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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踏进厨房就听到流川恶狠狠地骂道,“你有力气大呼小叫的就饿不死!”
看来还为自己骗他起床一事而生气。
「小气鬼!」不禁在心里笑骂道。见他低头忙着切菜,於是绕到他的身後,伸手将他拦腰环着,嘴唇更立即贴在他颈脖上的肌肤,上下蹭磨。
“匡当”,一阵酥麻感从颈部传来,流川连刀也握不稳了,掉落在洗碗槽里。
闭上眼睛感受樱木给予的颤抖,一股热量立即从下体涌起。
昨晚他们被打扰後,至到现在都不曾发泄过呢!
感觉呼吸越来越重,背後贴着自己的身躯也明显地越来越热。然而理智却让他暂时清醒地吐出两个字,“够了!”
兀自进行着的动作持续进行着。
流川突然烦躁起来,使劲甩开樱木的紧箍,一个转身,将他按在冰柜上。
“你有脑子没有?外面很多人……”
“就是要让他们看!”樱木迅速按下流川的头,重重地吻上他的唇。
流川的脑袋刷一声变白……这白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他从来就害羞在人前与自己显得亲热的,怎麽最近这麽反常?
好像自从那一次对他吼出自己的烦恼後,他就开始有点改变了……
不……好像自从自己对他说了……爱…後,他就……呣……不想了……嗯…唔……
一旦想明白後,流川就不再去深究原因了,他现在已完全沉溺在樱木的热吻中。微张嘴,引导了樱木的舌头伸进後,立即吸住……
流川激烈的回应,更让樱木情难自禁。双手伸进流川的衣服内,上下抚摸,身体紧贴对方上下律动磨擦……
他爱他。
这是自己如今最清楚不过的事实。
抚着他滚烫的身体,感受着他热烈的反应,心底不禁奇怪以前怎麽会觉得他“冷”?
虽然两人一起生活多年,虽然明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然而总是不觉得满足,因为自己掌握不了他全部的心思……爱,让他感到害怕,而且越爱越怯。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为这段感情感到不安、烦恼的不只他一个。
原来流川的沉默,对他的事不多干涉过问,是源自於自己对“GAY”的认同。
流川在这个识知上最简单直接不过了。他爱的是男人,一起生活的是男人,上床的也是男人,所以他认同自己是GAY的。
樱木则却不同。他从不认为自己是GAY的。他之所以会爱上男人,是因为对方是流川枫。他爱的是流川这个人,与性别无关。
因此,两个人在感情的表达上也大有不同。
流川从不介意别人以有色眼光看自己,所以他可以很坦然地在人前对樱木表现亲昵动作,只是有感樱木的不自在,他不得不常常按捺住自己的“热情”。与樱木的一段感情来得不容易,他不想他在两人关系中感到不自在而选择逃开。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因为爱,让他不安;也因为爱,他选择更沉默。
这一种无形的隔阂渐渐蔓延在他们之中,即使再亲密的房事也无法冲破这无形的网。有时候真想与对方面对面说个清楚,却因为男性的尊严,也因为惶恐得到自己最不想知道的答案……也就一直维持现状。
前阵子,各个暂居家中的住客──三井、晴子以及仙道,更将他们心底的不安推至深渊。
当惶恐、不安至溢满的时候,终究得纾发的。而导火线就是泽北荣治。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如此单刀直入地横在他们之间。对樱木不掩饰的爱,企图夺走樱木的泽北,让流川妒嫉得快发疯了。而樱木暧晦不明的态度,更加剧了他的惶恐……终究爆发了。
失控地向樱木吼出心底的不安、不满,竟同时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无形隔阂。那一天,他竟听到樱木对他说,“我爱你”。
流川笑了。
“我也是……我爱你。”他也对他说。
原来彼此都深爱着对方呀……
……
倏地,两个在厨房热情缠吻的人很有默契地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稍微分开,喘着气,对望一眼後,又再次相拥。只是轻轻拥着对方,头各靠在对方的肩窝上,努力平顺各自的悸动,心照不宣。
毕竟,他们还没大方到要让其他人全程观看赤裸裸的他们。
他们珍惜只属於彼此的隐私。
不晓得为何,此刻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这是过去三年来都不曾有过的默契,那一种发自内心的心灵契合。无需言语。
只有打破心灵障碍,活在不同身躯的灵魂才能真正交缠在一起。
两个人满足地再交换一个吻。
无视於厨房门口挤了多少个人头,投来了多少视线,两个人合作无间地煮着早餐。
当早餐终於上桌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彩子也离开了房间。
招呼了一声後,大伙儿都齐坐到饭桌前,无论是饿着的还是不饿的,都静静地品嚐着他们提供的早餐。
异样的氛围在四周蔓延着。
平时,只要有这两个人在,场面总是热热闹闹的。虽然大家曾都好奇他们亲热的场景,但却很享受他们之间的小争执。
今天,终“如愿以偿”亲眼窥见他们间的亲密,却不知怎麽地竟感到尴尬莫名。也许。不习惯他们突如其来的改变吧!
“哇!好咸!喂!这麽大块盐巴你没看见吗?真是的,口感都被破坏了……”樱木突然开口对流川抱怨道。
“嫌难吃就别吃,没人阻止你!”流川瞪他一眼。
“你这是什麽态度?本天才在指正你的错误哩,还不知感激。”
“感激什麽?把盐巴吃掉吗?你若还想吃,厨房多得是!”
“喂!死狐狸!我忍你好久了唷!煮了那麽多年还那麽逊,给本天才丢脸了。”
“哼!那你吃了那麽多年,岂不更丢脸!”
“你……”
“哼……”
再次针锋相对的两人终使气氛活络了起来。
和谐、恬静,毕竟不适合他们。
“拜托,你们两个若想打情骂俏就回到房间关上门去!别在饭桌上惹人恶心!”彩子最先发话。
其他三个人也跟着附和。
“大姐头,谁恶心你了?恐怕让你感到恶心的不是我们吧……”
“樱木,不要说了……”晴子阻止不及,因为彩子的脸色倏地变得铁青。大家立时噤若寒蝉。
只见她站了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便走到客厅的矮几上,拿起了手提袋伸手在袋里乱翻。
摸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後便立即点燃。
嫋嫋上升的轻烟,顿时将彩子笼罩起来,看不清脸色。
流川走过去,弯腰打开矮几的抽屉,拿出了一个烟灰缸,“你把灰弹在这里。”
转身欲走的时候,彩子叫了他一声。
“流川,”彩子缓缓地道,“我现在挺羡慕你和樱木的。你们都没有怀孕的烦恼……男女的构造真是不公平。”
“这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公不公平,只有你要不要选择。”流川平淡地说道。抬头即对上樱木热切的眼神,心里一阵温暖。
“选择吗?……”彩子喃喃地道。
“阿彩,”宫城走到彩子面前蹲下,握起她的手,紧得不容她挣扎,“让我照顾你好不好?其实无论有没有孩子,我都想照顾你,跟你一起生活。你就答应我吧,我可以保证,将来我和孩子都不会成为你事业的牵绊,只会是你更大的支持力量。”
诚挚的眼神竟让固执心肠的彩子泛起了一丝感动。
沉默了半晌,她仰头吐了一团雾後,将手上的半截烟按熄在烟灰缸里,然後站了起来,“回去再说。我不想再打扰这两个家伙了,你看他们,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咯咯咯……”
重新听到彩子的爽朗的笑声,晴子的心头大石终於放下。突然手心传来温暖,她转头对洋平展开最灿烂的笑容。
* * * * * * * * * * * * * * * * *终於送走了那四个人,樱木顿时感到自己散架似的。虽然自负体格强健过人,但昨晚自己的生理需求硬生生地被压下来,加之结实地抱着一个体重不轻的流川整晚,他的身体已感到吃不消了。毕竟,已不是十八二十的时候。
坐在沙发上,伸手搂过流川,头靠在他的肩上不久就睡着了。
听着樱木的呼吸声变得悠长,流川轻轻地斜靠在沙发扶手上,让樱木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