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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r 92
Chapter 92
舞会的音乐好像又换了一支，橙黄的灯光打在那些一本正经地演奏着乐器的小精灵身上看起来有些滑稽。
我端着一杯果汁酒站在角落里发呆，不时用余光鬼祟地瞥着不远处那几位衣着鲜亮的少女。德拉科在和我跳完一支舞之后就离开了，他说要需要跟着父亲去应酬，而我也最好去跟那些贵族小姐们聊聊。按他的说法来讲，贵族的生活里社交是最不能少的。可事实上，我跟那些巫师贵族家的小姐们根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刚刚收回自己偷窥的目光，突然觉得眼角余光出闪出一抹鲜艳的明黄色，这样的色彩在强烈的光照下显得有些刺眼。我眨了眨眼睛，才适应了这样的颜色，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来的是穿着明黄色长纱裙的少女，我记得自己见过她几次，好像还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我记得见过几次她和德拉科在聊天，但是我却不能确切地叫出她的名字。
“潘小姐。”
那个穿着明黄长裙的棕发女孩冲我微笑，这样温和的语气以及那样柔软的笑容，很轻易地就能拉近和别人的距离。所以我下意识地也对她笑了笑，“你好。”
可能是看出了我有不自然，她又微笑着说道，“我的名字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她那双棕色的眼睛微微地眯着，给人乖巧伶俐的感觉，这让我对她又有了些好感。
“奥尔洛夫！”阿斯托利亚的目光落在我的脖子上，她瞪着的眼睛里绽放出明亮的带着惊喜与激动的光彩。她动了动手，但很快又意识到这样做并不得体，便悻悻地放了下去，她朝我讪笑着眨了眨眼睛，小声地带着些抱歉地说，“真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早就听说潘家收藏了这样一块千金难得的钻石，一直希望能看一看……所以今天见到了，就……”说到这里，她又不好意思地看着我笑了笑，微微低着头，有些腼腆。
“不，没关系。”我很能理解阿斯托利亚刚才那幅激动地两眼放光的样子，尽管她的身上带着许多在我看来同样价值连城的珠宝。
要知道，女人在对待珠宝这件东西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变得贪得无厌。
“阿斯托利亚。”我刚刚偷看着的那几个贵族少女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位长得和阿斯托利亚还有几分相似。
“我姐姐，达芙妮。”她在我的身边贴心地提醒着。
接下去的时间里，我如愿以偿地加入了各位小姐谈话的行列。
原来我一直认为女人的话题是很单一的，无外乎男人、时装和珠宝这三样。但可惜的是，我认识的贵族公子并不多，所以在她们兴致勃勃地讨论约会收到的礼物的时候，我插不上嘴，因为我觉得如果把收到的白眼最多这件事情说出来会让人很丢脸；当她们聊本季潮流的时候，我只能说我对复古潮流并不太了解。而当她们开始将一些听起来像是奢侈品的品牌的时候，我更是哑口无言。
当然奢侈品我也是知道一些的，但糟糕的是她们讨论的是巫师奢侈品。所以，每当她们询问我意见的时候，我只能在支支吾吾地搪塞之余暗暗地想没准我能说服祖父去那些店里花些钱，然后弄到一个会员的资格，这样那些巫师品牌就能给把每季的新品名录寄到我的家里。
虽然我一直尽力地微笑着附和每一个人，但是我很清楚，她们大概都在我身上打上了——呆板、木讷的乡巴佬这样的标签。
说着说着，她们看我时那种意味十足的眼神变得更加赤/裸放肆了，我想没准她们原本就打算这样让我难堪也不一定，但是看了眼在我身边尽量替我解围的阿斯托利亚我又觉得她似乎不是故意的。我开始觉得自己现在正站在这里真是傻透了，可是我又不能够任性的离开，因为要是我现在一走了之，那么我就会再多得到一个形容词，变成一个——呆板、木讷、没家教的乡巴佬。
这个时候，我的眼神开始焦急地四处张望，多么希望有谁能够跟我打个招呼，这样我就能够自然而然地离开这几个女孩。
我开始默默地期盼着德拉科快点回来。他刚刚走的时候说过一会儿就会回来找我的，但是现在我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好几个一会儿了。
“海伦！”
我听到好像有谁在叫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在一瞬间汗毛林立。站在落地窗便静静站着冲我微笑的是我的叔叔——亚历克。
我有那么一瞬间真希望自己现在已经回到了市区的家里，然后把客厅的音响开到最大去播放重金属的摇滚，这样我就能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但事实总是与理想背道而驰，所以当亚历克向我招手的时候，我还是必须去跟他打个招呼，因为他是叔叔。
“在学校过得怎么样？”他问我。窗外的月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玻璃洒落在他的身上，金色的发看起来更加柔和了，泛着梦一样的光泽。蓝色的眼珠看起来就像有机制的宝石，然而当他用这样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却让我大脑缺氧一般的晕眩。有这么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蛇瞪着。
“当，当然。”突然觉得周围的温度好像降低了不少。我低着头不想去看亚历克的眼睛，此时此刻我突然开始后悔，甚至开始希望回到那些小姐中间去做一个乡巴佬。
“那么，上次给你的书看得怎么样了？”亚力克微微颔首接着眼光闪动话锋一转，很自然地将话题带向了我极其抗拒的方向。
我抬头朝亚力克看了一眼，接着很快又低下头去，“亚力克叔叔，我想……”就在我打算把自己没有想要学习黑魔法的意向告诉亚力克的时候，我被人打断了。
“海伦，我找了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里。”是祖父的声音。就在我还没来得及转头的时候，祖父那厚实的手掌已经放到了我的头上，他揉了揉我的头发，那种慈爱的力度让人觉得没来由地放心，“亲爱的，我今天可能不太舒服，我想我们得早点回去了。”他低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抱歉，“但愿这不会让你太扫兴。”
“当然不！”我几乎要跳起来，满心的雀跃。
“亚历克。”祖父的声音里带着他惯常的那种慈祥，“为什么不去那里看看呢！我看到你的朋友们都在那里。”
“父亲。”亚历克的身体动了动，脸上好像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他眯着眼睛看着祖父却又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转身离开，鞋底在反光的瓷砖上敲出了极大的声响。但是他离开之前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能让我清晰地感觉到像是实质一样的干冷的触觉。
“海伦？”祖父又冲我笑了笑，“我们回去了好吗？”
“再等一下好吗？”我冲祖父说了一句然后快速转身朝人群的深处走去。
虽然我的确很想跟着祖父回家，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须先跟德拉科告别。我小心地绕过那些端着酒杯谈笑的贵族们，寻觅着试图发现德拉科的身影，但旋转着的人群和那样折射迷离的灯光很轻易地遮挡了我的视线。露台边，卢修斯正在跟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人谈笑着，但是德拉科却不在他的身边。就在有些踌躇着是否该继续寻找的时候，舞会的音乐随着一个声调忽而变得欢快起来，舞池里旋转着的人们脚底的舞步也变得轻快一起。舞池里一抹泛着珠光的黑色在我的余光里一闪而过，我仔细地看过去就发现德拉科正在跟一位小姐跳舞，那个穿着明黄色舞裙的女孩就是阿斯托利亚。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样一个舞会无聊透顶，我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鞋尖默默地等待这一曲的完结。
在一曲终了之后，我径自朝正打算走出舞池的德拉科迎了上去，当时他侧着头跟阿斯托利亚说着什么，直到我站在他面前时，他才发现我的存在。
“德拉科。”我冲他和阿斯托利亚笑了笑，眼神无意识地盯着他前一刻还握着她的手，“祖父他不太舒服，我必须回去了。”
“……是，是吗？”德拉科有那么一瞬间的吃惊，他眨了眨眼睛，拉着我的手走来了几步，“这么早？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他压低声音。
“的确。”我看了眼不远处的阿斯托利亚，然后转身离开。
圣诞节的这几天伦敦下了很大的雪，从楼上望下去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妈妈和凯特阿姨为了招待我和迈克尔同学的派对准备了很久，家里总是有烤点心时散发出的奶香味，这让整间屋子温暖得让人犯瞌睡。
一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