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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嗤笑了一声道:“江湖第一美女,息红泪。”
戚少商有些痴迷道:“她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
韩世忠忽道:“你们说的不对,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只有一个,是楚州梁督监的女儿。。。。。。梁小姐。”他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只知道她是梁小姐。”
戚少商笑了:“你喜欢上她了?”
“我纵是喜欢上她。。。。。。也只在心里默默地喜欢,”韩世忠诺诺道:“她是梁府的小姐,我只是个不入品的低级武将。。。。。。实在配不上她。”
顾惜朝心头一钝,当初他见到傅晚晴时,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他心下愧疚难当,居然已经有很久没有想起晚晴了。。。。。。抬头看了看身边坐着的戚少商,眉头一皱,连干了两碗酒下肚。当他端起第三碗,刚碰上唇边时,戚少商按住了他的手:“你酒量不行,不要再喝了。。。。。。我知道你想起了晚晴,但是,虐待自已的身体,晚睛泉下有知,也不会高兴的。”
顾惜朝嘲讽地看向戚少商,这个男人哪里知道,他难过不是因为想起了晚晴,而是意识到很久都没能想起那个全心全意对自已,为自已而死的晚晴。。。。。。他时常想起的,只是眼前这个英雄盖世的男人“戚少商”而已。
“不让我喝,那你帮我喝了吧。”顾惜朝定了定心神道。
戚少商接过酒碗,一口饮尽。
顾惜朝看着一脸羞色的韩世忠,觉得很有意思,“梁小姐喜欢你吗?为什么不问一问人家的名字?”
韩世忠结结巴巴道:“我,我只,只见过。。。。。。见过她一面,怎么好问,好问人家名字。。。。。。”此刻这个平日里豪气干云的少年,居然变得如此扭捏。
戚少商倒了一碗酒,“你们怎么认识的?”
顾惜朝也在一边好奇地等着韩世忠回答。
韩世忠一脸幸福地细细道出,仿佛他又回到了认识梁小姐的那天。
那天,艳阳高照,刺得人眼发花。
韩世忠看见梁小姐时,那刺眼的阳光就变得一片灿烂。
梁小姐正在大街上鞭打一名恶少,众多围观之人都大声叫好。
韩世忠当下觉得周身通畅,一阵酥麻袭遍全身。
他当时就想,我爱上这个女子了。
梁小姐也看见了韩世忠,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男人还真是无聊!
后来韩世忠向周围的人打听,知道是梁督监家的小姐在惩恶除奸。
戚少商听着便想起了息红泪,他的红泪也是嫉恶如仇的好女人,每次想起红泪时,他的心里都是暖暖的,可是连他自已都不知道他们之间是爱情多一些还是亲情多一些,也许时间久了,再浓、再激烈的爱情也会转化成亲情吧。
顾惜朝觉得韩世忠就和当年的自已一样,只那一次相遇便觉得自己爱上了,但是他爱上的是谁?是和哪一个的哪一次相遇?
是卖艺时遇见傅晚晴?还是旗亭邂逅戚少商?如果没有后者,他应该可以肯定爱上的是傅晚晴,无奈多了一次邂逅,多了一个戚少商。。。。。。
顾惜朝醉了。
分手时,戚少商一手扶着醉倒的顾惜朝,一手提着逆水寒,同时又牵着两匹马,实在已经腾不出手来和韩世忠握一握手,“韩兄弟,你回营去吧,山水有相逢,来日我们再痛饮相交!”
韩世忠点点头:“一定。”说完转身要走,戚少商却又叫住他:“韩兄弟,岁月易老,知音难觅,爱她就快些去追求她!”
“戚兄,等我封了官职、得了功名,能配得上梁小姐的那天,一定把她追到手!”韩世忠笑着走了。
戚少商叹了口气,自古英雄出少年,只是这少年英雄也情关难过啊。
他将身边烂醉如泥的顾惜朝背起,掂了掂,还好没有韩世忠那么重,然后准备在莱州港先找家客栈住一宿,怎么样也得安置好背上醉酒的家伙才能安心离开啊。
一路行走,顾惜朝的头搭在他的肩上,几缕发丝来来回回撩得戚少商脖子痒痒的,他不由腾出一只手想挠挠,结果不留神抚在了背后人的脸上,冰凉的触感,手上沾上了湿湿的东西。。。。。。
顾惜朝竟然在哭!戚少商心里吃惊不小,他从来没见顾惜朝哭过,在他几乎丧命自已剑下时,在他功败垂成要靠妻子保命时,甚至在他来领傅晚晴的尸体时,他都没有流下眼泪,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要哭?
“戚少商。。。。。。我为什么要遇见你。。。。。。你知不知道遇见你,我有多苦。。。。。。你欠我那么多都不还我。。。。。。要是没有你。。。。。。呜。。。。。。该多好。。。。。。呜。。。。。。”背上的人的确在哭,不是他戚少商的错觉。
‘酒后吐真言,他哭竟是因为我,原来我令他这么痛苦,原来他不想遇见我,原来他希望没有我比较好。’戚少商心里很痛。他沉默不语地背着顾惜朝,牵着马沿街寻觅客栈,可能是他平稳而有节奏的步伐的原故,顾惜朝慢慢地睡着了,不再哭了。
戚少商背襟一片湿漉漉的,这次既不是口水,也不是反呕出的酒水,而是顾惜朝的泪水。
终于,找到了一间客栈,戚少商要了一个房间。
他先将顾惜朝放在床上安顿好,然后下楼付了一日的房钱,叮嘱小二道:“楼上的公子喝醉了,你们要好生照料。”
本来戚少商是打算等顾惜朝酒醒后,两人话别再分头上路的。但是,无意中听了顾惜朝的酒后之言,他以为顾惜朝其实是不想见到他的,而且他戚少商的存在居然一直带给他这么大的烦恼,所以还是避免相见,悄悄的先走比较好。
戚少商的心很乱,本来以为已经可以努力去淡忘以往的恩怨种种,纵使不能再做知己知音,也可以做朋友兄弟,可是原来他仇恨的那个欠了他那么多性命、那么多情义的顾惜朝居然还认为自已欠他的没还。。。。。。这个世界真是混乱啊。
。。。。。。
顾惜朝醒来时,发现自已在客栈里,头疼的厉害,他翻身坐起,想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怎么也想不起来。
果然自已是真不能喝酒啊。
下得楼去,小二立刻迎了上来:“客官,你醒啦,吃点什么?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小二,我问你,是什么人把我弄到这里来的?”顾惜朝用手扶了扶一抽一抽钝痛的额头。
“那位客官没留名字,只是叫我好生照看你,给了一天的房钱就走了,”他眼神转了转,似乎回忆了一下,道:“不过他看上去象是一位大侠,手里还提着一把好剑。”
“戚少商?!”顾惜朝自言自语道,“居然就这样把我丢下走了!”心头涌起一股怒气,再不搭理小二,一撩长袍跨出门槛就要走出去。
小二连忙在后面叫住他:“客官,你还有一匹马在店后面的马厩里!”
顾惜朝这才掉头穿过前堂到了马厩。
这匹马是戚少商的。
戚少商骑走的是他顾惜朝的马。
顾惜朝轻笑一下,心道:戚少商对我倒是不错,他的马比我的好,就留给我了。
他走到马边,用手摸了摸马头:“你的主人走了,还好把你留下了,无论是他以后来讨要你,还是我主动去还给他,总算。。。。。。还有点念想。”
牵马出了莱州港,顾惜朝策马向苏州而去。
而戚少商早已骑马上路,往碎云渊毁诺城而行。
他一直记得息红泪离开时对他说的话:“少商你记住,等到有一天,你老了走不动了,在碎云渊的毁诺城,有一个人在永远等你。。。。。。”
那里,还有个女子在默默地爱他,痴痴地等他。
那里,还有一颗心在静静地为他守候,轻轻地为他跳动。而他已经伤了那颗心很多次,这次他能不能补偿?
纵使不能补偿,他戚少商也可以在那里暂时得到一份宁静。
原来他自已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啊。
碎云渊,毁诺城。
吊桥上云雾仍是深锁,城池下悬崖依旧万丈。
已经毁掉的城池可以重建,已经伤害了的心呢?
“戚少商有份礼物要送给息红泪息城主!”戚少商牵着马,在吊桥这边大声喊。
隔了一会儿,一位蒙面女子在吊桥对岸答话:“城主有请戚大侠。”
戚少商点点头,“有劳姑娘了。”然后找了棵树将马栓了,径自从吊桥上走了过去。
云烟朦胧,远远望去,这玄衣红袍的青年尽象是要消失了一般。
息红泪坐在亭中,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