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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进去,不由自主,浑身感觉到一股雀跃的搔痒,我小心翼翼的接近,这是一场梦,我告诉自己,但脚底下湿漉漉的触感又是这样真实,我看见一个背影,如此平实,安静的散发着温暖,他的鼻子是我熟悉的样子,他的下颚,伶俐的线条,黑色的发,在灯下散发着柔和的气息,他的眼睛不是碧绿也不是金色,而是蓝色!
他,不是他。
只是那个曾有数面之缘的老外。
该死的家伙。
「你是谁啊?」他用别扭的中文口音询问我。
然后停下手里的动作,诧异的注视着我,「你怎么了,别哭。」
哭?
我摸着自己的脸感觉到冰冷的濡湿,我慌乱的摇了摇头,他不是他。
我不甘心。终究只是一场梦?这个温暖的梦让我太过贪心了。
你怎么能让我在习惯你的体温以后,就让我自己一人感受冰冷?
不,我不能。
我以疯狂的绝望拥抱确认他的存在,并且哭喊他的名字:「亚登,你这个笨蛋,我恨你,你根本什么也不懂啊,你以为你拥抱我代表什么吗?毫无意义。」
为什么我们的相遇总是在最糟的情况?
第一次你以愤怒冷漠踩踏我的膝盖,这一次,你让我像个疯子。
不,让我回到我自己的世界,你继续用你的温暖让世间温暖吧,你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你,我放开你了。
「hey,等等,男孩。」
他拉住我的手,严肃的看着我。
这个陌生的家伙已经把我当成疯子了吧?
他以流利的但别扭的中文回答我,「不管你说的是谁,亚登,还是我,我都不能让你现在离开这里。」
他想找做什么?
我慌了。
毕竟我是非法闯入他人住宅。
会被移送到警察局吗?
「放开我。」
「请你明白,你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他顿了顿,又说,「我给你倒杯热水,你再决定要不要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不,我不要留在这里。」
但他不理会我的决定,将倒好的一杯水推到我面前,尽管我现在就可以逃离这让我疯狂的地方,以及他,恶俗的橘色沙发。
但奇异的,我冷静下来了,只是端起装着热水的杯子,慢慢的喝起来。
──我要假装正常,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离开这个怪地方。
「现在,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吧,男孩,我能否知道关于亚登,以及你的故事。」
或许是他脸上那奇异的笑容,让我开始叙述那个奇异的旅程。
他是耐心的听众,他在我叙述的过程中没有打岔,只是用他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我,并鼓励我完成这个故事,他是个好心的人,尽管我一开始对他很感冒,毕竟他冒失的举止让我无法释怀,我对我自己也很失望。
但他已无比的耐心安抚了我的焦躁,他以微笑,使我平静,他的微笑,像极了他,亚登。
「但我的名字叫做康」,他说。
「我知道。」我没有对他突如其来的打断感到厌烦,正如我所预期的,他不是亚登,但他和他是如此相像,连他握住我的方式,拥抱我的方式,我感觉到的温度,都与脑海中的那个温度记忆重迭,但我怎能欺骗自己,亚登,你确实不存在。
「很抱歉,打扰你」,我想我该告辞了,毕竟他愿意聆听我这个荒缪的故事。
他没有起身送我,算起来──我简直像个闯空门的小偷!
他对我的印象除了震惊之外,大概就是认为遇到疯子了。
我自嘲的想,突然有些感伤,我是愚蠢的活在梦中,却没有察觉这世间并不会因为我的一个梦有所改变,人们还是如此疏离,亚登,依旧是不存在。
「我做过梦。」
他以一句话成功制止了我的离去。
他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告诉你,我曾经做过一个与你相同的梦。」
To Be Or Not To BeXIII
他疯了!
如此荒缪!
康以坦然的态度面度我的诧异,慢条斯里的以带着奇异腔调的中文开始述说属于他的那个梦。
他一开始感觉世界变得如此有趣,他像是亲身参予一个舞台剧,每个登场的角色都对他抱持着敬意,他感觉到自己被分成两半,一个是他内心的魔鬼,一个是他自己,他与自己对抗,他与他自己同时爱上的是芬克斯,安洛亚芬克斯。
他的名字叫做亚登,也被人称为Davey Jones。
他与他自己的对白通常很简单,康让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并且像是玩游戏下西洋棋一样,对抗着对方,直到芬克斯出现。
他是一个奇异的人,亚登与Davey Jones对他不可避免的产生某种强大的情感,开始不听康自己的指挥,开始了脱轨的各自演出,亚登厌恶着芬克斯却又感觉到芬克斯身上与他相同的孤独,Davey Jones爱着芬克斯,同时恨着他,因为他冰冷的契约束缚着他的灵魂,想逃离这种契约却又不愿意失去与芬克斯的羁绊,一切如此混乱,像是加长的戏码,康自己疲惫的看着两个自我搏命演出,直到最后,他内心的魔鬼消失。
他却察觉那个叫做亚登的自己竟然无法从这个舞台剧上离去,拒绝任何命令,直到亚登与芬克斯双双死于这个舞台上。
我听着他的叙述,感觉自己曾有的世界都不是真实的,亚登如果确实存在,那不过是康他自己本身的一部分,而那个我恨着的人,深海里的魔鬼,也是他本身的一部分,我颇感头痛的思索着这个问题,直到我诧异的感觉他笨拙的拥抱我,他正试图拥抱我。
我闭上眼,任他将我抱在怀中,他笨拙的学习着亚登的动作,尽管他不过是康本身的一部分,但他仍小心的拥抱我,温暖的体温,我熟悉的气味,那不是任何古龙水,或是香水,我察觉那是康本身的气味,他在我头上低低的笑了,笑声震动我的心脏,「感觉好奇怪,我似乎早就应该这么做,不是吗?」
他语气中有着困惑,也有着如释重负的感慨。
我好奇的看着他蓝色的眼睛不知道他是我爱着的人或是我恨着的人,我该如何称呼他,亚登?Davey Jones?
我怎能责怪他,他只不过是看着两个自己上演的独角戏,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就像我不确定亚登是否存在。
不,他只是康,和我一样活在现实生活中的康,我摸摸他大大的鼻子,一如我曾经那样做过的那样,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开始微笑,「噢,你喜欢我的鼻子?」
像个笨蛋一样的呆傻微笑。
一个犯罪的人,做了一个梦的人。
现实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我记得其中一个我可以化成野兽,像是Husky那样的兽类,我在我脑中看过牠,牠是你的朋友。」
我摸索着他的轮廓,和记忆中那么相同,却又那么不同,他任由我探索他的脸,只是微微闭着眼,抱着我,抚摸我的发。
我触碰他的额头以及温热的嘴唇,我将额头与他相抵,在他察觉之前亲吻他的嘴唇。他略感诧异,但在片刻后,他咬住了我的嘴,和那时一样,他侵入我的唇,火热的气息从他的舌间传递到我的口腔,我甚至不能呼吸,直到他放开我。
「喂,你不要太过分──」
我瞪着他微微挑起右眉,他无声的询问我:不是你先突袭我的吗?
我默默的盯着他的嘴唇,将视线滑到他的胸膛,我将耳朵贴在他胸膛上,聆听他的心跳,我摸索着他的一切,来到他最火热的下方,他的裤子正中央,他用力握住我的手,我只是无辜的看着他故作凶狠的脸庞,然后噗叱的笑了出来,「你像个笨蛋一样。」
他叹口气,将我抱到他的怀里固定住,我听见他喃喃的低语,「不是现在,男孩,我会与你在一起,现在以及未来,你必须告诉我你的名字,不,你一定不叫芬克斯,你真实的名字是什么,你是否愿意告诉我呢。」
他喃喃的低语如同我曾在凯文听过的古老钟声,如伊斯坦堡的凯文城,苍茫深邃。慢慢的,我闭上眼睛。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To Be Or Not To BeXIV
台北2006,9月21日,阴天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因为我没有告诉他我的名字。
但那不过是一个名字,我保有的不过是三个名字:我爱的人,我恨的人,我的名字。
他在剥夺我的两个秘密之后,竟连我最后一个名字也不肯放过,甚至,连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
事实上他现在正在我眼前,和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