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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视界里,骑士苍绿色的身影如同撕裂漆黑阴影的狂澜。她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能自他枪间带起的鲜红和敌人的惨叫中推测战况。然而,就算是那些代表骑士的优势的敌人的惨叫也不能让她安下心来,因为哪怕打倒了一人,夜色的阴影中也会有新的,完好无损的带着白色骷髅面具的黑色人影出现。
那些人影看上去完全不同,有巨汉,也有老人,有孩子般的矮个子,还有女人的身形。他们使用的武器和战斗方式也截然不同。虽然坚信着骑士的强大和英勇,索拉依旧看得心惊胆战。
不是为了己方的胜利。而是担忧骑士的安全——Lancer不会输的,但是,他万一受伤的话……
这个念头让索拉的心一下子紧缩了起来。她抿紧了唇,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这一刻她完全忘记了一墙之隔身受重伤尚且无法自由行动的未婚夫,忘记了袭击的前一刻自己还在因骑士的冷淡暗暗伤神,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安全。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Lancer受伤!
然后下个瞬间,她一激灵,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对了,她还有令咒!
只要用了令咒,她的骑士,就绝对,绝对没有问题了!
红发女子立刻抬起了手,然而突然的,她的喉咙就像被什么扼住了一般,哪怕徒劳的动着嘴唇,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不是好像。而是确实的,被“什么”扼住了。
“喀嚓。”——不是自耳膜,而是自皮肤传导到大脑中的,“什么东西”被折断的声音成了索拉最后的意识。
而于此同时——就在另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漆黑身影丢下红发女子被折断了颈骨的尸体,冲入同伴们组成的包围圈的同时——包围圈中心的骑士手中的红色长枪陡然一顿。
与御主之间的联系,断绝了。
不需要回望不需要确认。身为Servant的本能让Lancer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卑劣之徒!”他的神色如冰一般冷硬,骑士的蜜金色的眸中,悲怆与怒火骤然炙热,而与之同时被点燃的,是凄烈的决然。
“就算拼上我迪卢木多。奥迪纳最后的时间!也必将尔等全数斩于此枪之下!”
他怒吼着,如同赌上最后的魔力一般猛然挥动起了手中的双枪冲入了敌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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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的怒吼不仅传入了包围着他的Assassin们的耳内。
正开着车在山道上疾驰的言峰绮礼同样由与Servant的感官共享中听到了Lancer的宣言。而就在这宣言之后的数秒之内,他与Servant之间的联系也被切断了。
虽然成功偷袭了对方的Master,但是就算Lancer存在于这世界上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Assassin也不是豁出去了的骑士的对手。
但是,失去了Servant的男人没有任何惋惜或不满的神色,实际上,他的表情根本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微微侧了侧头,看向了后视镜。
“Assassin被消灭了。”
“那么Lancer也差不多了。”后座上传来了优雅沉稳的磁性声线。远坂时臣微微蹙了蹙眉,不过很快,他的眉梢又舒展了开来。
“虽然不知道我们的盟友为什么那么着急,不过,”远坂家的家主稍稍向椅背上靠了靠,在膝盖上交叠起了双手,“……只要结果能够完美就可以了。剩下的,就看她的表现了。”
“……是。”
“希望她不会让我失望。”说完这句话的瞬间,远坂时臣觉得自己似乎在弟子漆黑淡漠的眸中看到了一丝细微的波澜——然而那个神色非常短暂,还不等他细看就消失了。
……大约只是路灯光影交替下的错觉吧。远坂时臣这么想着,很自然的将这个细节脑海里掠了过去,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接下去将要进行的步骤里。
“绮礼,还有多久到圆藏山?”
“二十分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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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27:09
“恩奇都,还有多久到圆藏山?”
“二十分钟左右。”
“是吗……” Assassin被回收的时候触觉消失了,而之后紧接着,Lancer也回到了她这里。即使与大圣杯连手作弊,萧晨也依旧不能免俗的在接连回收了两位Servant后陷入了脱力的境地。更不用说她还负担着Berserker的供魔了。
那位黑骑士实在太耗魔了,即便用光了两枚令咒让他维持着近乎巅峰的狂化状态,他依旧从她身上抽取了大量魔力。现在,他应该正毫不怜惜的肆意挥霍着它们吧。
完全狂化的Berserker对上Saber的战斗,一定非常精彩。真可惜她看不到了。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移动了一下沉重的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驾驶座上的恩奇都立刻担忧的自后视镜重投来了注意:“很难过吗?”
“不,我完全没问题。”她摇了摇头。是的,虽然身体非常难过,但是她什么问题也没有。他陪着她,他还在她身边,他支持着她的决定。现在,有了这就足够了。这么想着,她如同高热的病人一般苍白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那抹微笑没有逃过恩奇都的眼睛。绿发青年的眉梢拧了拧,迟疑了一下,但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倒是萧晨看出来他想说什么了,内心泛起了一点苦涩,她无奈的弯了弯嘴角,先一步开了口,说出了他的疑问。
“恩奇都,你想问我为什么这么急躁吧?”
“与其说是急躁……”既然她率先松口,恩奇都也不再顾虑了,“不如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卫宫切嗣命令吉尔去打那个大个子啦。”他说着,看了看副驾驶座上不仅陷入深度昏迷还被绑成了个粽子卫宫。真。Archer Master。切嗣,“无论是让Assassin和Lancer同归于尽还是让Berserker攻击Saber我觉得都没什么问题,不过这样用令咒命令吉尔,他会很生气的哦。而且他一定一下子就会发现卫宫切嗣只是道具,命令是夏哈特你下的。”
何止是很生气这么简单。
虽然是明确的知道后果的决断,但是被恩奇都这么这样说出来,萧晨还是忍不住很想苦笑。她没有看到当时吉尔伽美什的表情,但是当他们的车驶离爱因茨贝伦城堡时身后那爆发性的杀意和笼罩了整片天幕的金色足够说明情况了。
那愤怒正是对着自己的。正像恩奇都说的那样,吉尔伽美什不会猜不到这命令背后站着的是自己的影子。更何况自己如此胆大包天的坑了他一把之后,然还什么都没跟他说的就跑了。
他现在一定已经出离愤怒了吧?也许因此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也说不定。毕竟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自己这记闷棍下去,就算有百年爱恋估计都要冷却了。“杂种然敢对本王做出这种忤逆犯上之举”什么的,看,连台词她都帮他想好了。
可是,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啊。毕竟她不能确定吉尔伽美什会不会阻止自己接下去的举动。她必须找个办法牵制住他,以吉尔伽美什的实力,如果他在自己准备的时候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铁了心要破坏圣杯降临的仪式的话,那可真的要功亏一篑了。
再说,她也确实需要尽快回收Rider。大帝很强,韦伯的幸运值足够高。她不能让这两个不受自己控制的因素变成她接下去行动中的变数。
所以,她亲手玷污了吉尔伽美什的骄傲。
“这的确,是我的错。”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啦。”
“嗯,我知道。不过,恩奇都,虽然也许听上去和像借口,但是,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她顿了顿,看着他投来疑惑的眼神,忍不住真的苦笑了出来。
“我们没有时间了。”
“没时间?”
“对。没时间了。圣杯必须在明天日出前降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离圆藏山越来越近,她的身体却越来越重。但是,既然已经打算讲出来了,那么干脆把能讲得全部讲完算了。她将目光移向了窗外,看着路灯投在路面上的,快速掠过的光影交割,强打精神继续开口:“如果我不能让圣杯在日出前降临,不只是我的愿望无法实现,就连整个冬木都会毁于地震。恩奇都,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我知道这个。可是这是千真万确的,所以,我们必须在天亮前回收所有Servant的灵魂。”
其实,是不是千真万确根本没有关系。哪怕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大宇宙意志欺骗了她,她又能怎么办吗?她敢赌这种可能性吗?
更何况,大宇宙意志是不会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