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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迫不得已?哎,我也看出来了,你这臭脾气啊,跟你老子是一模一样!”
“哎老王,你这么说我不爱听了啊!”一直看热闹的高继来这下不干了。
高城妈妈在旁边看着,笑得合不拢嘴,招呼家里阿姨上菜,“今天是好日子,正好啊,双喜临门!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双喜临门?”高城一愣,“什么双喜临门?”
“你觉得是喜,人家高航海长可不一定觉得是喜啊。”高继来插了一句嘴,高城妈妈瞪他一眼,又喜滋滋地跟高城说:“一来庆祝你顺利毕业,二来,你爸爸升了总司令!”
高城又是一愣,瞪眼去看父亲的肩章,果然是将衔了,咧咧嘴嘟囔了一句:“恭喜啊。”
“你看看你看看,你看这个言不由衷的样子,”高继来看他这样,冲妻子一摊手,“我说什么来着?”
“我没言不由衷啊,”高城反驳,“只要您继续遵守约定,咱们和平共处呗!”
王庆瑞乐得直拍桌子,老高无奈又鄙夷地摇头,一字一顿拖着长腔:“放心,绝对不敢耽误您高航海长的事业!”
吃完饭送走了王叔,高城就开始窝自己房间,收拾准备拿走的衣服和书籍。
高城妈妈进来看见,说:“还有一个礼拜呢,你着什么急。”
“我先收拾好,心里踏实。”高城回头笑。
“我看你呀,是巴不得立刻就去报到了。”高城妈妈撇嘴摇摇头,出去了,后脚高继来又走了进来。
“爸。”
“嗯,”高继来坐下来打量了一下满地上堆着的东西,“就要真正进部队了,送你两句话。”
高城停下了忙活,规规矩矩地做出专心聆听的样子。
高继来看着儿子叹口气,“这谁刚到了部队都是别样的世界,一无所有,所以每个人的自尊心都变得很强。可你是太强,你凡事都要求成功,这搞不好就要失败啊。刚强易折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高城眨巴着眼想了一会儿,倒是很痛快地应了一声:“嗯!”然后又转身开始忙活自己的了。
高继来看出来他这是完全没听进去,或者说,听进去了也不明白不以为然,笑着摇了摇头。毕竟很多事别人说了没用,只能自己悟。
等不及到正式报到的那天,在家呆到第三天,高城就已经觉得浑身长刺儿了。
除了想尽快回到基地,他也想尽快让袁朗看看自己新的样子,一个已经可以和他并肩的新的高城。
于是第四天,高城吃过早饭就匆匆赶去了基地。
“你好。”他冲门岗值班的军官敬礼,一身笔挺的常服和肩上簇新闪亮的肩章,让那个军官也留意地多看了一眼。
“请出示证件。”军官微笑着说。
高城递上崭新的军官证,看着他埋头登记,“接领人?”
高城不由自主地有些亢奋和骄傲,露出一个笑容:“70艇队,副艇长袁朗。”
那天来来往往的军官士兵都看到一个年轻的高个子中尉,顶着大太阳在基地门口站了很久,有些狼狈地额头渗着汗,湿漉漉的鬓角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肩章上两颗金灿灿的星有些黯淡。
那个中尉一遍又一遍跟值班的军官确认着,并一遍又一遍得到相同的答案:查无此人。
…TBC…休对故人思故国 且将新火试新茶 诗酒趁年华
十五。
“我就说不行!你非得……哎你上哪儿啊?”
“你别管!老实呆着!”
“你走那么快干吗!等会儿我!”
一路喧闹,门被推开。“艇长!”
正在说话的高城和洪兴国抬头看向戳在门口的两个人。高城不耐烦地往后一仰,皱了皱眉:“吵吵啥!”当然他的不耐烦向来是用来表达亲近的,尤其是对着面前的这两个人。
航海长史今,副航海长伍六一,他的一对宝贝疙瘩。
“艇长!”伍六一朝他敬个礼,看见洪兴国也在,“副艇长!”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指着史今,气势汹汹地告状,“这次集训他非得带许三多!”
“谁?”
“艇长,许三多,”史今声音低低的,是和伍六一的火爆完全不同的温和,但这不妨碍他坚定地提醒,“就是上次您刚给考核的那个,舵信的。”
“哦许三多!我知道我知道,我想起来了,”高城恍然大悟地摆摆手,想起什么,顿了顿,扑哧笑了,“就是那位,脚刚踩着舰桥就开始晕,艇还没离码头就吐了个天昏地暗的人物吧?”
伍六一非常积极配合地跟着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史今一眼,那意思是,你看吧?
“艇长,”史今没理他,对着高城又露出个求情的笑,眼睛很可亲地弯着,“他是山里来的,从来没见过海。再者说了,咱们干潜艇的,谁没缴过公粮啊?就连艇长您,那不也得……啊?是吧?”
“你看你笑那样儿,暧昧,俗气!”高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想了想,眼睛一瞥史今,还是有些犹豫,“……真要带他?”
“您给他个机会,”史今那架势殷勤得,就差给他端茶递水捏肩捶背了,“再者说他现在挺不错的了,早不晕了,操舵也都合格了,您不是给他考核的么?”
“是啊,合格了,晃晃悠悠刚过的合格线,”高城哼了一声,“他上了艇,要真出了问题谁负责?”
“我负责!”史今不假思索地一立正。
“屁!”高城白他一眼,“你就天天这么干吧,他早晚拖死你!”
史今又软下来,讨好地笑:“咱好歹让他上次艇,实践实践,啊?艇长?”
“实践实践怎么拖死一艇人。”伍六一不屑地在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咝,”史今下面狠狠踹了他一脚,瞪他一眼,警告地用口型说了句什么,又偷眼看看高城脸色,“艇长?”
“行了我知道了,”高城妥协地皱眉,“我看看他上去能怎么造孽。”
“艇长!”
“谢谢艇长!”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伍六一难以置信地瞪了眼想抗议,被史今的声音硬是给压下去了。“那我们先回去了,艇长再见!”
一个军礼,史今揪着不服气又不敢造次的伍六一出去了。高城看着两个拉拉扯扯的背影,尤其是史今的背影,无奈又烦躁地吁了口气。
吃过了午饭,下午高城跟洪兴国溜溜达达去了消磁场。70艇静静靠岸,艇身上缠满了粗重的消磁电缆,正在做潜艇保养的战士们来回穿梭忙碌着,整个码头一派的热火朝天。
高城叉着腰站一边看着,脸上笑嘻嘻的,等各部门长招呼艇员休息,这才走过去。
“同志们今天都辛苦了!天天保养,烦了吧?”
“不烦!”士兵们坐在地上三三两两地大声回答。
“好!”高城脸上笑意更浓,环视了一圈,“俗话说刮不完的铁锈,学不完的潜构。干潜艇的,你这辈子都离不开跟这两样打交道。但是咱们新兵同志们,可别以为上了潜艇就是干这个的啊。你们将来要学的那还多了去了!咱们70艇是老艇,但是这个战斗力不容小觑啊,别的不说,十二枚潜射弹道导弹!一个25万吨当量的核弹头!六个鱼雷发射管!你看那水面舰艇耀武扬威的总是很风光,其实他们有什么啊?潜艇,那才是真正的海中利剑,平时我们一声不吭,只要一出手那绝对是置敌于死地!它的安静性和杀伤力,那远远超过水面舰艇和常规潜艇!”
这一番意气风发的长篇大论,听得新兵如许三多,自然是似懂非懂外加热血沸腾,而老兵如史今伍六一,都在一边偷着捂嘴乐。
“史今,我们艇至今已经航行了多少海里呀?”
“报告!”史今赶紧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九十万海里。”
“听见没有?九十万海里!所谓坐地日行八万里,为什么?因为这地球一圈儿它是八万里,你们自己算算,咱们这艇已经绕地球几圈儿了?”高城眼看着下面的新兵都惊叹地抽了一口冷气,得意非凡地看了史今一眼,“还有你们航海长,这就是你们很好的榜样啊!当年是他们同年兵里第一个全训水兵!后来又考上了军校,这叫什么,这就叫大有作为!”史今被夸得不好意思,赶紧后撤一步退回了人堆里,伍六一目视前方用肩膀拱拱他,两人都是一副憋着笑的神情。
“所以在70艇队,没有别的,军事素质过硬,技术过硬,你就是这个!”高城竖起了大拇指,“走到哪里,多大的衔儿,他都会对你另眼相看!不过呢,”高城沉了沉语调,指着自己的胸口,“这份骄傲,你得藏起来,你的傲气,要放在这里而不是表面。因为潜艇兵,你没有风光,你最大的骄傲,是沉默地潜伏在深海。这就要求你不能浮躁,不能焦虑。……要内心安静,要耐得住寂*寞。”
说到这里高城忽然有些怔忡,呆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在一片若有所思的沉默中挥了挥手,“行了,休息吧。咱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