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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皇后凝重的册封典礼,西暖慈福殿则洋溢著幸福欢快。奇才人领下了皇上册立她為贵妃的詔书后,便坐在榻上和红丹等宫女有说有笑。没多久,就传来皇上要亲临慈福殿的消息,承娘意会立刻整理好自己的衣袍前去迎接。
“陛下……?”承娘看著红著眼眶的妥懽,不禁拉起他的手问:“发生何事了?”
妥懽也不顾身旁有多少下人,张臂紧揽住承娘,像怕她消失般。好半天,他才带著哭腔命宫人离开他的视线,“都退下吧,朕有话与贵妃一谈。”
待到四周再无他人时,他才缓缓说道:“朕欲立你為后,可大丞相不允……朕很不甘心,朕竟然连后宫之事都不能亲自处理……”
“陛下已经做的很好了,您除去了钦察部啊!”承娘轻声安慰著他。
其实让她坐上多大的位子都比不上皇上的心思,一日為后,也有可能一日為寇,这点承娘从答纳失里身上早已明白透彻。所以伯顏忽都册封皇后,对她来说并非多大的噩耗。相反的,这样的契机才是除掉伯顏这名以“忠诚”自立的大丞相之刻。
承娘轻轻摩挲著妥懽的后背,两人愈揽愈紧,彼此的眼神却因為大丞相之事而更加深沈……
情淖
作者有话要说:脱脱反常的原因是? 成為皇后后,连续几日在坤德殿独守空闺的伯顏忽都突然收到一封密函。上头只写了四个字“书房一会”,和夹带一块绣有曇花的丝帕。见到此物的伯顏忽都竟忍不住落下眼泪,那丝帕,怎麼会退回……她不让自己多作猜想,迅速将两样物事收进衣袍裡,便取了一件大袄走出坤德殿。
伯顏忽都之举,惊动了所有坤德殿的奴僕。
“娘娘,夜深了,如果需要什麼物事,请儘管吩咐奴婢,莫让自己的身子著凉吶。”小女婢担忧地看著面容憔悴的伯顏忽都,轻声劝离:“别忘了您有孕在身……”
伯顏忽都勉强对著小女婢笑了笑,她平时是不会撒谎的,但她却為了他,说了一次又一次的谎言,“这些日子老待在坤德殿养胎,本宫觉得有些乏了,想到书房取几本书瞅瞅,你不会拦著本宫吧?”
“是……”小女婢愣愣地頷首,心想书房离坤德殿不过几尺距离,怎麼也不会出了差池,便放心地看著伯顏忽都带上两名侍卫离开寝殿。
***
伯顏忽都抵达书房后,立刻要求侍卫护守门外。她则一个人推开木门,放轻脚步趋前。
身处闃寂无声的书房,她怕有所惊扰,只得模模糊糊地轻喊:“有人?”
窸窸窣窣的声响忽地传入她的耳内,她不免绷紧神经,环顾四周。该不是自己遭人暗算了?可那丝帕她怎麼可能错认,毕竟唯一留有那项物事的人,就是他而已……
一双手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就掐住她的颈子,她不禁瞪眼想要大声呼救,却被那人掩住口鼻,发不了一点声响。
无声昏暗的书房裡,她隐约察觉到那人异常锐利的眸光,但她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只能静观其变。
沈默了良久,就在她以為自己将要窒息而死时,面前的人才鬆开她的颈子。那人低哑的嗓声彷若狂风,拂乱她的心绪,“对不住。”
那样温柔又无情的话语,无论过了几百、几千年,她都不会忘却。她瞠著眼试图想看清面前的一切,想要开口问他到底发生什麼事。但突如其来的润软堵住她的唇舌,让她说不了一句话。
他离开她,隻手再次摀住她的嘴,“莞莞,对不住。”他的话一发落,原本掩住她红唇的大掌滑到她的颈子,并施力掐住她;他的另隻手也没閒著,扯下她的袄裙,接著用膝盖架开她的双腿,指尖探入其中。
她不由得瞪大双眼,想要挣脱他。
这不是她想要的!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一切!但她最后还是屈服于他——即使她怀有身孕,她还是在他施加的痛苦下载浮载沉,身陷情淖。狂魔的情欲中,伴随著撕裂的喘息,他和她,在冰冷的地板上、在潮湿的石墙上拥抱彼此。
最后,她觉得颈子上的束缚变轻了,或许是他终于鬆开她的颈子,不想致她于死地了吧?
昙花
作者有话要说:回忆杀杀杀杀 彻夜,伯顏忽都尽处于失神的状态。
她甚至连脱脱什麼时候离开、自己何时穿好衣裙、又怎麼回到坤德殿都不清楚……直到宫女服侍她换上素袍,熄了烛火,她才些微回魂。
“我还活著吗?”她嘶哑的探问迴盪整个坤德殿,躺卧紫檀木榻上的她,度过了漫漫长夜,无眠至早漱。
***
黎明时分,伯顏忽都如同傀儡般任宫女替她更衣。如往常,宫女在触及她前襟的领口前便停下动作,因為这是她唯一对坤德殿裡的宫女所下的命令——襟口由她自己穿好。
她无力地抬手扣合衣扣,却察觉了古怪之处。她蹙著眉心,再次碰上了领口的地方——竟然没有?她又不死心地探摸自己的颈子一回,却仍旧一无所获……这下惨了,大丞相託付给她的玉佩丢失,她要如何对大丞相交代?
彷彿遭受怒雷彻骨,她早已禁不住打击跌坐在地。如果这件事被大丞相知晓,她要怎麼解释?大丞相会不会因此杀了毓德王?时间早已一点一点地流逝,她愈来愈害怕、也愈来愈慌乱,甚至发狂地在坤德殿搜了起来。
旁观的宫女们不能明白皇后娘娘伏地用她纤白的柔荑拍打地面,似在发狂,又像寻物。这让平素贴身服侍伯顏忽都的小宫女看不下去,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儿将伯顏忽都拉起身,“娘娘,您到底在找什麼!”
“不见了!”伯顏忽都泪眼婆娑地看著表情古怪的宫女们,“不见了、不见了,怎麼会不见……怎麼会……”
“娘娘……”小宫女费力地搀扶伯顏忽都,面露担忧地问道:“您到底遗落了何物?奴婢会替您找到的。”
“不见了……”伯顏忽都喃喃重复著这一句话,面若死灰的她,已经无法再流下一滴泪了。
小宫女不忍她这般疯魔,便从外头请了几名太监将她强行抬回榻上安置,并要宫人不准走漏一点皇后的消息。
***
脱脱一个人待在将军府邸的书房裡,藉著烛光细细端详手中的碧白物事。倏地,有道模糊的歌声忽远忽近,彷若丝线般拉起了他的回忆,他不禁握紧手中的物事,闔上眼眸……
他回到了儿时。
那一日是季夏之夜,他和年幼的她在亲王府的花园散步,在清淡的芬味中却有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鼻,令他们好奇地寻找花香的源头。后来他们才知道,那晚在月下绽放的白色花朵,是曇花,它还有个别名叫做“月下美人”。
又过了几年,她学会了女红,绣了两块蚕丝帕子;帕子上的绣纹是曇花,一块写著他的名字,一块写著她的名字。当时他收到,并不能明白她绣上曇花的用意;但她对他说的话,他却到现在还忘不了。
“為何绣曇花呢?”
“很漂亮,不是吗?”她绽开了专属于她的稚气笑容,高谈论阔起来,“曇花一现,但它的清丽却让见过的人无法忘怀。那时候娘仙辞,我日夜参佛,想了无数回人生要怎麼活。到底是活得长,还是活得漂亮?日思夜忖了许久,在那一日又看见了曇花,我就想,我要活得漂亮。”
他听了不禁噗嗤一笑,“你是不想活得久了?”
“活得这麼长有什麼意思?我啊,只要我死了,还有人為我哭泣就好。”她的笑声纯净婉转,就像黄鶯歌唱。
脱脱睁开眼,他的眼前重叠了儿时的画面,让他有一瞬间心神错乱,但他随即冷静下来。他摊开掌心,看著昨晚从伯顏忽都颈间夺取的玉佩,苦涩地笑了——因為他抱她,不只是為了私欲,更是利用。
自从表妹被封后后,伯父就不让他接近她,处处防范他,而他唯一能想到接近她的方法就只有“密会”。他承认,他碰她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让自己斩断所有对她的情念,当作是最后一晚的拥有;他也清楚,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有机会碰上她的颈子,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夺走玉佩。
所以到底还是他利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