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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总没事。”流川道:”你怎知他没事?他部下这么没用,南烈那厮还对他顾忌什么?”
仙道还待说,花形已气得脸色发青,喝道:”够了。我这就放炮,若抓不回领路人,我扔你们去喂鲨鱼。”流川傲然道:”你敢扔,算你有种。”
这时岸本隔海喝道:”花形透,我师父让你别信那两个小子的话,我们这就带你去丰玉,你把那二人交给我们。”
花形道:”这二人不是好人,我也正有此意,我把他们发回来,你小心了。”手一挥,左首一尊准备好的大炮立刻发火,北野那边登时又有一艘船起火,黑烟滚滚。岸本在那里又气又骂,花形哈哈大笑道:”你们这帮乱臣贼子,掳我小王爷,今天就教训教训你们。”
岸本叫道:”什么小王爷?还不是只会在男人身子底下叫唤,我们掌门玩腻了自然会还给你们,有种的过来与你爷爷一对一决个胜负,别只敢躲在几尊炮后面逞威风。”
花形脸色铁青,喝道:”拿我的花枪来,我要斗斗这个狂人。”仙道却制止道:”野狗死前乱叫,花形统领难道还与他一般见识?”花形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流川已大声道:”喂,我们在海中斗斗,你敢不敢?”岸本愣了愣,随即笑道:”你是流川枫?我们掌门自从上次见了你之后就得了相思病,正好,你也跟我回去,和藤真健司一起伺候我们掌门吧。”此言一出,连仙道也暗暗生气,又瞧了瞧花形的脸色,心中暗叹:”他的这些手下怕是命不久已。”
流川不知岸本这话什么意思,听他笑的淫猥,料来不怀好意,心下生气,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罗嗦什么?你到底敢不敢?”
岸本心中的流川还是五年前那个瘦弱苍白的小男孩,对他自是毫不畏惧,只是怕花形透另有诡计,道:”有什么不敢?不过只许你一个人过来,我若是赢了,你和那人得和我走,花形透不准再向我们开炮。”流川道:”好,我赢你和我走。”岸本哈哈大笑:”你会赢?不过这话说的够味儿,南烈听到准妒忌我个半死。就这么定了。”说着跃上一条小舟,让手下砍断绳子放下小舟。
流川道:”没听我说在海中斗么,白痴,脚踏船也算输。”仙道和花形俱是一愣,岸本也怔住了,随即笑道:”难不成你还能踏波而行?好,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丰玉的手段。不过你若被鲨鱼吃了,别说南烈,我可也舍不得。”
流川不再答话,削了船上两块木板系在脚底,结束停当,对花形道:”我去牵狗回来。”花形道:”小心。”仙道将黑金丝手套递给他,问:”你打算怎么赢?”流川戴上手套,偏头看了他一眼,忽的一笑,道:”我若被鲨鱼吃了,你会舍不得么?”也不等他回答,纵身跃入大海。
仙道第一次见到流川对自己笑,说出的又是这么句话,心头顿时一片惘然,回过神来,却遇上花形了然的目光。
流川轻功本高,此时脚下浮了木板,踏在波上,便与平地行走无异,鲨鱼虽然不断跃起攻击,却哪里近得了他的身?再看岸本,他轻功远逊,但仗着丰玉的训鲨术,站在一头鲨鱼背上来与流川接战。
流川长剑一抖,横削岸本双足,岸本往后一退,流川也不进击,剑尖指下,一剑刺穿了他站骑的脑袋,众鲨闻到血味立即一涌而上,岸本只得另跃到一条鲨鱼背上。但流川剑法飘忽不定,攻岸本是虚,击鲨鱼是实,举手间连毙十几条鲨鱼,逼得岸本四处逃窜,狼狈不堪。他连连催动群鲨攻击流川,流川手戴刀枪不入兼且锋利无比的黑金丝手套,脚蹬掌劈,一一躲开。
岸本暗暗后悔不敢托大,假装露出个破绽,引流川剑刺他右胁,右手一挥,一股迷香向流川甩去,眼见流川眼睛一闭,似乎摇摇欲坠,心下大喜,便要施杀手锏,哪知流川一睁眼,呼的一口将适才闭住的迷香全喷到他脸上。岸本忙往后一跃,尚未落到一鲨背上,流川已单手抓住背后跃起攻击自己的一鲨牙齿,甩手将它扔向岸本。岸本一慌,又往后一跃,一脚踩空,落入海中。
他喝了几口水,镇定下来,也不浮出海面,看准方向游到流川脚下,正想去拉他脚底木板,忽觉喉头微微一痛,已被一把剑顶住,只得浮了出来。流川也不客气,在他百会上轻轻一拳,将他击得昏死过去。
他无法带人在海面行走,扯下岸本的腰带圈在他脖子上,让他身子浮在海面,自己一手牵着他腰带,便如牵了条狗般向花形之船走去。丰姿绰约,宛如凌波仙子一般。众人呆了半晌后,轰然叫好。
流川顺着绳梯踏上船,将岸本扔到花形面前,头一抬,挑战地看着他。花形讪讪地不好意思,心中也颇为敬佩,忙下令将北野的船全炸了。北野的船在岸本与流川动上手后不久就转舵逃了,花形所率的战船从后追上,一一击沉。可怜北野一十五年的心血,尽成泡影。
花形命人将岸本带往别处关押,将部下高野昭、永野满及长谷川一志介绍给仙流二人,此三人个个人高马大,其貌不扬,便是花形手下的夺命三鬼。仙流二人也各报姓名,仙道只说无极门弟子,他叛师的消息尚未传到花形等耳中,近一年来仙道彰的名头响遍陵南,擒拿红砂手一事更是震动朝野,花形等听说是他,忙殷勤招待,着意结纳;流川枫虽然默默无名,但他是白发魔弟子,刚才又露了这般身手,也是人人景仰,只是他不爱客套,听了一半觉得无聊,便告辞走了,顺便将仙道也拖了回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他在北野船上习惯了与仙道一室,一晚仙道毒发,他起来为他运气,运着运着睡了过去,以后便常常抱着仙道而眠,仙道见他毫无防备,也不忍多说什么。
今日流川又要与他同塌而卧,他想北野那干人是妖邪之党,说什么话别人少有当真,花形他们却是陵南的官员、江湖上的豪杰,若被他们误解,只怕日后他要不容于陵南、湘北。当即道:”流川,我们分开睡吧,有事我会叫你的。”说着也不去看流川愀然不乐的面庞,自顾自在一边卧倒。
只是这一夜翻来覆去的,总是难以成眠,几次听到流川在梦中迷迷糊糊地骂道”白痴,仙道彰”,不觉苦笑。
第二日,流川醒来时已近午时,不见仙道人影,忙起身去找他,却在甲板上看见他与花形聊得正欢,见了他之后淡淡地点了点头。
流川在旁默默听着,二人商议好将战船停在后面,将遮蔽物盖好这艘船上的炮,然后驶往丰玉,先礼后兵,仙道、他、花形、高野和永野上岛,长谷川带着余下众人按仙道绘给他们的地图趁夜潜水入岛,若南烈放人给药便罢,否则,长谷川得暗号后,他们两下会合,杀了各处制药的丰玉弟子,毁药救人夺果,退出后一齐炮轰丰玉,将其一举歼灭。
二人又就其细节详细讨论,流川听着无聊,便走了。
花形见他离开,笑着对仙道道:”流川似乎兴致不高,难不成你们昨晚吵架了?”仙道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他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和他吵架?”花形见他笑的波澜不惊,确实一副感激流川的样子,心道:”难道我猜错了?他们只是意气相投的普通朋友?”心下不免失望。正想说两句掩饰过去,流川忽然又回转来,问:
“有东西吃么?我饿了。”
花形一笑,去吩咐人整备午餐。流川便来到仙道面前,仙道笑道:”有事?”流川看了他半晌,将盛九转回魂丹的瓶子给他:”只剩两颗了,你自己吃吧。”仙道接过瓶子,一言不发。流川咬了咬嘴唇,问:”仙道,你干么突然讨厌我?”
仙道淡然笑道:”我哪有,流川?”
流川冷哼道:”当我不知道么?不说算了。”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我小时侯被人追杀,也讨厌保护我的人,不过我以后变强了可以保护他们,你就没机会了,哼。”
仙道见他颀长而单薄的身影消失,才回过神来,暗暗苦笑:”原来他以为我是为这个,这孩子——”
此后两三日,二人见面也不过点点头打个招呼,关系竟如陌路。仙道既然有意疏远流川,流川心高气傲,觉察后也便不理仙道。
他们起航后的第九日头上,船到了丰玉岛。
其实丰玉岛该称为丰玉群岛才是,十几座小岛连成一个鸟喙状的大岛,岛周围长着一排排红树,树身半浸水中,树冠葱郁,云朵般覆于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