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种无声的默认让斯内普眼神变得不解,他沉吟半晌,慢慢开口问道,“……是因为那时的……魔法暴动?”
加莱讶异地抬起头,惊讶这个男人远超常人的敏锐细腻,愣了几秒,然后点点头,“是的,教授。”
斯内普看着她苍白的脸,表情慢慢平静下来。
“为了不让你破坏蛇皮的完美,”斯内普面无表情,“我想你更应该适合一些体力活,比如……拔掉鼻涕虫的触角?”
加莱僵硬了。
教授……你关心我,也不至于这样关心吧?
在斯内普锐利的眼神下,加莱只好站起身,认命地朝旁边一盆蠕动的鼻涕虫走去。
……
九点整的时候,加莱终于“剃度”了最后一个鼻涕虫,一个清理一新整洁了衣裳,然后整理好操作台,脱下手套,望向正在认真盯着坩埚的男人,“教授,我做完了,可以回去了吗?”
见对方没有反应,加莱不想打扰对方熬煮魔药,悄悄地走过屋子,打开门就要出去。
“等等。”身后传来斯内普的声音。
加莱转过身,不解地看着对方。
斯内普熄掉燃烧的火焰,直起身,面无表情地拿起魔杖,“跟着我。”
加莱疑惑了,“教授?”
“我要去找庞弗雷夫人。”斯内普说。
“……教授……”我们好像不是一条路的吧?
“我要去巡夜。”斯内普冷冰冰地说。
所以……加莱望了望他……他是要送她回地窖?
“不要有多余的想法。”斯内普冷冷加了一句。
本来我是没有的……加莱呵呵笑了笑,让开身体,“您先请,教授。”
斯内普瞥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跨出了大门,往地窖的宿舍走去。
加莱望着前面男人清瘦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
实行了宵禁,九点以后的霍格沃兹几乎看不到任何人。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在回响,一个快而急,一个为了跟上更快更急……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显得很突兀,但是加莱却并不感到害怕,也许是身边男人无形给予的安全感?她不知道。
快到地窖的时候,拐角处的另一边走廊忽然响起急匆匆的声音,斯内普脚步一顿,拦住后面跟上来的女孩,警惕地抽出魔杖,对向拐角。
脚步声迅速变得清晰,一个人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加莱松了一口气,是麦格教授。
“斯内普教授。”麦格教授的语气很焦急,一向严肃的脸上透出悲伤不安的气息,“格兰杰小姐……格兰杰小姐她……”
在看到斯内普身后的女孩时,她一下子住了口。
“格兰杰?”斯内普眯起眼,“出了什么事?”
麦格教授深深吸了一口气,“……斯内普教授,我需要你来看看。”
斯内普微微迟疑了一下。加莱明白过来,立刻微笑地开口,“下一个楼梯我就到了,教授,有要紧的事您就去忙吧。我不会有事的。”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随即毫不迟疑地点点头,“走吧,米勒娃教授。”
二人迅速离去,加莱看着他们离开,心中慢慢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格兰杰……赫敏,出事了?
这个古老的城堡……果真不再安全了。
她叹息一声,慢慢走下旋转楼梯。
旋转楼梯间镶嵌着彩绘的玻璃窗,上面雕刻着一个丰满美丽的人鱼。加莱抬起头,正好看见人鱼凝视着她,眼中缓缓流下一滴幽蓝色的泪水。
加莱倏然住了脚,心中慢慢涌起一股寒意。
脖子后面的刺痛变得非常明显,从脊椎出扩散开来,就像是被扭断了脖子一样。
加莱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回头,不敢动,只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玻璃窗。
“咝咝……”
她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彩绘玻璃窗上的人鱼似乎感到极其惊惧,迅速转过了身,捂住了眼睛。
透过玻璃窗,她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尾巴从头顶慢慢垂落下来,伴随着更加清晰的“咝咝”和滑腻腻的声音。
她面色惨白,盯着玻璃窗上的倒影,僵硬如死。
冰冷如蛇一样攀附上来,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发出“咯咯”的声响,竟似失声。
“咝咝。”
月光幽冷地透进来,照亮了玻璃窗上的一双……巨大的黄色的冰冷双眼。
40苏醒
她就像是坠入了一个冰冷的梦境。
四周都是水,那种水的冰冷无处不在,贴着她的肌肤,熨着她的血肉,渗入她的骨骼。这种水里没有海洋清新自由的气息,它让她感到压抑和恐惧,她无法伸展她的手,无法游动,只能被困于这个冰冷的小天地,那种被仿造的蔚蓝色只能让她恐惧,愤怒。她尖利的指甲在坚硬的玻璃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伤痕。但是它实在是太坚硬了,她的指甲断裂,血丝像蛇一样蜿蜒而出,但是玻璃上的痕迹却渐渐消失,最终恢复了完好无缺的模样。
她憎恨这样的困境,却无力挣扎。
她静静地沉到蔚蓝色的底部,透过晃动的水,冰冷地注视着一切。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来了。
那个带来了渺茫的希望,以及更深度的绝望。
但是那个时候,透过透明的玻璃,她静静地看着那个人将手贴在玻璃上,她安静地,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
……
在骤然陷入黑暗的一瞬间,就像是那个奇幻的梦一样,她如同坠入了一望无际的冰冷之中,四肢仿佛被看不见的丝线所束缚,她身体僵硬,动弹不得,仿佛是血肉都被石化了一样。
啊……
石化……是的,石化。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
她的身体是僵硬如死的,思维却是活的,可以思考,可以伸展,甚至……可以倾听。
有很多人在身边走来走去,吵闹,喧嚣,尖叫,静寂,哭泣,还有……沉默。
但是这种倾听很模糊,模糊到完全分辨不了谁是谁。
就像是一部黑白电影,她只看得到镜头,却分不出色彩。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从“倾听”中获取消息。
有人轻轻坐到了她的身边亲切地说着什么,有人为她采来一竖花,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有的人……只是沉默地在身边站了一晚上。
黑暗并不可怕,静寂才是最可怕的。但是因为她的“可以听到”,她反而不感到害怕。
黑暗为她带来更多沉思的空间。
虽然与梦境中的冰冷相似,她却没有那种愤怒,怨恨,毁灭的情绪。相反,她的内心很安静,是一种从没有过的,非常难得的安静。
有人轻轻触摸到了她的眼睛,然后像是被蛰了一般地迅速拿开。她无声地微微一笑。
一时的静寂之后,四周突然变得喧嚣起来。
有人给她喂进了一种粘稠的液体。
然后就想是温暖的水注入了进来,一寸一寸柔化了她僵硬的身体,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腾腾的热气涌了过来,从脚底,到膝盖,到腰,再到脖子,最后弥漫了全身。
那种热水就像是甘露,顷刻间滋润了干裂的大地。
凝滞的血液开始涌动,僵硬的骨骼变得充满生机,铁灰色的皮肤重新恢复了细腻光泽,黑暗逐渐退去,模模糊糊的白色光芒透了进来……
她睁开了眼睛。
…… …… ……
这是一间陌生的房子。
天花板上沾着些许的黑灰,窗帘被拉下阻隔了外面的阳光,一个不过五平方米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椅子还有一个衣柜,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空旷极了。阳光的稀缺让这间屋子充满了阴暗和潮湿,所幸空气还是干净的,盖在身上的被褥也很温暖软和。
……等等!床?被褥?!
加莱立刻坐起身,然后咝的一声,又倒会了床铺里。
全身上下酸疼难忍,就像是被放到冰箱里冰冻了几天再解冻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
她躺在床上,开始慢慢回想。
是的……劳动服务,鼻涕虫……后来她和教授一起离开了……半路教授被叫走……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楼梯……有一条美人鱼……是的……还有玻璃……玻璃上面的倒影是……
加莱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全部都记起来了。
那个可怕的夜晚。
那一双巨大的如灯笼一般冰冷可怖的黄色眼睛。
她无法阻止那时候浑身上下弥漫的阴冷寒意,就像她无法迈动脚步逃跑一样,她被定在了原地。
当透过玻璃对视上那双眼睛之后,从脚底开始,冰冷僵硬的感觉迅速弥漫到了头顶,她只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