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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银时还很信仰科学,压根不相信超能力这回事,对她的戏言不屑一顾。
结果?
就在当天晚些时候,他遇见了自己现在的房东——芳龄与他相差三十岁以上的登势婆婆。
老同学基本上都是拿来坑的
【牧濑……请务必助我一臂之力,牧濑。】
——好吵……
【……我们一定要迎来江户的黎明——】
——半夜十二点说什么蠢话呢,离天亮还早你也快洗洗睡吧……
【男子汉壮志未酬,如何能半途而废!!】
——明明自己长得跟个女人一样……
【好好看看,牧濑,我们理想的明天就在眼前——】
——烦死了,你今晚就给我抱着理想溺死吧……
【嘀铃铃——】
——就算你学闹钟我也不会跟你去玩马里奥大冒险的…………欸,闹钟?
…………
“嘀铃铃——嘀铃铃————”
@#¥%&&¥***%@¥#……!!!
早上七点,在尖利刺耳的闹铃声中,牧濑云生两手抱着枕头,像个麻袋一样从床上侧身翻滚下来。
“呜……啊啊,头好痛……下次改用手机闹铃好了……不对,还是把床换成榻榻米更保险……”
云生一边用力揉眼睛,一边挣扎着腾出一只手去,苦大仇深地重重拍下闹钟开关。
牧濑云生睡相很差,自从和银时告别搬进西式公寓以来,就持续面对着每天早晨在地板上醒来的窘境。她也曾尝试过把自己塞进睡袋或是在床边抵上写字台,可惜结果往往是睡袋被徒手撕裂或写字台被整个儿推翻。
明明引发了这种破坏性的后果……当时到底是做了怎样疯狂的梦,却一点都回想不起来。
唉,总之就是无意识地使出了天锁斩月或者螺旋丸吧,不会错的。
一面努力回忆着自己昨晚的睡前读物,云生盘腿坐在地板上长长打了个呵欠,没精打采地顶着一头乱发站起身来,撞开卧室里横七竖八的桌椅向盥洗室蹒跚而去。
洗脸、刷牙、梳头、抹护肤品,这是牧濑云生一天的分隔点。
在此之前,她的形象是无论谁看了都会会心一笑的笨拙软妹。皱巴巴的碎花睡衣挂在两肩上直往下滑,眼睛被揉得只剩下一道细缝,头顶必有一簇呆毛迎着窗户缝隙里漏进的穿堂风招展不休,嘴里嘀咕着阿尔托莉雅/琴美/言叶你一定要幸福等等GALGAME中毒患者的台词……啊,抱歉,最后这点不是笨拙是病态。
然而,一旦结束了每日早晨的洗漱作业,云生就会瞬时变身为坂田银时眼中那个口含毒液舌绽莲花的难缠女人,随时准备发动口遁对敌人进行扫射,就连头顶那簇精心梳理过的呆毛都仿佛焕发出了灿烂的光华。云生坚信每一撮呆毛都有其存在意义,就好比亚瑟王的呆毛象征着骑士王的荣耀,没准自己的呆毛正是恋爱雷达的魔力源泉,因此坚决不愿多抹点发胶把它弄平,生怕一不小心就砸了金饭碗。
说到云生回归独居生活的原因,其实挺积极向上:坂田银时终于开始正经谋生了。
在这个武士没落的年代,单凭一把木刀是劈不开职场之门的。长久混迹街头的银时当然也清楚就业形势,果断选择了开个体店单干,命名为“万事屋”,翻译成白话就是“啥都干”。
云生尖刻地评价道:反正银时君只有身体结实这个强项,不如开受气包屋给人当沙袋比较赚——事实上,自从银时开始经营万事屋以来,挨揍就成了他万年不变的副业。
云生头一次在恋爱以外的方面一语成谶。
万事屋开业前一天,云生爽快地付清房租搬出了酒馆二楼。银时也曾半真半假地挽留过一回:“其实你不用担心影响我工作,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个抗干扰性很强的男人!尤其是面对你这种光有脸没肚量的女人,我可以说是坐怀不乱……”
没肚量的女人提着行李回眸一笑:
“呵呵,银时君说笑了。我不是担心自己会打扰你的工作,只是担心你顶着一树烂桃花到处跑,会打扰我的工作而已。”
银时脸色暴变,好不容易才把伸到一半的中指缩回去,改用食指戳着她哆嗦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话:
“你快点滚!”
和银时不同,云生的工作是持续了三年以上的老行当,通称“恋爱占卜”。
没错,这是活用桃花运探测能力制造出来的、只适用于牧濑云生的独特岗位。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管多么伟大的人物都难逃恋爱的苦恼,而可以一眼看出月老红线的雷达云生,在这个全民蠢蠢欲动、满地春意盎然的年代混得相当吃香。
今天,她也为完成委托而满心享受地工作着。
“反正目标只是个迟钝的中年大叔,随便变装一下就可以了吧……”
云生自言自语着,扶正帽子在穿衣镜前转了一圈。
大衣、风帽、墨镜、围巾,完美的间谍行头。就算不幸被追踪目标发现,也能用私家侦探一类胡编乱造的理由蒙混过去。如今警察抓捕四处制造恐怖事件的攘夷浪士都来不及了,谁会关心跟踪出轨大叔是不是违法。
云生穿戴整齐后便挎上手袋朝玄关走去,顺便给豢养在中厅的鹦鹉投了点食,鹦鹉开心地啄着她的手指。这只鸟龄一年的白鹦鹉是云生现在唯一朝夕共处的闺蜜,云生给它取名叫矮杉,心下觉得这个名字特别亲切。
临出门前,间谍装扮的姑娘摘下帽子,朝向挂在墙上的竹弓深深鞠了一躬。
“我出门了,松阳老师。今天也会努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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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这一次接受的委托,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是调查某位已婚男子是否出轨。
委托人是这名男子的太太,听说云生的恋爱占卜很灵验而慕名前来。根据这位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倾诉,她就职于某公司的丈夫自数月前就对她非常冷淡,最近终于发展到了危险的夜不归宿。由于云生的眼睛可以鉴别尚未实现和已经煮成熟饭的桃花运,因此这位夫人委托她去丈夫的公司查看一下,丈夫头顶是否高挂着代表熟饭的第二朵桃花。
虽然与已故的导师做了约定,但是……看来这个“今天也要好好工作”的约定今天不得不打破一回了。
一身私家侦探装束的云生抵达目的地门口时,从门卫处打听到目标刚刚提早下班离开公司,心知对方很可能确已桃花二度开,当即循着保安指给她的方向一路追踪过去。背着沉甸甸的大衣围巾一口气跑过几条街,目标中年男子的臃肿背影刚一映入眼帘,云生就发现了和自己一样紧跟在目标身后的、三个鬼鬼祟祟的可疑人影。
与其说是可疑,不如说是“异常”。三人中的两人身上都散发出与平稳日常格格不入的浓烈异质感,另一人则是外表过于正常,夹在极端异样的两人中反而显得和他们一样异常。
为首的青年男性贴身穿黑色皮衣皮裤,外罩白底蓝边和服,一边的袖子晃晃悠悠荡在腰间,脚套黑色高筒皮靴——单从这身中西合璧的行头来看就足够另类了,他偏偏还长了一头鸟巢般四下乱翘的银色卷毛。
这副怂样的男人,牧濑云生的记忆棒中只存在一个。
紧凑在坂田银时身旁探头探脑的是一对年纪尚小的少年少女,估计是最近搬进万事屋打工的见习生。女孩穿着颇有异国情调的红色旗装和布鞋,皮肤白皙剔透,亮丽的红发挽成两个丸子状的发髻,一手还撑着把醒目的纸伞,简直让人怀疑“这家伙真有跟踪的意思吗”。男孩则是中等个头,黑发,苹果脸……因为实在缺乏标志性特征,就用“眼镜男”这个称呼一笔带过好了。
无视跟踪中的三人组,云生摘下墨镜迅速向目标男子的背影扫了一眼。不出所料,那家伙头顶除了一朵和登势婆婆一般色彩衰淡的残花之外,还盛开着好几朵鲜艳水灵的朱红色嫩桃花。
(挺能干啊,这不都花开好几度了嘛。告诉那位太太实情的话,要先为她准备多少包纸巾呢……)
云生正不无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