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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为了傅怀玉,连一匹马都能关进宗人府,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列祖列宗的画像,成安突然一下子明白过来,皇帝和皇后是要他书写这些年来所犯下的糊涂帐。
自从变成成安后,他就再未想过任何关于皇家的事情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完全抛弃了自己以前的身份,也忽略了身体里的灵魂是*新觉罗家的魂脉。反而玄烨却拿他当皇家的人,犯了错还被罚来跪祖宗。
他以为以前所做的糊涂事,随着身份的改变就能一笔勾销,把黑锅让给玄烨来背,岂不料这代价也太大了。皇帝的权力和威严是不可冒犯的,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明白,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没有给自己找到合适的定位。到底是*新觉罗家的人,还是博尔济吉特家的公子?
不再犹豫,提起笔墨,面对祖宗,开始书写他这二十年来所犯的所有过错。
三日后,芸儿就要被处斩了……
景仁宫。尼楚贺拿着热毛巾给二包子擦汗,眉间隐隐可见一丝担忧,让初晴再配置一些汤药给二包子服下,小孩子本来就体弱,又不小心染上了风寒,可真是担心死了。
“主子别担心,二阿哥并无大碍,不过是最近天气变幻无常,小孩子抵抗力差才生了病,奴婢配几方汤药,一吃准能好。”初晴笑着安抚,她对自己的医术可是有半分之百的信心。
尼楚贺点了点头,“如此便好,待会儿你去大阿哥那边看看,再多添些人手过去。”
“嗯,奴婢立马就过去。”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坠儿从门口走进来,给尼楚贺请了安。初晴一边打量着坠儿,一边笑着问道:“今儿个怎么没拿《三字经》回来?”
一说着,初雨也从里屋探出个脑袋,手里还拿着刚叠好的棉衣,看着坠儿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冰雪正在清点这个月宫里的开支用费,看到坠儿回来也放下手中的活,跑过来凑热闹。
尼楚贺瞥见丫鬟们的动作,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几日傻帽倒是给景仁宫添了不少乐趣,连胤祧都嚷着要跟成安比赛谁的字写得好。
坠儿笑道:“依奴婢看,成安公子像是悟了,今儿个奴婢去给他送饭,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叫奴婢端走拿开,从昨儿晚上到今儿中午,一直把自己关在奉先殿大堂,对着各位先帝祖宗发愤疾书呢。奴婢跟他说话,他也不理,还说没事别去烦扰他。”
“希望他果真悟了才好。”尼楚贺一阵失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初雨接过话柄,笑道:“以前从没听说过成安公子是这般性情,当初主子还住承乾宫的时候,倒是听起太后娘娘说过,嗯……说什么文武双全,将来可堪大任,哈哈……”
“我倒不觉得,以前莹格格住在寿康宫的时候,老是说鄂贝勒太纵容成安公子了,难以成大事。”初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几个大丫头在一起聊八卦,把成安当成了饭后闲谈。坠儿却是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问道:“主子,为何成安公子犯了错,万岁爷让他去跪奉先殿?”那可是皇家子孙才能做的事情,按理说成安公子一个外人,大不了罚他俸禄,禁了足,或是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等等……
冰雪眼尖,在尼楚贺变脸之前把坠儿拉到身边,轻声喝道:“主子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这么多为什么?让你来正殿当差,那是主子抬举你。赶明儿去内务府学规矩!”
坠儿吓得小脸苍白,唯唯诺诺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尼楚贺摆了摆手,“算了,那丫头机灵倒是机灵,就怕到时候聪明过头误了事。你们那档子事我不参合,先看着办吧。”说着又转过头,吩咐初雨和初晴,“把宫里宫女们的名单罗列一份儿,年纪大了的就放出去,再从内务府选一些小的,机灵懂事的过来,交给冰雪使唤。”
“多谢主子成全。”冰雪大喜,连忙跪下来谢恩。
“你别谢我,过几日冰雨就要回来了,这次你们的任务较重,万事得小心谨慎才是。”尼楚贺抬手示意冰雪起身,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沉默了一阵,便挥手,“下去吧,我再照顾会儿二阿哥。”
两日后,成安拿着一摞厚厚的宣纸走进乾清宫,那上面都写着他自记事以来所干过的混账事。这次他是真心忏悔了,呼延将军是冤枉的,芸儿是无辜的,玄烨你是千古一帝,明君仁君,你就大发慈悲饶恕芸儿吧。我成安自今日起任凭你老人家传唤,任劳任怨,为大清江山尽绵薄之力。
“这些都是出自你的真心话?”玄烨俊眉一挑,看着一摞厚厚的忏悔书满意地点点头。
成安低着头,用沉默来回答。
玄烨道:“即便是如此,那你先到礼部去挂个差事,若是我看着行,那就再迁升。虽说你现在披着博尔济吉特·成安的皮囊,可是你别忘了,这灵魂是出自*新觉罗家的,还和朕是个同名同姓的。朕可不想让地底下的祖宗知晓,康熙皇帝玄烨是这么个窝囊废!简直是侮辱了朕的名号。”
成安依旧低着头,默默地听训,这皇帝骂人简直是口不留情,怎么难听怎么骂,他都快成玄烨的儿子了,还什么同名同姓,难不成你就是自己对待犯了错的自己?
恰逢这时,图德海走进来,对玄烨禀道:“万岁爷,刑部尚书在南书房求见,说上半年在江南抓获的那一批重犯都处置了。”
玄烨还未说话,成安倒是吃了一惊,激动地攥着图德海的脖子,“你说什么?不是说明日才行刑的吗,怎么今儿个就把他们处死了?”说着又转向玄烨,愤恨道:“呵……我还道你是个正儿八经的君子,和我这种窝囊废不一样,没想到你自己也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哎呦……成安公子怎么能这样跟万岁爷说话呢!”图德海翘着兰花指责怪道。
成安气急,双手一用力,把图德海推了个踉跄,瞥见玄烨一副平静淡定的神情更是来气,突又想到芸儿就这么被枉死了,心里又是惭愧不已,一时间,只觉得五味杂陈,胸口闷闷的,心脏犹如刀割,似乎天都塌下来了,颤抖着用手指着玄烨,还未说话,一口血喷出来,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图德海吓了一大跳,俯□,用手去探成安的鼻息,“万岁爷,昏过去了……”
“没用的废物!”玄烨一声冷哼,袖子一甩,吩咐道,“让人把他抬回鄂贝勒府去,省得碍眼。
☆、再世为后
鄂贝勒府。管家看到两个黄衣侍卫将昏迷中的成安抬进院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待仆人们把成安放在床榻上;瞥见成安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吓破了胆;连忙叫来几个侍女照顾着,又匆匆忙忙跑去外面请了两三个大夫。
“公子爷这是怒火攻心;加上近日疲惫操劳;身体营养不良,许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一时气急昏了过去;吃几服药就没事了。”大夫开了方子;得了赏银,背着药箱走了。
过了三五日,成安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睁开第一句话便是呼唤,“芸儿。”
管家忙忙碌碌地跑过来,急道:“公子感觉如何?”
成安一愣,偏过头看了看房间里的装饰,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突又想起前几日在乾清宫得到的消息,又不禁悲从中来,呆呆地看着管家,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心底有无限的悲伤,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芸姑娘怎么了?”成安这副呆愣的模样可是把管家吓着了,他还以为自家公子爷傻了呢。
成安的喉结动了动,低下头,面上是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一边痛哭一边自责,“芸儿死了,她死了……都是我害死了她,都是我……”
管家一听也伤心起来,抹了两把眼泪,安抚道:“公子和芸姑娘有缘无分,如今芸姑娘去了,想必心里也是挂念着公子的,公子您想想芸姑娘的好,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成安此刻也没精力跟管家多说,只喝了几口汤药便挥手让管家退下了,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黯然神伤。
从此以后,成安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都处于失魂落魄的游离状态,每日拿着芸儿用过的东西睹物思人,一天比一天憔悴,就是傅怀玉出家当尼姑他都没有这么伤心过,如今只怕他哪时想不开,跟了芸儿殉情去。
大约过了半个月,礼部的人来鄂贝勒府催人。成安这才想起当日玄烨让他去礼部当差来着,可因为芸儿的事,他心里对玄烨是存在怨恨的,所以当即就叫管家把人赶出去。没道理你杀了我的心*之人,转过头还让我替你效劳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