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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疲惫，低垂的眼睑流露出一种悲伤的神态。
这句话，入进龙雪的耳中，深深碰撞着她的心。她抬起头来看着长濑瞳，眼神微微闪烁着。她似乎，为瞳的行为，找到了什么借口……
“瞳，我伤害到了你……对不对……”
说完，连她自己都鄙视自己。伤害，那不是当然的么。
瞳的目光又再次看向越前龙雪，脸上面无表情。
“是啊，你的出现，真是深深地伤害了我呢……所以，我不想再让……也受到伤害了……”说着说着，瞳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什么？瞳在说什么？她，听不清……
“呐，瞳……我想、我、我可能，不喜欢不二周助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胆怯。
同听到龙雪的话，眼神微闪，用带有一丝危险的语气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可龙雪似乎听不出来，瞳问这个问题的深层用意。
“我说，我似乎对不二，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虽然自己心里在说“是绝对不是那种感情”！但是她觉得，如果将自己对不二的感觉否认的那么彻底，似乎也不合适。
“呵~~你不是在说假对吧？”瞳轻笑，可是却没有一丝笑意。
“嗯，我觉得是这样的。”龙雪轻声说着，低着头不去看长濑瞳。
所以错过了她眼中的一丝戾气。
“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个干什么？以为这样我会不再恨你？越前龙雪，你少瞧不起人了！”说着说着，瞳竟然冲着她大喊起来。
这让龙雪吃了一惊。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瞳，这样失态的瞳。
她很愤怒？是么……
“越前龙雪！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会感激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地厌恶你！只会让我对你地恨意加深程度！”瞳有些失控地看着而眼前的越前龙雪。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恨我的呢？”龙雪的目光渐渐地黯淡，声音听起来没有活力。
瞳像是没有听见她的问题，依旧说着自己的话：“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和他交往？为什么不彻底地和他保持距离？！是觉得很好玩么？！很有成就感么？！最后再离开他，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不是？！喜欢看着他因为你而难过、喜欢伤害到别人是不是？！”
“我……没有……”龙雪的眼神有些受伤地看着长濑瞳，模糊的视线几乎失去焦距。
可是瞳却像是一次性地将自己忍耐很久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了一样。她的愤怒，是那样的显而易见。
“越前龙雪，要伤害几个人，你才会满意呢？！”
“没有！我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只是、只是……我现在，已经做不到，再骗自己、装作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我……”
“够了！越前龙雪！不管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我都不能理解！也永远都不会理解！”瞳看着她的眼神中，不再有一丝温柔，而是充满了恨意。
面对今晚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龙雪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到头来，她还是一个能够信任的朋友都没有……不是么？！
“龙雪，想要伤害你，真的是太容易……”此时，瞳似乎在慢慢的将情绪渐渐地冷却下来。
龙雪无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你真的有相信过别人么？在我看来，你和大家相处的都很好，和网球部的大家相处的也很好……可是，你说，你真的是从心底相信他们么？我看没有吧？！”
“……”她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她也无法坚决地否定。
可是……“瞳，我相信你……是真的相信你，自从那天，我就已经将我所剩无几的信任，全部……全部、全部都放在了你的身上！”越往下说，她的声音便越大，情绪彻底激动起来，“我可能，真的没有相信其他人。可是，你是不同的……”
你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十几年来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也是在她被现实里的人抛开之后、在亲眼目睹了所有人背后的真实之后，唯一决定要再相信一次的人！即使是遥、初美、阿世或者是润，她都没有给予过百分之百的信任……
难道今天的局面，瞳给她的伤害，真的是她自己造成的么？
“呐，龙雪，我之所以伤害你，是因为你先伤害了我……你知不知道，绝望的感受？”瞳用悲痛欲绝的神情看着她，语气让她感到无比的冷。
绝望的感受……她现在就有。
这个世界，真的是虚假的世界么？虚假到……没有人可以相信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么不期然的，越前龙雪就这样痛苦地嚎叫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声响。
像是一直一直隐忍着的痛苦与绝望，直到这一刻，理智才彻底崩坏，她无能为力地任其发泄着。
到底谁，可以百分之百伤害不到自己？
算了……
她声嘶力竭，直到嗓音沙哑，发不出声来。
“呐，瞳……如果把伤害你的份全部还给你，是不是你可以舒服一点？”龙雪幽幽地问着对面的瞳，一边看着她一边向她走去。
这个时候，瞳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整个人，看起来缥缈得像空气。
“是啊，你要是消失……就好了……”不知不觉，瞳才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
一瞬间，突然觉得世界好绝望。
瞳低头苦笑。怎么？她是被现在的越前龙雪传染了？
也让她，疯狂一次吧！
她近乎颤抖地微微启唇，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甚至还带着一丝很自然的笑意——
“呐，龙雪……你死掉吧。”
……
死掉？啊，说起来现在的话，死掉也很轻而易举呢……跳下去就可以了。
“如果我不在了，是不是，被我伤害到的人，就会解脱了？”说不定她还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呢。
“是啊。如果你不在，我会不再恨你，不二他也不会再因你而受伤……就连越前他，也不会再受你的折磨了呢。所以，”瞳用那双模糊了焦距的眼神看向前方，伸出手来挥了挥，“过来……跳下去吧。”
可是，越前龙雪，你凭什么要去这样做呢？装什么圣母……
你的命，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
龙雪沉默着，只是停顿了一下，便如木偶一般，走了过去。
「越前龙雪，是你，伤害了他们……」
她朝着瞳一步步靠近，眼神一直凝视在她的身上。
「也是瞳，伤害了你自己。」
她走到了楼顶的边缘。冰帝的教学楼，顶上的边沿处没有围栏，只有勉强挡到腰部的矮墙。
她双手扶墙，身体向前倾出，大半个身子都浮在半空之中。
越前龙雪微微一笑，转过头来，手轻轻地抬起，在瞳不解的眼神之中，拉住了她。
“我们……一起跳吧。”
不等她做出反应，越前龙雪手上一用力，便将长濑瞳拉了过来。长濑瞳被意料之外的力气拉扯着，脚下站得不稳，身体一个踉跄，眼看着便要向前倾倒。
危急之际，她伸出左手扶住了围墙，右手一把将越前龙雪扯到自己身下。
“你要干什么？我说过要你死了么？说过我要和你一起死了么？！”
“我伤害了你，你不是也伤害了我么？所以，跟我一起跳下去有什么不好呢？呵呵，瞳，你真的不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你么？”多么的信任你……
她们都在胡闹。
“越前龙雪，像你这样从来都只会逃避，什么事都做不成的人，活着也没有意义！”说着，瞳伸出双手来，便按在龙雪的肩上要将她推下去。
此时的状况，龙雪被压制着，腰以及上半身都抵在矮墙边沿上。
“咳、咳咳！咳咳……”龙雪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长濑瞳的理智渐渐地恢复，她不由得一惊——她在做什么？！
她是恨她，恨不得希望越前龙雪消失！可是……
“瞳……这个世界，我没有留恋的人了。我、我要离开！但是，你……”龙雪用她那双朦胧无神的双眼看着瞳。
“要拉着我么？呵呵~~”瞳突然笑开，挪开压着她的其中一只手，从身后的口袋中拿出来一样东西。
是匕首。
“呐，龙雪。要不要让我直接送你？！”说着，瞳便想要将手中的水果刀刺向她，“没有留恋的人了？！呵呵~越，前，龙，雪！你给我好好想想！这个世界，你到底有没有相信的人！到底有没有留恋的人！你给我好好想想！”
相信的人……留恋的人……
不二……么？
还是……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