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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赫接口道:“上次劫的生辰纲还在那里,应该足够支付了。”
秋慕容道:“是极,反正那是贪官搜刮来的老百姓的血汗,此番用在战场之上,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戚少商道:“如此甚好。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打造武器的事情就交给小叶和慕容,我和张赫兄随惜朝一起,好好商量一下后面的事情。”
应霜叶和秋慕容应下,立刻准备动身,戚少商又嘱咐道:“完事后直接来找我们就好。”
当晚,戚少商等五人聚在一起,围桌而坐,顾惜朝此时仿佛又恢复了平日的神彩,道:“刚才张兄已经点算过了,我们现在手上可以动用的钱财大约有白银一万两。我算了一下,按应兄他们提供的价格看来,锁子甲四十两一副;上好的燕翎刀二十两一把;优质的步兵长茅要十两银子一枝,不可能把这四百军士的装备全部配齐。我想锁子甲和燕翎刀各配一百套,长茅三百套,这样用去九千两,剩下一千两也不堪大用,留于兄弟会作为日常经费吧。”他言毕,目光转过其他四人,道:“你们看怎么样?”
秋慕容伸了伸舌头,惊道:“才武装四百人的一只部队,便要花去如此多的银子,难怪朝廷一打仗,天下百姓便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应霜叶也叹息道:“一打起仗,这钱花得便如流水一般,银子都不当银子使了,看来再强的国力也经不起年年的征战。”
戚少商见众人都无异议,道:“就照惜朝的意思办吧。”
顾惜朝点头道:“如此便劳烦应兄和秋兄盯得紧些,保证东西的质量,不能有偷工减料,而且勿必在十日之内准备妥当。”
两人满口应下。
顾惜朝道:“第二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这批劣兵。”然后他看向戚少商:“少商,你可有什么想法或建议?”
张赫接口道:“可惜我师兄不在,不然让他来训练这些人倒是得心应手。”
戚少商微微颔首道:“是啊,不过倒也不妨事。我想这样,看这帮军士的资质不佳,若是让他们去演练兵法布阵,别说是十天,就算是一年也未见得能有成果,只是我们的目的并非要把他们变成精锐之师,而只希望他们成为可用之兵,这事就好办。两军相逢,勇者胜!他们这些劣兵,平日里必定多受其他人的欺服、耻笑,只要善加利用,点起他们的斗志,然后挑选一些气势刚猛,变化简单的招数,也不需多,只三两招就够了,让他们练得精熟,真正应战之时便可派上用场。”
应霜叶双目一亮道:“甚妙,真要是复杂精妙的招式他们也学不会。”
顾惜朝看见心仪之人见识确是高人一等,心中也是一阵窃喜,欢喜钦佩之情流于言表。
他站起施了一礼道:“那训练军士的重担就交给少商和张兄了。只是这趟我们是后军,保证粮草和辎重为主,兄弟会的众多兄弟就不必去了,留在京城有个照应。能有你们几位相助已是顾惜朝的荣幸。”
很久前张赫对连云寨和顾惜朝的恩怨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有切肤之痛,看事情自然可以中立一些,当时暗里就有些同情那位顾大寨主无奈的立场。现在与他相识,倒是觉得其实他人也蛮不错的,居然还能记着给兄弟会的兄弟们留下一千两银子。
他也站起身回礼道:“也好。”想着有了那一千两银子垫底,城中兄弟会的营运短时期不会有问题。
这十日中,张赫和戚少商便日日操练军士不提。
到了第十一日上,应霜叶急急踏进操练场,笑吟吟地迎上戚少商道:“软甲、兵器都已打造好了!我叫了辆车,找些军士同我去拿吧。”戚少商便点了四十名最精干的军士交由应霜叶带领去取东西回来。
众军士们知道新兵器准备好了,也都大感兴奋,哪里还有心思操练,戚少商便干脆让他们休息着等兵器运来。
一会儿,兵器等便被人轮流搬进操练场。戚少商上前,拎起一副锁子甲,掂了掂重量,而后又拾起一枝长茅,抖了抖茅身,满意地点点头,赞道:“好家伙!”
他取出一把燕翎刀,走到场中,举刀示意。
本来看到武器交头接耳,满眼兴奋之情的军士们立即禁声,连搬运东西的那几十人也迅速归队,排列成一个方阵,倒也象模象样。
见场中迅速安静下来,戚少商朗声道:“好!我们从武库里领来的兵器,大家都已经看见了。拿那样的东西上战场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也就不说了。今天顾将军自已掏钱为大家购置的兵器已经到了,希望大家拿到兵器后不要辜负了顾将军的良苦用心!”
这话,戚少商以内力缓缓送出,站在前排之人不觉得声音刺耳,站在后排之人也如声在耳边,听得清楚明白。
他此话一出,下面便有人大声叫好,随即数百人一齐跟着呼喊,极是雄壮。
戚少商又提高了声音道:“我们都是辎兵,辎兵就是军中最没有地位的兵,鲜衣怒马,金盔银甲,前簇后拥,论功行赏,那都是将军战士们的事,而最脏最苦,最累最滥的活都是我们做的,得意的时候却没我们的份儿。这样的兵大家喜不喜欢当?!”
全场鸦雀无声。
此番话确是说到了场上官兵的心底最深处,谁也没料到他们的将领居然对他们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一个队长猛然把自已头上的毡帽扯下,扔在地上,大声道:“不喜欢!”他的这一举动感染了周围的官兵,大家也纷纷把毡帽扯下,扔在脚边,齐声大喊:“不喜欢!”吼声如雷。
戚少商手一挥,声音立刻平息。
他又道:“爹娘把我们生下来,不是让我们被别人瞧不起的!我们也想做威风凛凛,来去如风的骑兵;我们也想做百发百中,杀敌制胜的弓兵;我们也想做英勇善战,浴血沙场的步兵;我们甚至还想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将军,可是我们现在却做了辎兵。这是为什么?!”最后“为什么”三字说出,运足了内力,在场之人无不被震得两耳嗡嗡作响。
戚少商又大喝道:“为什么?!”
整个四百多人的操练场上,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可以听见,场中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戚少商顿了片刻,道:“我们是比别人少一只手,少一只脚?还是我们比别人笨?或是我们就是孬种,就是没有别人的血性?!现在,凡是觉得自己没有血性的,你就可以走了,我绝对不会算你们是逃兵。愿意留下来的,都是有种的男人,就要让所有人看到你们的血性!我们今天是辎兵,不代表我们永远是辎兵,我们今天没有地位,不代表我们永远没有地位!”
戚少商用手一指张赫,道:“这位张大侠,他的师兄你们可能认得,就是前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王进。他会负责教导你们枪法。”
下面官兵一阵骚动,大部分人虽然不曾见过,却都听说过王教头的威名。
戚少商又用手一指应霜叶,道:“这位应大侠,双刀有万夫不挡之勇。他会和我戚少商一起指点各位的刀剑。在剩下的半个月里,你们中训练成果最好的一百人将会配上锁子甲与燕翎刀,然后我们就会出发上战场,用我们的鲜血和勇气,去为自已拼杀出一个未来!”他说到此处,猛然大喝一声,侧过一步,面对一棵巨大的枊树疾挥一刀。一人合抱粗细的大树应声折断,立时尘土飞扬,声势惊人。
场中官兵情绪难以自制,热情高涨,气势如虹。
顾惜朝远远地立于军帐旁,看着戚少商的一举一动,感叹他智勇无双,成功地鼓舞起了军士们的士气,燃烧起了他们的斗志。那个自已一直压抑着想要征服的男人,一直从心底想要得到的男人,一直努力着想要并驾齐驱的男人,的确是万中无一。
云淡风轻,碧空万里。
顾惜朝这一部兵马押着粮车,正在赶路。
几日前,他们接到上头命令,要送粮去给正在攻打白沟镇的陈渊陈将军。白沟镇在宋辽交界地,亦是通往燕京的必经之路,陈将军带领先头部队攻打此镇受阻,粮草已然告尽,飞书求援,于是顾惜朝奉命紧急押送粮草前去,以解前方之忧。由于事出紧急,上头还特别拔给了他十匹战马。
这会儿顾惜朝、戚少商等四人骑着马,于队伍中间押阵;另两名曲长骑马于队列中前后照应;秋慕容另带了三名军官早已策马去前方侦察,没了踪影。
这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