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就跟着一起去了。”
杨不悔听他虽然一口一个混蛋师父,语气里分明充满怀念。杨不悔猜想,小凌子不愿再回中原,只怕是不想触景伤情。这次是她软磨硬泡缠着小凌子出来的。她有些抱歉,柔声道:“小凌子,谢谢你啦。实在是无忌哥哥的师伯生了大病,我看世间除了你没人能治,只有麻烦你跑一趟了。”
杨不悔掀开车帘,足尖轻点,轻飘飘地跃上车顶,伸手戳戳小凌子的脸颊。小凌子张嘴便去咬她的手指。杨不悔看他稚气的模样,好奇地问:“小玲珑,你真的五十有四了吗?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比我大不了多少。”
小凌子“哇哇”乱叫,一下子跳起来:“不许叫我,小,玲,珑!!!!嗷嗷嗷,那个混蛋老头子,给我取名字也乱七八糟!他说他爹爹叫老顽童,自己就叫小顽童,还非要叫我小小顽童。我打死也不愿意,他就给我取了个女娃名字。”小凌子蹲在车顶,鼓着腮帮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毫无威慑力地瞪着杨不悔。
杨不悔忍不住哈哈捶地大笑。
尽管杨不悔想要走得慢一点,这一日傍晚,他们还是到了武当山脚下一座小镇里。安顿好后,杨不悔却开始躺在床上失眠。她已经和爹爹说好,明日她先行上山向武当诸人交代,再安排后面的事情。
杨不悔咬住下唇翻了个身,心底不安。杨逍个性何等骄傲,上门赔罪这种事情,只怕是他平生头一次了。但是,那天她开口要去武当,杨逍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随后就拿出杨不悔曾戴过的铁焰令,望着窗外高耸入云的山峰一坐一天。
坐忘峰,坐忘峰。当年杨逍选在此处隐居,是否想过有一天,真的只能对峰坐忘了。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杨不悔惆怅不已。她不清楚父母之间那复杂纠葛的往事。那日她隐身窗下,听着纪晓芙对灭绝说:“弟子不能拒,失身与他。”
纪晓芙叙述虽平淡,杨不悔却大致从中猜到,只怕是郎有情妾有意、一个追一个逃。纪晓芙不愿是真,不悔也是真。
在不明身世前,杨不悔就从纪晓芙的神色中感到,她被浓浓的愧疚之情困扰着。后来杨不悔才明白,她是想向未婚夫道歉的。但是有什么事情让她顾忌再三,选择永远的消失隐瞒。直到灭绝出现,那狠辣又不留情面的作风让杨不悔顿悟:她的母亲在保护她。
上武当,说清一切。这是纪晓芙的心愿,所以不管会遭遇什么责难,她都要替父母承受。杨不悔披衣起身,走到窗前,一阵饱含湖水湿气的凉风迎面吹来,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箫声。
“咦?”杨不悔听着耳熟,穿好衣服从窗户跃出,踏着树冠奔过去。不过里许便到了。
月明星稀夜,独立暗吹箫。
杨逍一身白袍,盘坐于水边大石上。呜呜咽咽的箫声伴着一圈圈水波传来,在这旷野里回荡。月色笼罩他的背影,白日里的高大伟岸再找不到半丝痕迹,只余下天地无尽的寂寞萧索。
箫声缠绵悱恻,无限旖旎。只是在此时此刻,越是旖旎越显伤感。杨不悔被勾起满腹心思、一腔柔情,竟痴痴地站在原地垂泪不止。
一曲吹尽,杨逍呆坐半响,方沙哑地说:“悔儿,你来了。”
杨不悔轻轻擦掉眼泪,软软地答道:“爹爹。”她纵身而起,坐到杨逍身边,撒娇地挽住他的胳膊。
杨逍抚摸手中玉箫,回忆往事:“我小时候是个乞儿,六岁那年被我师父救下。师父为我洗干净脸。我抬起头,清楚地看到师父眼中的震惊。她失魂落魄地摔掉铜盆,无意中说了一句‘真像’。她问了我的名字,又低头念了一句‘你也姓杨’。
从此以后,师父就带我在身边,收我为徒。
她每日穿着青衣,戴着人皮面具。我从来没见过她的模样。她常常对着我发呆。我便猜到,师父心底一定爱慕着一个男子。一朝错付痴心,终身难得解脱。”
杨逍叹了口气,出神一会儿,又接着说:“我看着师父在思念中死去,下定决心此生决不能陷入情爱。我那时年少轻狂,以为阅遍天下女子,就再难动心。谁知,”
杨逍回头看向杨不悔,恍惚间又回到十几年前。那时,他初初遇上纪晓芙,开始不过是漫不经心地挑逗,不知何时就已深陷情网。
杨不悔对上杨逍的眼睛,那目光似喜似悲,真是千般滋味、万种柔情也难以尽数。
杨逍长啸一声,震得四下里木叶簌簌乱落,水波激荡回旋,良久方绝。杨逍闭上眼睛:“老天总是公平的,我在情字上负人良多,他便让我后半生与爱人阴阳永隔。好孩子,你别觉得对不起爹爹。若我杨逍不愿,谁也不能让我低头。”
第 11 章
四月初,正是湖北一带最美好的时节。随着黎明来临,山间鸟儿开始鸣叫,天光逐渐发亮。慢慢地,鸟儿的歌唱越来越欢,天空也显出澄净的蓝色,白而轻的云朵飘在空中。随着朝阳的升起,东边半边天空都被染成淡粉橘红,与另一半的天蓝纯白交相映衬,美不胜收。
武当首徒宋远桥晨练完毕,穿过走廊,来到正殿。再过几日便是张三丰的寿辰,武当五侠都赶回武当,为恩师贺寿。虽然不是整寿,但也要精心准备一番。因此,宋远桥早早的就开始分派人手起来。
此时一名道童从殿外疾步奔进来,对宋远桥稽首行礼:“大师伯,有两人在紫霄宫外求见。这是他们递来拜帖。”说完,恭恭敬敬地呈上。
宋远桥接过拜帖,打开一看,匆匆一瞥,面色大变。他话也来不及交代一句,就奔回后院。
宋远桥执掌武当事务多年,向来是端庄谦冲、不动声色的。正殿里的武当弟子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因临近寿辰,张三丰前日才出关,正在屋里和几位弟子说话。见大徒弟突然过来,情知是有事禀报,不由捋了捋长须。
宋远桥眼睛一扫,看到六师弟也在,顿了顿,将拜帖呈给师尊道:“紫霄宫外有人求见,弟子特来请示师父。”
张三丰打开拜帖,眯眼沉思,叹气道:“罢了罢了,就请这位杨姑娘来见见老道。梨亭,你代为师去看看你三师兄。”
殷梨亭虽然觉得师父有意支开他,但是他对恩师素来恭敬,并不多言就起身行礼退去。
紫霄宫外,小凌子坐立难安,片刻功夫已经逛了几个来回。杨不悔却有些忐忑。张无忌曾为她细细描述过武当的太师父和诸位师叔伯。她也相信武当张真人确实是个心胸宽广的高人,只是她此次来武当带来的两个消息都是坏消息。
她,实在是没有把握。旁人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人都是无忌哥哥的至亲。为了无忌哥哥,她不得不慎重。
刚才进去通传的道童回到门口,不急不徐躬身行礼:“请贵客随我来,师祖正在正殿等候。”
杨不悔颔首回礼,拉了左顾右盼的小凌子跟上去。
一迈入正殿,杨不悔就感到有数道目光直直盯着她。她面不改色,先上前拜见张三丰:“杨不悔见过张真人。事出有因,冒昧打搅,还请您老人家见谅。”
张三丰伸手虚扶:“杨姑娘无须多礼。”
杨不悔抬起头,环视一圈,已将武当四侠对上号。为首这个,身着道袍,黑须垂胸,神色平和雍容,定是张无忌的大师伯宋远桥。其次一人高瘦冷峻,估计是二师伯俞莲舟。第三人则身材矮小、满脸精悍之色,当是四师伯张松溪。最后一个最为年轻,魁梧奇伟、满脸的浓髯,应该是七师叔莫声谷。这些人中独独缺了殷梨亭,想必要先瞒着他,了解清楚再说。说起来漫长,实际上不过一瞬,无人察觉杨不悔心中已转过无数念头。
她不待人介绍,便一一行礼:“见过宋大侠,俞二侠,张四侠和莫七侠。”
武当众人都是见过纪晓芙的,看了杨不悔的相貌,心下已经信了她是纪晓芙亲女,不由默默叹了口气。当初峨眉灭绝师太传信,声称纪晓芙死于明教杨逍之手。得信后殷梨亭大哭了一场,原来那个羞涩腼腆、温柔细致的少年郎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每日沉默不语,专心练剑。他们师兄弟情同手足,自然看得出殷梨亭此举分明是想为未婚妻报仇雪恨。
谁能想到不过一两年,纪晓芙的女儿竟找上门来了。还不知道事情会发生什么转折,而殷梨亭又能否承受得住。只有张松溪目光闪烁,根据“杨不悔”三个字隐隐猜到几分。
张三丰见杨不悔拜见完毕,开口问道:“杨姑娘既识得我那无忌孩儿,还请告知下落。”
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