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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先生没和你们在一起,他怎么样了?”
“噢噢,你这不是挺关心的嘛。放心吧,大猩猩朝他抹了两把脏兮兮的鼻涕眼泪,这家伙就被感动了,连妖刀吃掉的灵魂都从地底回来啦。”
银时嘴上说得漠不关心,携着凛凛风声劈落的木刀却充满了昂扬的斗气。
剑气横天,银发浴血。曾经凭着一柄长刀纵横沙场的白色武神,于此降临。
——果然,这家伙认真起来是个相当可靠的男人——
云生略带欣慰地这么想着,身子一转移开脚步,迅速搭箭指向直扑银时背后而去的男人。
然而,坂田银时的下一句话再次毁灭了她刚刚树立起的良好印象。
“这么一看……牧濑你那席罗里吧嗦的JUMP式说教啊,不是连大猩猩的鼻涕都比不上嘛。”
嗖——
本应瞄准敌方浪人的箭头轨道一转,直直擦着银时头皮飞过。
“看来在收拾笨蛋前,先处理掉某个超~级大笨蛋比较好啊?”
“等等、冷静点啊牧濑,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
“是我挑起的吗?!”
虽然嘴不饶人,此时的情景确实不适合窝里反。云生只得暂且将银时的玩笑话寄在心头,专心于手头的远程御敌工作。
不知是不是为了掩饰身份,万事屋一行人奔赴战场前都换上了黑色的真选组制服。昔日的攘夷志士竟然身着标志幕府家臣的战衣,这本身就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也难怪坂田银时会被激进分子敲上“变节”的黥印。这家伙,实在太缺乏前·革命家的自觉了。
和仍然对幕府暴行忿恨不已的桂与云生不同,这个男人似乎已经完全放下了肩上的恩仇。
明明他才是最该怨恨世道的人——
“银时君,我能再问一句话吗。”
“尽管问啦,连大猩猩鼻涕都不如的牧濑同……呜哇、不要突然暗算,万一射中了怎么办啊!”
“你还说上瘾了?!”
云生劈头痛骂着,顺势咆哮似的吼出了那句问话。
“——你啊、到底是,为什么——要帮助,这些混蛋——呐!!”
黑发姑娘每从喉咙里迸出几个字,便灵巧地左右跳跃着避开朝自己斩来的长刀,断断续续躲闪了好几回合才拼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当然,所谓“灵巧”也不过是她纤瘦体态和飞舞衣袂留给旁人的印象罢了,不善近战的云生本人早已在一连串摸爬滚打中累得气喘如牛。
“喂喂,你还好吗——ArcherArcher,这里是Saber,需要掩护吗——”
【注:Fate中的职阶名。Archer=弓兵,Saber=剑士。】
“闭……嘴!”
云生无暇回嘴,猛地一缩身子回避直刺面门的刀锋。
“不要害羞嘛老伙计,Saber本来就是最强的职阶,要我出手相助也可以哦?”
“别扯了,Archer每次都是最终BOSS,主角不靠‘哔——’来补魔就赢不了的那种!”
“是啊是啊,每次都被‘哔——’打败的Archer,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真是非常可悲呢。”
“杀了你哦?!”
铿锵一声,身影交错而过。
真选组的西式皮鞋与古朴的手编草履。
纯木质武士刀与缠绕皮革的长弓。
银毛天然卷男人与黑长直女人。
截然不同的两道黑影,唯独那一刻嘶吼间迸发出的火光惊人相似。
“真抱歉牧濑,我跟你那个愁肠百结的大脑不同,没有什么见鬼的高贵理由啊——!!”
刀光划落。
“谁的肠子会长在大脑里……那到底是为了怎样的理由啦?!”
弓弦高鸣。
“我啊,只是——看着这些家伙不爽而已!!”
坂田银时震彻夜空的洪亮宣言,就如那柄可以劈裂战舰的神奇木刀一般,直击入云生空旷的脑海深处。
“口口声声说着救国啦天诛啦、若无其事地弄脏自己、只为了自我满足而向世界迁怒的这些混蛋,实在是让人……不爽得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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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啧……”
此时此刻,百里之外的豪华画舫上,斜倚窗前的黑发男人忽然笼着嘴轻轻打了个喷嚏。
“晋、晋助大人,你还好吗?!该不会是感染了风寒……请等一下,我马上就去拿羽织来!!”
高杉晋助保持着眺望窗外的封面模特儿姿势,缓缓抬起一只手制止了惊慌失措的来岛又子。
“不必了。看来不是身体的缘故。”
男人略含讥讽味道地挑起嘴角,露出一丝歪曲的笑容。
“呵,这次又是哪里的混蛋在多嘴呢……”
“……晋助大人?”
“不,没什么。”
高杉阖上两眼,明确表现出了对谈话的拒绝。又子见他作势要休息,只好略一点头退出了房间,临关门前不忘悉心叮嘱队长保重身体,切莫操劳。
听着迷恋自己的少女脚步渐渐远去,其中不时停顿几次,或许是想起什么忘记嘱托的关心话语,犹豫着是否要折返传达吧。
清楚意识到少女那份纯粹的心意,高杉依然声色不动,只是静静注视着头顶漆黑浩瀚的夜空。
这世上总有些事情,即使意识到也无济于事。
因为注定无法实现。
率直少女的恋心也好,埋藏在青梅竹马胸中的挣扎也好,都是接近于妄执般不可触碰的东西。
高杉晋助绝非不懂人心,不如说他懂得很。
正是因为懂得太多,所以看开得也太早。
——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年轻的男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无论幕府、天人,还是那些向前者屈膝谄媚的普通民众。每个人都只为了一己之私而活着,会全心全意为旁人奉献自我的傻瓜是不存在的。
不——确实曾有过一位,让幼小的少年真心信奉大爱无私的教师。
但是,世界的恶意同样毁灭了那个人。
不是没有抗争过,不是没有呐喊过。不是没有憧憬过,和“那个人”一样沐浴于春风暖阳之中、光辉灿烂的模样。
但是,那样是不行的。
天真信仰着崇高士道的自己,输给了这个世界。作为代价,更多追随自己的人死去了。他幻想以死秉持的节义,换来的不过是老师的身首分离的凄惨遗体,还有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可能的话,并非不想按照老师期望的方式生活下去。
然而,却有即使违背老师心愿也无法原谅的东西。其中最无法宽恕的,正是当年什么都没能做到的自己。
所以,不能再重蹈覆辙。
如果世界无法容忍善意,那么就用恶意来回馈。以毒攻毒,以暴制暴。在无穷无谓的牺牲尽头,那是昔日的高杉晋助——那个伤痕累累、心如死灰的少年找到的,唯一的路。
因为选择了化身野兽所以无法再向人性温情伸手,因为选择了以恶制恶所以无法再妄言善念,因为选择了与世界为敌,所以无法再期盼任何旧友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然后,就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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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近藤搭乘的列车,激烈的攻防战仍在继续。
“话说回来,牧濑你啊——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死缠烂打跑到这种地方来啊?”
天然卷男人背对弓兵用吊儿郎当的语气喊着,眼神却十分郑重。
“哎呀真失礼,别把我说得好像前女友一样。我脑子里没长肠子,也没什么高尚的理由,跟你差不多吧。”
“喂喂,你太偷工减料了,难得主场别那么省台词啊!”
“哪儿难得了,在这里我才是主角好么……”
云生低低叹一口气,边伸手去探箭筒边用事不关己的散漫声音回答。
“银时你啊,知道三角关系么——不是说恋爱意义上的,而是莎士比亚大师最喜欢的那种三角。《哈姆雷特》呀《罗密欧与朱丽叶》呀,悲剧故事里最常用的那种。”
“哈?阿银我除了JUMP外就没怎么读过书啊……虽然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