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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别走！！”寐罗冲上去想要抓紧尼亚的手臂却被那个男人用力推到一旁，“别挡我的路，寐罗！”尼亚厉声喝到，“要是你再这么任性我可保不准会不会用拳头说话！！”
“操——你他妈的来揍我啊！！”寐罗暴跳如雷地咆哮，“有人拦住你的拳头吗？！”
“别这样尼亚！”丹尼猛地一把拉住那个男人的手腕，“你到底干什么？！”
寐罗不可思议地看着尼亚那只被硬生生截在面前的拳头——因为过于用力而使得指节都泛出青白就像蕴藏着忍无可忍的极大怒火。“你居然真的……”他想起那次擦着自己发丝而过的子弹，眼前这个冰冷无情的男人与那个合成一个让他心脏发冷让他声音颤抖。“很好，我知道了。尼亚。”他咬牙切齿说了一声便转身冲出房间。“你他妈的去给我死吧，混帐！！”
“尼亚……”丹尼叫了一声身边一动不动的男人，他看到尼亚脸色发僵。
“让他滚。”尼亚冷冷说到。
【NM】拜金主义 29
“最后一次，有多大的把握。”丹尼轻声咕哝着，看了一眼身边皱紧眉头的男人。
尼亚看他一眼。“不，我不清楚……光是凭他曾经是美国特种部队的上尉这一点我知道这次就足够困难。或许，剩下的这最后一个也是最难搞的。我必须认真想想。”他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仰头靠在座椅上。“飞机到的时候叫我一声，我需要睡一会儿。”
“尼亚，为什么赶寐罗走？”丹尼低声问他，“你故意的，是吗？”
“……没什么。没什么，丹尼，别问了。”尼亚摇摇头，别过脸转向一侧。“我有些累。”
“你在逃避他什么？”丹尼仍然坚持问他，“情绪会影响你的行动，尼亚。”
“我保证我不会有事——拜托别再问我什么，丹尼。求你。谢谢。”
“好吧，好好休息，尼亚。”丹尼脱下身上的外衣给尼亚搭在身上，放轻动作给他盖好。“等我们到德国的时候我会叫你——别再想其他事情了，睡吧。”
尼亚紧紧闭着眼睛。他想要用这个动作来压住他眼睛里的东西却还是让一丝痕迹顺着他的脸颊轻轻滑落下去滚进他的衣领，潮湿的感觉让他发冷。他把脸孔埋进丹尼的外衣里无声地流着眼泪，或许他早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没那么多美好的事情。或许那个词根本与他无缘。从小他就遭遇那么可怕的一切。父母被残忍谋杀，他由于过度神经刺激而被送进医院治疗，当他的姑姑把他带出医院吞掉他的财产，他又被无情地丢给孤儿院。或许他该感激丹尼的父亲把他从那个地方挽救出来使他免于成为一个白痴的命运，但残酷无情的警校生活根本没有半点快乐可言。而杀手生活更与幸福无缘，当他选择做这一切的同时他就已经告别光明。又或者，他根本都不曾拥有那些东西。……可是寐罗的出现让他知道生命里不止是冰冷无情。那个男人的一切，他的微笑他的喜悦他的愤怒他的哭泣他给他带来的快乐和忧伤他给予他的爱情和温暖……他知道自己不配拥有那些。他知道爱情对于他来说是太遥远太陌生的东西，可他如此依恋着那种美好的感觉。当寐罗握紧他的手当寐罗亲吻他的嘴唇当他们相互拥抱彼此当他们身心交融的时刻，他能够真真正正触摸到甜蜜和温馨。他从未有过的感觉。长久以来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只有一个目标，自始至终他都被『报仇』这两个字充斥内心占据他所有的感情和理智那是他生命的全部。而寐罗……让他的生命有了新的意义，是爱。
他想要爱他，想要给寐罗想要的一切，他所拥有的一切，想要和寐罗永远陪伴在彼此身边永不分开。他想要在一切结束之后带他去普罗旺斯看那片海洋般的薰衣草花田，他们可以留在法国那个安静小镇里享受淡然浪漫的生活，每天相互陪伴着每晚相拥而眠，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他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寐罗孩子一样睡着的脸庞，金色发丝乱乱地挡住眼睛和睫毛，他安静地停留在他的怀里手臂紧紧抱着自己——就像过去每个晚上一样。尼亚必须用尽全力才能让自己从这场悲恸中保持清醒。他在去德国的途中。他要去解决掉最后一个。然后，他该做个彻彻底底的了断——如果那时他还活着的话。如果他还活着。
“尼亚……”寐罗疲倦地闭上眼睛坐在候机大厅里。他的手指来回抚摸着胸口处那支十字架，然后紧紧握在手心里让那坚硬的棱角硌痛他的掌心。他的尼亚。他的爱情。他不能放他走。他不知道尼亚为什么突然对他那么发火但显然事情原本不该是这样。不该是。那个男人承诺给他要带他去那个美丽的南部小镇去看薰衣草，宁静浪漫的普罗旺斯。无边无际随风翻动的蓝紫色花海，令人陶醉令人着迷令人深深深深沉溺其中的浓郁馨香漾起爱情的味道。
那个混蛋说什么？！给他钱。给他足够的报酬。给他想要的一切除了爱情。他妈的难道那个混蛋不知道除了爱情他什么都不想要。就像回到那时候不管做些什么尼亚都用钞票来做衡量，没错寐罗承认自己的确喜欢钱可那与尼亚比起来——就什么都不是。他只需要尼亚。除了尼亚，除了尼亚的爱情，他什么都不想要。所以他现在必须为想要得到的东西去努力。播音员小姐甜美的声音响起在候机大厅，是飞往德国的航班。寐罗猛地站起身。
他想他应该告诉尼亚他对德国很熟悉——他曾经以为可以用这点来跟尼亚炫耀一番，结果那个男人却根本连可以炫耀的机会都没给他。他干干脆脆地让他回美国。寐罗不屑地撇了撇嘴，以为这样就能乖乖让他回去？？别他妈的开玩笑了！他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尤其是尼亚。这次那个男人休想左右他一丝一毫。他要告诉他他别想甩开他。一辈子别想。
“自从被解职后就来到德国，开始替毒贩子跑腿而现在是个相当有势力的毒枭。有把握能解决掉他，一次？”丹尼皱着眉看着朋友传真过来的资料，一边询问尼亚。“有背景，有后台，有足够的保镖并且就算没有半个保镖在他身边他本人的能力也足够对付你，尼亚？”
“……我会想办法。”尼亚轻声答到，“给我点时间。”
“当然，时间足够你用——反正那个混蛋不会知道某个角落有人要暗杀他。呃不，应该是说他清清楚楚知道想要除掉他的人到处都有，所以看起来我们就更该好好准备一下，嗯？他的防范应该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密。或许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困难。”
“至少知道他经常出没于哪些地点，我们去踩踩看，先打探一下情况。”尼亚指着资料中几个被勾上重点的地点，“酒吧，夜总会，餐厅，还有——这两个重要交易场所。或许我们在警校里学到的某些东西还能用上，嗯？？……我想我们该换副样子。”
“打扮成情侣？我认为这主意不错。”丹尼哈哈大笑，继而他看到尼亚满脸黯然的模样便又止住了笑声，“呃抱歉尼亚……我不是故意让你不开心……”
“……不，没什么。”尼亚抬起头朝他勉强地笑笑。
“喂，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整整一周，光是整理关于他的情报就花费这么多精力进去——时间不在早晚，晚上干脆就去酒吧坐坐怎么样？何况我们来到这儿都没告诉卡尔，他看到我们来一定会高兴得发狂。”丹尼提议，“或许他也能提供给我们一些需要的东西。”
当酒吧老板看到这两个久违的朋友时显然高兴极了。“很久没看到你们了，老朋友！最近还好吗？”他邀请他们在角落的位置坐下，因为知道这两个男人向来不会轻易抛头露面。“希望你们一直过得不错，为什么突然跑到德国来？享受享受吗？？”
“呃，随便来转转而已，换换心情。”丹尼愉快地回答，“你呢？酒吧一直很热闹吧？”
“就那样子啦——大家都是凑合混着吧。没什么区别。”卡尔招手叫了瓶威士忌，“到我这里来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除了酒随便喝以外，只要别喝到我必须抬你们回去就行！”
“那样的话我们干脆住在这里不是更好？？”丹尼笑了起来。
尼亚听着他的同伴跟酒吧老板亲热地搭讪着，眼睛在酒吧四处各个角落迅速搜索一番。没有他们想要找的那个男人也没有什么形迹可疑的家伙，他猜测Wilson或许只有周末才会泡泡酒吧，又或者他们该在明天伪装警官去调查局亲自搜查关于那个男人的案件资料，从当地警官们口中打听打听也算是办法。正当尼亚微微放松些神经准备加入那两个男人的谈话中时，吧台旁边淹没在一众男人当中的身影引起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