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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幻觉,幻觉,幻觉……
“松……松手……”三寸不烂之舌也有了结巴的一天。
阿飞回复成平时没表情的状态:“我若松了,你怕是立刻跑了。”
虽然的确会,但是你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啊哥!陆悄悄不敢看阿飞的眼睛,只死死盯着他胸口。
天线调频终于接上了。
开口,仍是结巴:“为何突然……突然……”
阿飞的语声从头顶传来:“是我错。原先并不知你是女儿身,行止已是不对……后来知道了,也未曾想到这一层上……”絮絮说着,就提到了关键词:“我生在西北,并不知中原风俗。是海家公子提醒我……”
“啊!?”陆悄悄忽然抬起头来,双眼不再瞪着,而是眯成一弯上弦月:“等等!”
少女白/皙的脸上因阿飞方才的话而赭色未褪,眉却拧成一团。
怎么似乎是……在生气?
阿飞住了口,有些疑惑。
陆悄悄扬起左手,“啪”地打在阿飞捉住她手腕的左手上;阿飞不禁松了力道。陆悄悄迅速撤手,大袖一甩,两手隐没在袖中。
最后一抹红迅速在她脸上消失。
“你是说,海默告诉你,因从前你我相处逾礼,是以依着中原规矩,就该成亲?”陆悄悄咬牙道。“他是不是还说了一堆这个那个不合礼法的话?”
阿飞老实地点头。
“你!”陆悄悄一指阿飞,“你想好了么!?你懂得嫁娶之意?!”
阿飞犹豫了一下,才点头。
“为了负责,连不喜欢的人也可以?!”陆悄悄牙开始咬得咯吱咯吱响了。
这次他想了很久。
最终点头。
“哈!”陆悄悄狞笑了一声。
阿飞不知为何她忽然变脸,愕然地任由她抡起拳头,使足力气给了自己胸口一下!
这一拳虎虎生风,“咚”地一声,委实到肉。阿飞不禁踉跄一下,咳了一声。
一个晃神的功夫,陆悄悄已经跨上了马背,一拉缰绳。红马不解,新旧两个主人难道不该一起走?望着阿飞满眼依恋。
陆悄悄七窍生烟,几乎要吼起来了:“你给我站住!”
阿飞本是要追上去的,被她语声一阻,不由停了步。
陆悄悄气运丹田,勃然大怒道:“滚滚滚!!”
红马见主人真怒,迅速夹着尾巴后腿一蹬,跑了出去。
“悄悄--”阿飞喊道。
马蹄得得,迅速远去,马上人连头都没回。
阿飞愣在原地。
老实回答问题,也会惹怒她么?
*--*--*--*--*
两日后。
事情告一段落,牛鬼蛇神纷纷离开兴云。
至于被阿大掳走的林仙儿……因为有人供出林仙儿是同谋,也不怎么清白,所以暂时没人提起。
哦,除了游龙生--林仙儿失踪当日,他就追出去了。
林仙儿的贴身丫鬟禁不住拷问,指认了梅花盗只是林仙儿一裙下之臣的事;又供出林仙儿其他的“入幕之宾”在各地犯案,以求将梅花盗的身份串联成谜,梅花盗其实不止一人。少林和尚得了消息,迅速派人去捉分布中原各地的“梅花盗”。
龙啸云共谋--赵正义、公孙摩云、田七等人得了解药,失了名誉,一时间所谓正义侠客被人人唾弃。
陆悄悄留了一手,赵正义身上的毒液是她亲自“吐”的。服下解药后,人人毒素皆清,唯独赵正义,归家三日后卒。江湖传闻,他是夜半起身,双手乱挥乱舞,说有厉鬼索命;继而一头撞上墙柱,脑浆迸裂惨死。
这都是后话了。
偌大兴云山庄,昔日的李家园林,一日间焚毁,残垣断壁,使人唏嘘。
李寻欢惋惜家园,留了下来,着人开始修缮山庄。再重建时,名字都被换过一遍;如冷香小筑换成了拿来吃饭做饭的地方--稻香阁,浣花厅外的白梅都被移走了,种了一堆金桔,变成了什么“铜钱院儿、金玉堂”之类的俗名。又有什么荷风池变鱼池、拾翠厢变成了松针厢之类,不一而足。
一句话,从伤春悲秋变成了大俗大雅。
今日工匠进门,李寻欢就正在纸上写着要换的匾额。
另一边,工地上支着张茶桌,外围三张椅子。一青衣儒生,坐在凳上,正拍着扶手大笑:“哈哈哈哈哈……你真这么说?”
他问的是身边站着的青年剑客,剑客却不答话,默然不
语,权作默认。
剑客是阿飞,儒生自然是海默。
海默擦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你,你不喜欢她?”
阿飞急了:“当然不是!”
“什么意思?”海默揉着笑酸的腮帮子。“你到底喜不喜欢呀?”
阿飞坚定地一点头。
海默:“那为何还说‘不喜欢的人,也会负责’?”
阿飞的表情活像海默问了个蠢问题:“她是问,若是不喜欢的人,我还会不会负责。”
海默一呆。
阿飞很纠结,他是很老实地回答的,答之前还想了想。若真有那么一天,他做了错事,而女子要他负责,他会的。
海默听完这一茬,终于笑得起不来了:“你……哈哈哈哈哈,呆子,呆子!她那样问,你该说你喜欢她才是!你,你居然还‘想了一想’,不行了,我的肚子……”
阿飞更摸不着头脑了:“可她并没有问……”
两人站在兴云山庄烧毁的主屋前,面前是支好的茶桌。海默笑得太大声,引得来往工匠纷纷侧目。
李寻欢虽然在远处监工,可他内力深厚,耳力也极好。听到两人的对话,摇摇头,无奈一笑。想了想,事关自己这年轻朋友的“终身”,总该提点一下的好。
遂慢慢踱步而来。
阿飞懊恼地盯着海默狂笑不止的嘴脸,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唤道:“大哥。”
李寻欢轻轻点头。“方才的事,为兄有几句话想提醒你”
阿飞有些不自在地握了一下拳,又松开。
李寻欢微微一笑:“婚嫁之事,姑娘家郑重些,也是有的。只是……若只有喜欢,未免缘浅。你该想想,究竟只是喜欢,抑或是……爱?”
阿飞一怔。
这边三人开男人茶话会,那边陆悄悄也很忙。
拿到另一册宝鉴之后,她正忙着补充药材,筹划未来……虽然这是生平头一次,她对着那本精深奥妙的高人笔记,有些提不起干劲。
停在关于西域草药的那一页,她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满脑子都是那一日的情景。虽然后来海默以宝鉴为由把她叫回来,可虽然在同一屋檐下,别说说话了,连照面都没跟阿飞打一个。
那天她掉头就跑,气得头顶冒烟。气过了,又有些郁郁。
其实又有什么可气的?
阿飞的脾气她早就了解了,这也不是他第一次闹笑话。
既然不是因他闹笑话而气,那就是气他口口声声娶不娶的,冒犯姑娘家?
陆悄悄打了个哆嗦,得了,那种少女情怀跟小爷不沾边儿!哆嗦完了,脸一白。
那就是气他……说了“不喜欢”的话?
抱头,陆官人啊陆官人,快收起您那小心思,打住,不能再想了!默念“好兄弟”一百遍!小乔我错了!
如此抓得头发都乱了,陆悄悄才目光呆滞地停下。只要一日乔莫言在她心里翻跟头,她就一日不能放下。对阿飞好,开始是因为两人太像,她也迫切想要找回一些跟过去有关的……痕迹。
正因为在这里,在这个所谓的书中世界呆得久了,记忆渐渐淡去,她越发恐慌。
不想就这样忘了从前。
原本还可以欺骗自己,说这人是小乔诈尸之类……可相处久了,越发觉得两人完全是不一样的……
越是靠近,就越是害怕,越意识到他不是她。到现在,她早已没了初见阿飞时,那种仿佛看到小乔的感觉,而是越发自然,自然到……几乎再也不会因为他的容貌,而想起从前的乔莫言。
陆悄悄几乎掰断了手中的毛笔杆--
战国大将和东吴小乔……早就是个缘尽的故事了。
而阿飞呢?
她一时怔忡,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把纸上的“喬莫言”三字涂掉,又无意识地写上了“阿飛”二字。
两个“飞”字相叠,背生双翅,只是看一眼,心头也不禁随着那两撇两捺而雀跃。
她会为一个重逢的拥抱而紧张,也会为了他一句“不是喜欢的人,也可以”而心绪不宁。这些……是为了他,还是那张酷似小乔的脸?
倏尔想起前世一个朋友曾经对她说过,喜欢得久了,就成为习惯,而那习惯……只是习惯罢了。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