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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ppo觉得嘴角颤抖了起来,对方是弥留之前清晰的在说着胡话,他该有所反应,他想问他为什么,可是此时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Alex望着他,声音轻飘飘的:“……不过,这样也好……”
Pippo觉得他望着自己的眼睛很亮,然而在他说完这句话时,眼睛骤然起了变化,那些闪亮的光芒逐渐掩去,绿色的眼睛如玻璃球样的定住。
他死了。
Pippo抖动着站起来,身上alex的血有凝固的、有的还在滴答着。他似乎能听到耳机里bobo在叫他,询问他的位置,但是一时没有反应回答。
他拖着那把枪向前走,那把刚刚杀了ale的枪。
在走向目标处中间,他杀了几个人,顺利的在前方看到bobo。
Bobo跑过来,先是见他浑身是血,样子甚为可怖,但近距离看来却没有重创,不禁放下心来。走到面前却看见他神情些须恍惚,茫然的把手伸在眼前,鲜血的一滴滴的滴在白衬衣上,然后听见他不知道在对谁轻轻的说话。
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腥风血雨的,bobo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心中漠漠收紧,但一时也顾不得其他,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他叹口气上前搂他的肩膀以作安慰,他身体无比沉重和僵硬。Bobo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说:“我们走吧。”
他们从楼梯上去,中间很顺利,bobo一开始拉着他的手,上了几层后便觉得他行动迟缓,便直接搂他靠近自己,带他非常迅速的向上走。
他们顺利到达顶层时,totti也已经征服了那架直升机,在他的操纵下,正在慢慢旋转螺旋桨,monica叫他们:“快点!”
bobo拉pippo往那边走的时候,忽然看到在自己2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举枪的黑色制服的人,似乎从另一面的楼梯刚刚爬上来,双方一打照面都悚然一惊,各自准备举枪。
只是bobo左手搂着pippo,动作慢了一拍,对方先把枪举了起来,但在该开枪的良机时间内对方并没有开枪,只是盯着bobo看了良久,居然慢慢的放下枪,然后冲他挥了下手,意思叫他快走。
Bobo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却见他转身便跑掉了。
二十一
totti不愧是17岁便驾直升机出来泡妞的专家,他至少带他们离开了危险地域。
这是个任谁也没想到的突发事件,大家匆匆联系各自家庭和组织,预备迅速休整各自回家。
Totti亲手操刀女友的伤势,第二日便带她离开悉尼。
临走前的夜晚,三个男人等女孩子睡了,在一起处理和收拾东西。
Pippo一直精神疲倦和恍惚,bobo自己去收拾行装,
在走来走去的时候,他忽然看到alex临走前摆在客厅角落的箱子,棕黑色的旧旧的旅行箱,想着这大概便是他全部家当,他是准备拿着这么个东西就远远的安静离开的,但是其实就差一点点而已。
他想自己生死离别见得许多,在这么个时刻,本该对这伤痛忍一忍过去的,只是很突然的便悲从中来。照看了自己多年的医生,许多年的兄弟和伙伴,其实都是离开,都是再也见不到,两种方式对自己而言是没差别的,但对alex来说……bobo想:这次走得匆忙得连箱子都没有拿。
他看着那个箱子兀自出了会儿神,pippo走过来了。
Bobo看了看他说:“把他东西也打包送回意大利吧……你知道他在都灵的地址吗?”
Pippo点点头,半晌从腰部解下了alex包扎时用的领带,蹲下身放进箱子里。
受伤的地方只有一点隐隐作痛,他想:alex取子弹的手艺比少年时代又精进了许多,他身体里中的第一粒子弹便是这个当时手法还极生涩的医生花了两个小时才取出来的,当时疼痛难忍,焦躁间对alex大发雷霆,抓起手边的杯子摔在他旁边的墙上,对方站在那个背景下有些呆滞的望着他,似想要违逆他,但又想起什么,最终颤搐而退让的笑起来。
他或许了解年轻医生心里所想,只是这些年来,他并不以为是重要事情,即便他们日日夜夜在同一世界的时候,各有洞天的性格和情感也使他们如两股强横固执的力量,各自走在各自的轨道上。那六枪清清楚楚的打在身上的时候,他告诉自己:要坚决的恨他一辈子并且永不原谅。
仇恨和被仇恨本是双方面的事情,面对面的生存这类仇恨才能得以持久。但现如今对方突然一个转身走掉了,而且拼足了力气和精神将他离开的这段背影走成了绝响,要教人永远记得这个姿态。
他最后对自己说:“……不过,这样也好……”
在生死面前,还能说些什么呢?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早就像牌一样被洗得彻彻底底了。
他站起身,闪烁的目光望向bobo,他想和bobo说:“我没事……我只是觉得……”但话到嘴边却不能出口,脸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有些激动。他颤抖的抬起手摸自己酸痛的眼睛。调整神经。Bobo伸手将他搂进怀里,紧紧的似要他嵌入自己身体里,感觉他此时肆无忌惮的脱力战栗,并将脸藏在自己的胸前,不受控制的急促呼吸。
他们回到米兰,等事情完全平息已经是米兰的春天了。
城市街道全都焕发初春温暖的久违色泽。
度了一个长假回来,他们正式的杀手生活又重新开始,但一切却有所不同了。
年初的阶段,他们还是照常做很多的小case,很多天都得不到休息,忙乱的生活也使得他们少得提及在澳洲的事情。
只是,稍微闲暇一点的时候,Pippo便觉得有些恍惚,好象澳洲的一切像一场梦样,他该记得他和情人的愉悦相处,在炎夏环境下的热吻和肌肤相亲,可是好象半路杀出了个什么将这一切盖过去,他牢牢的被自己最后的惊痛抓牢,挣脱不开。
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单纯和猛烈的难过,只是被各种情绪和复杂的心情回忆搞得很疲倦,除了工作外再腾不出力气去做别的,便很少随bobo出去吃饭和见朋友。
Bobo去布罗基那里买外卖。
布罗基也问起他们在澳洲的意外事件,alex在去悉尼之前便被消名,在米兰的公寓也被卖掉,看来他是真的决心要和自己从前的世界了断了,无论过去如何,恩恩怨怨抹去不提,他还年轻,于是天涯海角,他想要个干干净净的重新开始。
“其实这世界真的就是个玩笑,这么多年打打杀杀都没死人。”布罗基留bobo喝两口东西,提起来也唏嘘不已,“好混歹混的终于熬到退休,却没熬过最后一关,所以说,都是命。”
大家多年兄弟,即便是厮混也是相处得有年头了,看着自己人横死异乡,连个尸首都见不到,不免悲天悯人甚至兔死狐悲起来。
Bobo 不语,继续喝啾啾啾啾的酒,他不断想那天晚上alex和他说的话,每每想起他说“眷恋亲热完后,各奔前程,用不着大难考验,也用不着海誓山盟欺骗背叛洗礼。如果我能使你快乐,你也能使我快乐,那么我们便是相爱的……”那些故做潇洒和决心放手的话便忍不住的悲从中来。
布罗基在一边问:“pippo怎么样了?情绪不太好?”
bobo想pippo这几天漠漠的表现,无奈的说:“可能感情复杂,所以受了点刺激吧。让他自己安静安静吧。”
“也难怪他……”布罗基说,“当年做过搭档的人。”说到搭档,他忽然想到什么,“说起这个,你听说你的旧搭档回来了吗?”
旧搭档?放在平时,bobo首先会想的Elisa,但看布罗基此时带点献宝的神情,瞬间领悟,非常惊讶道:“Rony?”
这个名字出口间都有了许多生疏,那是他早期的少年搭档,生涩时期联手做事,默契和友情不逊于之后的人,只是各自升级,做事风格和方向不同,于是后来分开。
“恩……好象新近调回来,不知道来做什么?”
bobo知道布罗基的消息不会有错,半晌有了些喜意,“这小子回来了?”
带着这一点点惊喜,他拎着外卖pizza回家。
客厅灯是关着的,pippo在黑暗中蜷在沙发角上,裹着个毯子在看电影,电视上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表情专注,眼神有些呆滞,目不转睛,bobo进来他便抬眼看他,朝他摆了下手。
Bobo在他身边坐下,拿东西出来给他。
两个人又呈老夫老妻状的靠在一起看老电影,一直无言。
Bobo在他身边,时不时看他一眼,觉得其情绪已然平稳,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和说不出的疲倦,他想:他还像个孩子,把爱恨分得那么清楚之外,也总是收拾不清自己的情绪。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