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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行时空你的Master曾命你自杀,现在这也算偿还了。」
“如何偿还!”迪卢木多震怒地抛却记录,矫健的臂膀上青筋微突。
比起被主人抛弃杀死,他更不能容忍再一次被迫背主的绝境,更不能容忍弑主的行为。
纵然在另一个相似的时空肯尼斯命他引颈自戮,他也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得到“偿还”。
他成为英灵只是为了“效忠到最后”的执念,可不是为了再一次被形势所逼走上背主的道路!
“小圣杯……英灵座外的编外英灵,以及其Master……”迪卢木多咬牙,蜜色眼瞳中有浅色的怒火灼灼燃烧。
悲哀的祈愿,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能效忠到最后的无奈。
他最强的武器——盛大的忿怒,以及刀具Gearrasgian与微小的忿怒正静静地躺在他的脚边,那是他从未在圣杯之战中使用过的宝具。
不是因为不强,也并非是不顺手,恰恰相反,他最擅长的不是枪法,而是双剑与刀法,他的刀法甚至曾为爱尔兰之最,他盛大的忿怒更是海神赠与的、堪比EX等级的对军宝具,只是他在接受召唤的时候从未展露过它们。
规则、道义、公正么?
迪卢木多的目光变得悲哀而嘲讽。
不管是这次的圣杯之战,还是另一个时空同一时间的圣杯之争,不管是他被迫弑主,还是御主被迫让他自戮,都像是一个笑话一样嘲笑他的坚持。
——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谈论道义与公正。
他望着英灵殿外十年如一日的爱尔兰风光,低叹着将神剑——盛大的忿怒纳入手中。
那个不可一世的英雄王似乎已经找到了本体离开英灵座的办法。或许,他也需要效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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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挺喜欢枪哥的,结果这篇竟然让枪哥走向了幸运E的老路QVQ,枪哥我对不起你QAQ,下篇我会好好待你的。)
※、第56章 圣杯与七种天气
什么——市丸银攻击了白兰?!
岚知险些岔了神;大脑卡了几秒才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没错,并不是她猜错了市丸银的软肋,对方对松本乱菊的重视的确就如“幻听”所表现的那般。
可是……既然如此重视;刚才为什么会向她发动杀招?一般情况下不该是关心则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地保护消息源吗?还是说是为了麻痹白兰?
“不,他本身就是一个危险而不安定的存在。”泽田稳妥地将她扶起;扯去因激战而束紧的领带;“和这种类型的人打交道;必须要时刻小心。”
“我知道了,可是;”岚知躁乱地沉下眼,“你的伤……要怎么办?”
“不要紧;并没有看起来严重……”
“别骗人了!我也是对英灵有一定了解的啊!”她忍不住大喊出声,乱糟糟的脑中不断回忆圣杯世界的经历。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太短太短,短到她根本来不及学习治愈魔术,要像其他Master那样治愈Servant英灵……她办不到。
可是……可是……就算是难以办到的事,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不努力去学呢?如果那个时候定下心来好好学习魔术基础,再拼命去背治愈咒语,每天加以联系,即便是不在圣杯世界也努力去做,或许现在就可以学会了吧?
为什么那个时候……因为只有七天的圣杯时间,因为自己给自己定位的办不到而放弃了呢?
“岚!”
低垂着的、杂乱嘈杂的脑袋被一双温暖的手捧起,有什么声音坚定的、不容错辨地穿透重重灰色,直达她意识深处。
“没问题的,不要担心……只是魔力匮乏而已,这点伤或许看起来吓人,但我可是英灵啊。”
“你也清楚的吧,对于英灵来说,只要不伤及要害,这点皮肉伤就算一直无法止血也不会死……”
“何况,我只是借由规则投射在现世的分…身投影,就算死了,也只是变作一组数据回归彼世的英灵殿,并不会真的灭亡,不是吗?”
“不对——”岚知毫不犹豫地摇头,下意识地想要否决对方的话。可要深究哪里不对,她又茫茫然无从入手,“不是这样的,我——”
——不是怎样呢?
她可以为了自己与朋友,狠下心去杀Assassin,然后安慰自己那只是分…身投影,就算死了也只是变回数据,回到英灵殿的本体那边……可是,一旦这个可能会死的“分。身投影”是她身边的人,她就没有办法接受了吗?
只是复制品……只是分。身投影而已……她应该这么想的,可是,完全做不到!
她狠狠推开泽田的手,然后就着凑到嘴边的自己的手,用力咬下。
“岚!”耳边焦虑的疾呼让掌心的疼痛越发明显,似乎顺着脉搏的纹路直达内心,“你在做什么!快松开!”
“我听都说,补。魔是需要交换血液等□□,”她松开被咬模糊的手掌,对上上方那双错愕而明悟的眼瞳,极力扯了扯嘴角,“反正现在我也已经咬了,不能浪费,对吧?”
她偏头去找附近能当容器的东西,恍惚间听到耳边一声极低的叹息。
“并不是……”英灵因为构造的原因,几百毫升血液富含的魔力就足以填补一个透支的人类魔术师……可是人类并不如此,人类的血液,同样的量对于英灵来说根本不痛不痒,顶多聊胜于无。
“什么?”
岚知疑惑地回头,却感到自己的手被轻轻地捉住。
“不用找了,一点点就足够。”他抬起她沁出血珠的左手,“失礼了。”
“呜……”
陡然温热潮湿的触感让她一呆,刺痛的掌心被一层温软包围,仿佛有一丝滚热的东西顺着伤口趟入每一寸神经。
“喂…喂……你…你怎么……”
“嗯,好了。”
“唉?”她看了看自己已经止住血的伤口,皱眉,“是不是划太浅了?我还是……”
“不,只这些就绰绰有余,”他的视线投向百米外的一角,陡然一冷,“趁着这个机会先解决白兰,至于Lancer(枪兵)……”
话音一顿,自然地转换了内容:“你要小心。”
感受着从头顶传来的热度,岚知有些不自然地退开半步,避开落在自己头顶的大手。
“你也小心……”
目送英灵泽田重回战场,她身形微晃,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原来魔力匮乏……是这种感觉?”
纲吉君他……一直是在这种糟糕的状态下和白兰死战么?
“回来了啊,纲吉君。”白兰笑眯眯地抬手打招呼,似乎右手被刮去一层皮肉鲜血淋漓的状况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是要和我的Lancer一起对付我么?”
见泽田不回答,他又弯着眼转向市丸银:“Lancer……不,可爱的银酱,有一个问题让我非常好奇呢,你能回答我么?”
“可以哟,Master你问吧。”
“还真是轻松得不行的语调呢……银酱,杀了我,或像刚才那样破坏作为魔术回路连接点的令咒就没人给你供魔了吧?就算你得到想要的消息,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总归是无法在现世逗留,要被规则遣返的啊,明明跟我一起挑战规则才是正确的做法吧?”
“哎呀哎呀,谁说没有意义呢?”市丸银张开血红的眼瞳,无悲无喜地盯着白兰,“比起我,你应该关心一下你自己吧,Master,我可是——想捅一捅你这样的人好久了啊。”
“果然呢,”白兰身后的翅膀轻轻一翕,“你果然在瞒着我啊,银酱,Lancer(枪兵)……不,应该说……Archer(弓兵)?”
“哦?”
“Archer才是你真正的职阶吧,银酱,只有Archer失去主人也能独立活动一段时间的特性才能解释你的行为,”白兰竖起食指,任迷离白龙缠在指尖,“因为你是Archer,所以就放心大胆地背叛我了,是么?”
“这么说可就太伤感情了,Master~”
“是呢~”白兰眼中的深紫色凝聚成片,“那我就不伤感情了——以令咒之名命之,市丸银,收回你的卍解,然后——”
“咦?”
“是不是很吃惊呢,银酱,”白兰甩去手上的血渍,冁然一笑,“忘了和你说了,手背上的令咒是我闲着没事画上去的哟,真正的令咒……可不在我的手背上啊。”
“你竟然——”
“自杀吧,市丸银!我可爱的Archer哟!”
市丸银狭长的赤瞳睁开,倒映着自己举刀捅向腹部的模样。
吃惊、愕然,而后刀落下……
然而刀锋却在离腹部一厘米的地方停下。
“噗……”
市丸银掩住唇,又立刻拿食指擦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