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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悄悄一脸震惊,海默也不以为意,只小心翼翼从袖口里拿出一方叠好的皮子,缓缓展开来给陆悄悄看。“陆兄手里,应该也有一张?”
定睛一看,画得居然跟那张皮子上的图一模一样。只是那“开封”和“义庄”中间,也是空了一块。
海默道:“陆兄应该是还没找到宝鉴吧?其实也不是什么难解谜题。”说着将图凑近了些,指着那“开封义庄”四个小字道:“你看这里。”
陆悄悄顾不得惊骇,忙眯眼一看,这四个小字倒没什么异常,只是那“封”和“义”之间留出了一字大小的空位,登时心中一动,将那皮子拿起,对着日光细细察看。
果不其然,那空白处依稀可以辨出一些墨迹。细细端详着那皮子,口中问道:“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字?”
海默道:“是个‘二’部
。陆兄不妨把你手里的也拿出来,比对一番。”
陆悄悄一屁股坐在地上,快速在衣内口兜里掏出自己那张皮子,两张垫在一起。
透着阳光,海默那张显出一个模糊的“二”,她那张则是个单人旁。两相合并,却是个“仁”字。
仁义庄……
开封,仁义庄!原来是这里!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海默,“你到底是谁?”
海默有些紧张,“其实那一位(他指指两张皮子),跟我家的长辈也有些渊源。不然,也不会把剑谱放在里面。按理说这剑谱本该失传了,可如今有了传人,正该将秘密全都交托予他。不知你那位朋友,何时才能回来?”
“不用等他了,我们直接去找。”陆悄悄匆匆站起,苦笑一声。“苦寻不得,原来近在眼前--我说那小子怎么天天都跑到那个破庄子里练剑,问他有什么古怪,却又不肯说!”
唉,出门遇boss,命还真是好到让人羡慕。陆悄悄前后一串联,明白了。怪不得宝鉴要分开放,原来是老怪物找继承人玩的怪把戏。从来到开封,她就知道仁义山庄了。那里本来是上辈武林名宿留下的遗产,长久无人看管,阿飞不知怎么爱在里面练剑,却从不让她进去。里面肯定有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仁义山庄是前作武林外史曾经提到过的地方,当年反抗快活王时打响第一炮的根据地,庄主三兄弟都很侠义,大哥是个使剑好手。当年他们悬赏做掉无数恶霸,沈浪拿的赏金最丰盛,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沈浪慢慢变得有名气的。后来三个人相继去世,沈浪等人也归隐了,山庄就荒废了。
☆、腹鼓龙蝰催鹤唳
曾经是风檐相叠、气势恢宏的楼宇,如今只剩了褪漆的大门和破败的匾额。
春寒仍有些逼人的意味。陆悄悄怕冷,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她竟然一直没有想到这个地方。
开封城外、护城河西,仁义山庄遗址犹在。望着几乎顶破了石阶的嫩绿草芽,陆悄悄竟有些恍惚。远远观瞧着已被岁月腐蚀得模糊难辨的“仁义”二字,她不禁在脑海中描绘出昔日此地曾有的景象。
即便书中再没有提过,可该发生的故事依旧会发生,时间依旧在缓慢地向前推移。
尽管再也没有人去注意那些曾经被创造过的、仅仅是为了走一个过场的人、事、物,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静静地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老去、衰败。
即便不是故事的主角,却不代表他们没有故事。
庄园的门脸上生着茂密的爬山虎,因着无人打理,一直疯长,葳葳蕤蕤地缠绕在锈得厉害的门环上。陆悄悄走上石阶,尝试着用手推门。本计是万难推开,不料这一推,却恰好在浓密的藤蔓中间开了一条细缝。
陆悄悄见此情景,又伸出一只手,打算两手齐出、推开这门。她还未用力,海默便忽然走上前来,抓住她手腕道:“等等。”
陆悄悄吓了一跳。她也是多年习惯所致,不等海默握实,便唰地一抽手。手上动作之余,脚下再一拐带--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海默已经被绊倒在地,发出“哎呀”一声惊呼。
“陆兄,你做什么……”海默皱着眉头,一边揉着腰托,一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陆悄悄见他被自己绊倒,心神稍定,立马挂上一副笑脸道:“一时顺手。你若练武,自然也会明白这手腕是决计不能随意碰得的命门。”
她口中虽是这么说,方才却着实吓出一身冷汗。她好歹练了几年武,自问别人若是来抓她,总该有所感觉。可海默这悄儿没声息的一抓,却是教她毫无所觉。
海默此时已站起身来,讪讪道:“那倒是在下的不是了,真是对不住。方才在下不过是想提醒一声,要进人家的宅院,总该敲敲门才合礼数……”
陆悄悄道:“这儿早就没人住了,还敲什么门。”话是这么说,她又不想再跟海默于这小事上墨迹,便依言去敲了两下门。
哪知这么一敲,里面竟尔响起两声悠长的鸟唳,犹如应答。
陆悄悄心中大奇,便又敲了三次。那唳声便再度响起,也是三声相合,显然出声的鸟禽极有灵性。那鸟唳声之后,忽然响起一个人声来。那人语声不大,却是清晰入耳:“谁。”
这个声音一响起,陆悄悄登时喜动颜色,立马伸手推开那门,叫道:“阿飞,是你么?”
她刚踏入一步,便收了去势。只见一片明晃晃的薄刃以风雷之势刺来,险险地指着陆悄悄的喉咙。
只是刃尖儿将将刺入陆悄悄脖子时,又硬生生地止了来势,极快地往后一收。
那薄刃的柄是用两块木头拼接而成,做成长剑模样,颇为寒酸。握剑的是个神情淡漠、剑眉大眼的少年,正是阿飞无疑。
阿飞望着陆悄悄,面上犹带着几分愕然。过了半晌,他方才皱眉道:“只差一点。”说着目光转向陆悄悄的喉咙,又回盯陆悄悄双眼。他手中长剑虚横在陆悄悄面前,不曾移动,目光中却带了些责备之意。
陆悄悄吐了吐舌头,嘿嘿笑道:“我知道你有分寸的。”
海默跟在陆悄悄身后,瞧不见前面的情况。他左移一步,正瞧见阿飞用剑指着陆悄悄。他急忙叫道:“陆兄小心!”说着便要上前将陆悄悄推开。
就在他将将要碰着陆悄悄时,阿飞一眯眼,双手同时动作。
下一秒,陆悄悄已经站在院子里面,右手被阿飞的左手拉着,左手又死死地抓住阿飞握剑的右手,不歇气地连说了好几个“别别别!”。
阿飞的剑此刻已经指着海默的喉咙,将将要刺入。
便在此时,又是一声鸟唳响起。陆悄悄只觉得眼前花了一下,似乎有一团白影“敲”在了阿飞的剑上。
也就是这电光石火的一霎那间,海默已经在鬼门关外转了一圈儿。
三个孩子都愣了。
当啷一声脆响,阿飞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陆悄悄还保持着抓着阿飞和被阿飞抓的姿势。
海默站在两人对面,一脸的惊奇。
只见一只通体素白如缟的长腿大鸟,正半展双翅,横亘在三人中间。它转动脖颈,瞧着阿飞,绛色的长喙开合,发出一声尖利的鸟鸣。
居然是只白鹤。
那白鹤收了翅膀,踱着步向阿飞走去。阿飞立马松开抓着陆悄悄的手,轻轻将她往旁
边一推。便在此时,那白鹤狠狠地在阿飞右手的手心上一啄,登时便啄出了血点子。阿飞疼得眯起了眼,却不躲闪。
陆悄悄急忙跳到阿飞面前,恶声恶气冲那白鹤嚷道:“喂,你干什么!”
那白鹤看了看陆悄悄,喉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撇过头去,不理不睬。行动间竟然有股傲慢意味。
陆悄悄震精了,是她的错觉么?总觉得这只鸟,它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回头问阿飞:“这白鹤哪儿来的?”
阿飞道:“我来时便有了。”
陆悄悄低头看了看阿飞手掌,所幸伤口不深,立时心下稍安。她顿时想起这些天来阿飞手上总有伤口,立马又问:“你这些天都呆在这儿?”见阿飞点头,又问:“在这儿干嘛?”
阿飞道:“练剑。”说着目光移到了白鹤身上。“它教我剑法。”
陆悄悄傻了。
更绝的事还在后面。
海默见了白鹤,面露惊喜之色,深深一拜,恭恭敬敬问道:“师叔祖,晚辈姓海,从济南来,姑姑要小子代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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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鹤正是海默曾经提过的那门高妙剑法的“授业师祖”,独居在破败的仁义山庄之中,守护宝鉴,一直不曾离开。也该是机缘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