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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装饰品,好像她随时就要从这里消失一样。
这一夜她告诉我了很多事情,原来她是因为家境贫寒、父母早逝,被逼无奈才沦落风尘。她说的声泪俱下,让我万分心疼。虽然时至今日我都不知她的故事是真是假,也不知她的姓名是真是假,更不知道她是不是逢人便讲,以换得别人的同情。我只知,与她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没过多久阿娴为我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她躺在摇篮里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在那一刻我突然就有了一个想法,我要金盆洗手,给阿娴和女儿安定的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当我已经决定放弃所有与阿娴共度一生时,却突然被人追杀。无奈之下我只得到处躲藏,为了我女儿的安危,我不得不狠心把她放在了孤儿院。谁知道这场风波一闹就是一年多,直到生根叔肯为我出面而我又顺利加入义丰,才得以平息风波。可是当我想去找阿娴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她惨死的消息,而我的女儿,也被别人领走了。
我仿佛突然间得到了光明又瞬间跌入了黑暗。那时我的脑子里充斥着仇恨,我一心想为阿娴报仇,所以我拼命厮杀,只求能早日上位手刃仇人。为了上位我付出了太多,伤疤、鲜血、正义、诚信,甚至…是自己的心。
皇天不负有心人,九年之后我成功报了仇,而那时的我,已经成为了生根叔的左右手,稳坐义丰第二把交椅。
虽然我得到了很多金钱和别人艳羡的目光,但我从来没有一刻停止找我和阿娴的女儿,我的乖女儿,她到底身在何方?我花了很多精力去找她,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我都不会放过。就好比那一次有人说她在马来西亚,我便迫不及待地买了飞机票飞往大马。
在飞机上,有一个粗心的空姐不小心把咖啡泼在了我身上,我的心里本来就乱作一团,被她这么一闹,我的火气立即迸发。但是,当我抬头看着那个惊慌失措的空姐时,我呆住了。那样神采奕奕即便是害怕也不能使之褪去颜色的双眸,那样白皙的脸庞,那样小巧精致的下颚……那分明就是我的阿娴啊!
但我知道那只是我的思念作祟,因为阿娴早就不在人世,而这个空姐,叫做丁敏。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水到渠成,后来丁敏成为了我的情妇,而她的弟弟丁定天也成为我在警方安插的一个卧底。
开枪打死丁敏的时候,也许没有人知道我有多么难过吧?对于丁敏,我承认一开始我只当她是阿娴的替身,因为她们容貌相似,举止相似,我会在与丁敏缠绵的时候幻想阿娴仍在我身边。但是,与她朝夕相处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我竟然发觉丁敏越来越不像阿娴,但是这样的转变并没有让我对丁敏心生抵触,反而让我更加想要珍视她。因为我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她。
出于男人的责任,我不可能背弃我老婆和儿子,但对于丁敏,我又是这么想和她在一起,所以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甚至我给她我的全部,只是,不能是名分。
我以为这是我人生第二段快乐的日子,但我万万不曾想到,曾在我耳边细语柔言,许诺唯我一生的丁敏,竟然会背叛我!
为什么我的情路总是这么坎坷?为什么总是当我幡然顿悟感情的可贵之处时,上天总是会狠狠抨击我的真心?为什么我挚爱的两个女人,一个与我天人永隔,两处茫茫,一个对我狠心背叛?
是不是我真的造孽太多,老天才会如此惩罚我?
杀死丁敏的时候,看着她鲜红色的雪纺与她汩汩流出的血液深深相融,不知为何我突然如此想哭。我曾以为我得到了全世界,却不曾想到我得到的只是我自己的幻想和沉沦。
不过好在,我也不是那么凄凉,至少我找到了我失散十八年的女儿。所以,当甜甜劝我自首时,我答应了她。
一来我不想让她失望,二来,我真的太劳累了……
甜甜说的对,对于我这样的人,坐牢不是失去了自由,而是得到了真正的解脱……
第85章 番外(二)孙少杰
当我决定成为一名卧底的时候,laughing sir曾找我谈过话。他告诉我这一次我要接近的目标可能会让我难以自持,甚至身不由己,我当时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一定光荣完成任务,可是当我真正和她朝夕相处的时候,我发现我完全应了laughing sir的话。
苏星甜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她好像有的时候聪明深沉,有的时候又有些傻里傻气。就拿她的感情来说,她可以铁石心肠地对待任何一个人,仿佛她是那样难以靠近,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但是对于苏星柏,她又是那么愚昧,那么执着,她明明知道苏星柏心有所属,却依然默默为他付出。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光明正大插足苏星柏与姚可可之间,她只是一个人徘徊在角落暗自注视着他,他颓废怅然,她会给予她心灵的慰藉。他获得快乐,她的嘴角也会牵起一丝微笑。这就是她,复杂又…奇怪的她。
起初接近她,真的只是因为任务而已,但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时候,我竟然会对这样一个女孩动心?
是第一次听她唱着沙哑疲惫的歌?她唱歌时的侧影是那么哀伤,那么萧索,仿佛是灰色的云染上了她洁白的脸。她的声音也是那么的低沉,仿佛是不属于这个恶俗世界的天籁。她微微勾动嘴唇,分不清她在强颜欢笑还是在止住悲伤,她只要一开口,整个世界的光亮都因为她而黯然失色。
她唱:“我以为要是唱的用心良苦,你总会对我多点在乎……”
她唱:“忽然之间,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
她唱:“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这一首首伤感的歌曲,由她的樱桃小口柔柔地吟出,更具有一层苍凉的色泽。
后来我的任务失败,我重返警队,但却总是在网上偷偷搜索关于苏星甜唱歌的视频。我反复观看着她各种演出,却陡然惊觉那完全是一个迥异的她。舞台上的她,胭脂粉饰的她,故意迎合这个社会的她,和平常她自然流露地歌曲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她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她演乱世佳人瑶婍,那一颦一笑间的倔强和决然,那举枪对着自己所爱之人的狠心,那看尽人世繁华,最后在回忆里寂静成雪,那摒弃所有爱恨情仇,回归故土的泰然。除了苏星甜,有谁能够胜任这样复杂多变的女子?
还有她出演的小雏菊,那就是她和苏星柏的故事。她拍的每一个瞬间,正是把她和苏星柏的回忆慢慢撕裂给别人看。其实对于《小雏菊》,我一直没有勇气去看,因为我很怕在这个故事里,找得到苏星甜,找得到苏星柏,却唯独找不到我自己……
我不想让苏星甜最珍视的一段回忆里,我的记录是空白。
可是后来出于好奇,我一个人还是去电影院看了首映。那是我哭的最泣不成声的一次,尤其是听见苏星甜没有经过任何科技产品修饰的嗓音,她柔柔地、沙沙地唱着她自己写的歌。
“海鸟的泪已经看不清楚,斗鱼的血已经完全凝固。没有人会想起,也许都会忘记,曾经相偎相依只是时间的错误……”
她的歌声告诉我,她爱苏星柏,并且从没有一刻对我动过心。那我的眼泪是为了什么?是幡然悔悟?是伤心欲绝?还是浅浅感伤?
我开始说服自己不去爱她了。我刻意避开她,选择和laughing sir在一起。我以为日日夜夜听着laughing sir对苏星甜的指责和抱怨,我也会耳濡目染,开始不去想苏星甜。可是久而久之我才恍然大悟,我根本不可能忘记苏星甜,只要听到她一丝消息,我的心就会陡然一颤。
看来我真的是无药可救的吧?
因为深爱,所以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忘却了自己是卧底的身份。因为深爱,所以偶尔会卸下自己虚伪的面具。因为深爱,一次次被她摆了一道,却仍旧无法对她提起一丝恨意。
其实后来苏星柏坐牢的时候,我有偷偷去看过苏星甜。我看她在大学课堂里上课,坐的那么端正,听得那么认真,她如此全神贯注,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存在。她毕业时,我打听到她每门成绩都是A,获奖无数,而且从来没有翘过一节课。
她本来可以继续出国深造,可是她却放弃了这个机会,回到一所小学教书。
她的那所小学固然不错,但我一直认为她其实可以选择更好的人生。后来我来到了那所小学,仍然是偷偷观察着苏星甜的一举一动,我看她教那些稚嫩的孩子,样子那么认真、那么耐心。我看她带那群孩子玩耍,脸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