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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络好整以暇的等他如何圆场,却不揭穿。弘暖饶了饶头,很郁闷的样子:“额娘,师傅真病了,儿子骗谁都不能骗您是吧。”
“这不好久没在您跟前孝敬了,儿子知晓您想弘昪容玉了,所以特意画了一幅画送给额娘。额娘,儿子孝顺吧。”说着从后背处的腰带里掏出一幅画放在桌面上慢慢摊开,刚入眼的是两个小家伙在地上乱爬,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小脸儿圆滚滚的却都脏兮兮的。
宝络的心狠狠抽了一下,她离这两个小家伙不知不觉都已经三个月了,说不想那是骗人的。弘暖见着有戏,还要往下,紧接着又出现了弘晖和他,也是一左一右站着,衣服都穿着破破烂烂,可怜兮兮的,特别是弘晖单膝都跪地了,只差没有西子捧心,这邋遢样是她儿子?宝络眼丝微眯,这小子在跟他耍心眼呐。
“嘿嘿。额娘,儿子这不小心画的太认真了,不过儿子肯定把您画的最美了。不信您看!”弘暖看见宝络嘴角一抽一抽,立马滑坡下驴,把整幅画卷全部摊开。胤禛居左她站右,一人担心后悔,各种表情刻画的惟妙惟肖,而一人黯然伤神,柳眉微颦也是入木三分。
但从整体效果来看,她怎么越看越像是她抛夫弃子,生离死别了?
宝络照着画中人眉头紧锁,冷哼:“谁教你这么画的?”她心中已有了一些底。
弘暖这下伤神了,也不知是着急的还是心中有鬼,刚一开口就咬着舌头了,疼得他哎呀一声,眼泪差点没逼下来,那双兔眼就这样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家额娘,啧啧,跟快没妈的孩子一样了。
宝络忍不住叹了口气,将他拉过来,掰开他嘴巴用帕子沾湿了水小心擦拭着,到舌头上再无血丝溢出,她才怒道:“白养活你!母子间你还跟我耍心眼,这模样都快赶上你阿玛了。是不是你阿玛教你的?”
这男人好几天缠着她要这儿要那儿,可收回去的心就没再送人的理儿。当初做什么了,现在又眼巴巴的来要!
最重要的是,她从来没想过因为他们两人的事儿影响几个孩子,现下看弘暖这般,她气儿不打一处来。
弘暖缩着脖子等宝络骂完,小脸皱着紧巴巴可怜的很:“儿子不敢。若是额娘不要阿玛了,儿子绝对不敢说二话。阿玛这人平日里是厉害了些,对儿子也凶得很,而且最讨厌的是喜欢撒谎,明明在乎额娘在乎的不行还嘴巴硬着不肯开口,额娘您千万别饶了阿玛。”
“……”打死她都不信,弘暖这小子没受人蛊惑。
“额娘。”弘暖哭了一半,突觉背后冷飕飕的,弘暖不敢回头看,哭着就要往外走:“儿,儿子替额娘去找阿玛说,说理去!”这小子,脚底跟抹了油似的。
“回来。”宝络瞪着他,抽出手帕细细给他擦干眼角的泪花,葱白似的两端指端狠狠点着他的脑门,凶道:“你阿玛叫你来的?”弘暖刚要哭不是,被宝络再瞪了一次,缩了脖子:“阿玛昨晚吩咐的。”
“他答应你什么了?”
“呃……也没什么。”触及宝络冷下来的脸,他赶紧转弯:“回京城的时候,阿玛答应跟皇玛法告假一个月回家住。”
呵,她生的儿子还不知是什么样?还跟她在这儿耍小九九,都是他大哥用剩的东西了。
弘暖小媳妇的站着,脚底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宝络这边挪来,又是敲背又是按摩的,下了十成十的功夫,嘿嘿直笑:“额娘就看在儿子的面上饶了阿玛一次吧。”
“又没生气,饶什么饶?你阿玛没做错,以后不许跟着瞎参合了,哭的乱七八糟的。额娘就只值这一个月的假期呀。”宝络一边道一边弄水给他擦脸。弘暖享受的母亲的体贴,恨不得整个人都赖在她身上:“不敢了,就是心疼额娘。阿玛,这次是真的改了。”
宝络点点头,不再应话。她不知道该跟孩子怎么解释她跟他们阿玛的关系,在这件事情当中严格说起来两个人都没错,只是思想不一样,但她不敢告诉弘暖她要的是什么,对于这个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婚姻对于他们还太过遥远,夫妻之间的事儿只于当事人才说得清。她不想因为他们两人的事儿而影响到孩子的心情,更不想让他们过早的体会到成长的烦恼。
就这样吧。生了这么多孩子,她早就抽不开身,也走不了了,现在想想自己当初真是自掘坟墓,这四副枷锁可是把她这一辈子都捆牢了。但男人不是她的,难道连孩子还是也不是吗?宝络的目光落在弘暖身上,又不甘心的狠戳了一顿,换的弘暖哎哎直叫,她才泄了口气。
午饭过后,胤禛没回来,弘暖死皮赖脸的要缠着宝络一起午睡,那双手双脚恨不得化作八爪章鱼牢牢黏在她身上。宝络睡了一小会儿就被热性,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挤到了小角落里,就差没贴壁。
这小子打一出生就霸道,宝络气的很,捏住他的脸皮往两边扯,但真下手时却舍不得,最后命人拧了冰帕子来给他擦干身上的汗。
虽然有时讨厌的很,但没在自己身边几年就被接进宫住,每每宝络看他生龙活虎无忧无虑的样子就觉得亏欠了他许多。
哎,真是前世欠了这几人的,这辈子生这么多来还债。
“福晋,怎么下床了?”满里送来一桶冰块,用扇子徐徐将凉气往床上扇去,弘暖梦中舒服的呻吟一声,又转了个头沉沉睡去。宝络换下旗装,将领巾卸下,一边对着镜中打量了着一边道:“白天帐篷里头比外头还热,还不如出去骑骑马,晚上水来也好睡。你发现没,我这几天胖了些。”
宝络转了个身,捏着衣服宽松出来的地方直皱眉。满里招呼了一个侍女过来接替手上的活儿,自个儿走上前去捏了捏笑道:“哪里有胖,昨儿个爷还说瘦了。而且您都生了四个小主子了,这身段却还如刚嫁入王府那会儿,奴婢瞧着挺好的。”
“油嘴儿。不跟你多说,弘暖醒了让他今晚留下来吃饭,别着急走。”宝络横了她一眼,拿了马鞭往外头走去。
刚一出门,就碰到苏培过来。宝络不打算理他,正想绕边儿走,苏培盛谄媚的迎上来了:“奴才给福晋请安,爷就过来了。”宝络皱了下眉,得,这事儿又泡汤了。
果真苏培盛话刚落地,胤禛远远骑着高头大马过来,嘴巴紧抿着面上冷冰冰的极其严肃。他见着宝络点了个头,直接道:“上马,陪我溜达一圈。”
没有她拒绝的余地,宝络也懒得去拒绝他的命令,翻身上了马紧跟在他身后。
今天他看上很烦,一句话也没说马骑得飞快。宝络保持着一段距离,不想离的太近。
碧波似的天空跟水洗净过一般,今天的天蓝得蹭亮。大草原最让人沉迷的便是这一望无际的宽广,只要身处其间就会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是这么大,一亩三耕地什么的让人不想再回去。宝络很享受在蓝天下自由奔跑的感觉,连带这风都似情人般温柔,贴着她耳鬓,指间,皮肤柔柔吹过。
“宝络。”胤禛勒住马缰,回头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许久叹了口气:“以后你每月从府里开销中额外拨出银两给十三弟妹送去。”
“事儿已经这么严重了?十三弟到底不是太子的人。”宝络有些紧张。
胤禛看了她一眼,有些挫败的点头:“只说是有这个可能。十三弟之前就被软禁在丰台,太子那边早有异动,召集许多朝中重臣结党篡位。若是再被废,十三弟定要受牵连一并软禁。皇阿玛怕是铁了心了。”
宝络不语,为十三隐隐觉得惋惜。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康熙跋扈回京胤礽因“狂疾未除,大失人心”被拘执看守,十月初一再次下旨废除太子胤礽,往日与太子有勾结的朝臣一一被查处,入狱,流放,绞杀,十三被圈禁在养蜂夹道,至此太子一脉在朝堂上消失殆尽,而最终的储君之选朝中呼吁最高的便只有胤祉,胤禛,胤禩。
宝络回到京城,去看望十三福晋,京城的雨已经下了半个月,十三的府邸一夜之间好似败落了般,人来人往十分的稀少。
兆佳氏大着肚子站在雨幕中的亭中等着宝络,她微微一笑沿着扶栏跪下道:“四嫂,弟妹与十三爷一般,平生从不爱求人。只是今日弟妹还是要给四嫂磕个头,这个府邸全交给四嫂了。”
十三被康熙圈禁在养蜂夹道,兆佳氏连夜上了请安折,要去养蜂夹道侍候胤祥。康熙沉默许久,到底是念着些许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