞身上去探看,但此刻功力全失,当然不敢造次。
才过片刻,接下便传来喊杀之声,格斗之声过了半晌,忽然静了下来,然后砰的一声,木门四分五裂,一人扑了进来,全身衣衫鲜血点点,唐方吃了一惊,定睛看时,却正是海难递。
唐方见海难递才下去不过片刻,便受创如此惨重,心中暗惊,只见海难递气喘吁吁,扑到自己身边,唐方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听海难递急道:“那班杀千刀的……我来……解你穴道……”
原来阿逆看到阿师的尸体,终于发出了那一声大叫。大叫声甫起,在房间里恣意淫乐的两名凶手,不由得怔佐当堂。
这两人正是疯玩老人和中叔崩,也正是北方霸主和南方霸主。
疯玩老人几次在海难递及“左圆右方,乾坤八杰”手下吃过苦头,知道厉害,更有自知之明,自己若是单枪匹马闯去,断不是剩下的乾坤六杰合海难递七人之敌,于是含忿而逃,却不料在半途中恰好遇到中方霸主的传召旗火令。
中方霸主田堂亦即是唐甜,她不知何故,出发较迟一些,一路上召集人手,北方霸主自是其中之一。
疯玩老人一见到唐甜,便将海难递与唐方关系暖昧的事说了,唐甜恨唐方入骨,只觉自己从声望到酒涡都不及她漂亮,海难递为唐方而叛她,更气不过,但想到唐方落在海难递手里,哪里还保得住清白?便不禁开心起来。
疯玩老人观颜察色,道:“海难递好色如命,见到唐方,还会吃素不成,只是……”
唐甜听得开心,笑问:“只是怎样啦?”
疯玩老人道:“我看海难递那小子意乱情迷,神魂颠倒,不是好路数……万一他变成上了套的猴于,给唐方这么一耍,若跟咱们作对,那也怪碍手碍脚的。”
唐甜只要让唐方活着,总是不开心,当时沉下了脸,道:“你找几个人,去收拾了那姓海的!”疯玩老人道:“姓海的只剩下六个人,只要小妹派几个高手相助就行了。”
这时唐甜身边,萧七、容肇祖刚好不在,正派出去和某人联络,唐甜胸有成竹,道:
“就派中叔崩跟你走一趟。”
顿了顿,唐甜又道:“我就要唐方先不清不白,然后再死得不明不白。”
于是中叔崩,疯玩老人便赶了过来。
两人一路追查,先掳佐了戍守中的阿叛,逼他说出客店中布置,才残忍地杀了他,然后闪人房内,先好杀了阿行,又诱杀了阿师,趁阿天和阿逆分手时,再捉住了阿天,正施强暴,只闻阿逆的呼叫声,两人立刻窜出,以两大霸主的武功,阿逆一人怎抵挡得住,不消片刻,便给杀了。
这时海难递冲到,和疯玩老人及中叔崩恶战起来,海难递身受内伤,自不是两人合力之敌,未几便背上着了桃木钉挑伤,挨了疯玩老人半掌,他自知难逃活命,便要冲上楼去,解唐方穴道,好让她自行逃走。海难递饶是在危难之中,犹不忘盾方安危,他冲上去之际,剩下阿门一人守在门口,死力抵挡。
阿门只是“背叛师门”中之一人,若要一搏,只剩他一人,哪是两大霸主之敌?所以奋战之下,仍是给疯玩老人劈中一掌,给中叔崩一钉透胸而过,因而毙命。
两人冲上楼来,海难递己替唐方第三次解穴,由于前二次海难递运指如风,使唐方被封之穴,依然解不开去,海难递心下大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