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城摇摇头:“我就是没想到。”
“这么多年了,我想你也该见见我父母。”袁朗说的诚恳。
“那怎么说?”高城看着袁朗:“说伯父伯母好,我是袁朗的男朋友?”
“叫爸妈!”袁朗揉搓着高城的脑袋纠正道。
高城笑起来:“做好面对暴风骤雨的准备了?”
“心理建设充分,期待领导检阅。”
袁朗笑的灿烂,高城正想再损他两句,袁朗摆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越过高城,袁朗爬过去抓手机,看了来电显示袁朗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喂,我是袁朗。”
“好,我知道了!”
“好的。”
“好的。”
“我立刻归队。”
挂了电话,袁朗看向高城的表情带着些遗憾,爬过来亲了亲高城:“有任务。”
“恩,”高城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袁朗下床的时候,高城伸脚踹了他屁股:“好胳膊好腿的给我回来啊!”
袁朗捂着屁股回了头,给高城敬了个懒散的美式军礼,笑着走了。
半夜里高城醒过来,伸手摸了把脸,果然潮乎乎的一片,愣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他记得自己做了梦,真实而伤感让人从心底往外泛着忧伤,可究竟梦见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有那种忧伤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久久驱散不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苍白的霜痕。
高城伸手去摸床头的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根,尼古丁的味道迅速充满口腔,让他清醒许多。
手表上的夜光指针指向凌晨4点,8天之前的这个时候,袁朗接到临时任务,紧急归队。一个礼拜多一点的时间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上分离,但是此刻,凌晨、刚刚梦醒,情绪还没从梦境之中脱离出来的高城,正狠狠的思念着袁朗。
“铃—!”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夜色的宁静,显得突兀而骇人。
高城平白无故的打了个冷战,伸手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政委的声音:“突发事件,全师紧急集结,营级以上军官到师部开会!”
放下电话,窗外紧急集合的号声已经在营房四周响起。
三个小时之后,高城所在的高机动机械化师在机场集结完毕,登上空军安…70运输机,飞往H省。透过飞机的舷窗望出去,东边的天空是充满希望的淡蓝,而西边则是越发浓重的黑暗。
飞机在天空中盘旋了一圈,便向西北方向飞去,那里是他们的目的地。
X华社最新消息,H省西北部W市于今日凌晨2时40分发生大规模火山爆发,当地灾情严重。中央已组成临时救灾指挥部,正全力营救和疏散受灾群众。截止发稿时止,尚无具体受灾情况和人员财产损失的报告。
飞机在空中颠簸盘旋,在猛烈的火山气流中艰难的寻找降落的时机。
刺耳的爆炸声不时透过机舱壁传入机舱,舷窗外已经看不清天空本来的颜色,大自然的狂暴力量将炽热的灰烬送入10000米以上的高空,由火山灰形成的黑灰色云柱遮住了初生的太阳,在地平线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晖。
这样的情景仿佛传说中敞开的地狱之门,所有人都本能的惧怕着,有的小战士已经偷偷的抹起了眼泪。飞机还在颤抖的盘旋,生命的力量在自然面前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不安的气氛开始在机舱中蔓延。
“同志们!外面的情况很恶劣,也很危险!”高城的声音在机舱里响起掷地有声,盖过了所有的不安:“但就是现在,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上有600多万老百姓在等着我们去救援去帮助!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人民子弟兵!看看身上的军装,想想身上的责任!国家养我们为的就是现在!国家有难,老百姓有难,现在就是需要我们冲上去的时候!”
机舱里高城的声音在回荡,击打着每个人的耳膜。
“这个时候谁怕了,要怂了!就是辜负了祖国的培养!就不是我师侦营养出来的兵!我高城手底下有一个算一个没有怂人!”高城冲着机舱里的战士吼道:“你们怕不怕!”
“不怕!”整齐而洪亮的声音从机舱里300多个嗓子里吼出来。
“很好!”高城大声道:“现在我起头,大家跟我一起唱!”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一二三唱!”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我们是工农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
歌声中,这些年轻的战士不再是一个个单独的个体,他们被身上的绿色紧紧包裹,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整体,他们是人民子弟兵,人民的兵,人民的儿子。
也许是歌声的力量,也许是信仰的庇护,飞机顺利的在W市外20公里的军用机场成功降落。
军用机场上忙碌异常,各地第一批机动过来的部队都在此集结。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硫磺味,大雪般的火山灰从天空中飘落,仿佛是寒冬腊月,却炽热的让人每次呼吸都觉得火烧火燎的痛。
几辆军卡此时已开到跟前等待着他们,高城大声呼喊着给战士们配发了防毒面具。也顾不得跟来接应的当地同志说话,直接坐上副驾驶位,车子就笔直的开了出去。
W市是地处山区的旅游城市,下辖24个村镇,以火山旅游闻名,市区距离正在剧烈喷发的火山不足20公里,情况紧急刻不容缓。
市里已经实行了紧急状态,动员了全部警力运力疏散人群。高城他们抵达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20分,距离第一轮火山大规模爆发已经将近八个小时。火山活动暂时进入一段平稳期,却没有任何减弱的趋势,反而不断引发轻微余震,为下一轮的爆发积攒能量。
接待他们的是该市的副市长,浑身上下的灰土,因为吸入有毒的火山气体而不断的咳嗽着,让人看不出他本来的样子。高城敬礼报出部队番号后,对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脸上满是沉甸甸的期盼:“同志,总算等到你们了!”
临时指挥部是政府办公楼里的一间小礼堂,桌子上十几部电话手机都在不停的响着,政府工作人员穿梭忙碌。
副市长穿过忙碌的人群把高城带到一张地图前指着W市周围分布的24个村镇道:“市里已经下发了紧急转移的通知,但是分不出警力现在只能靠当地自行组织。其中有15个村不通公路,5个村失去联系。”
听了这位副市长的话,高城的眉毛皱了起来。这些失去联系的村中,距离火山最近的只有不到1公里,最远也只有7公里。
高城看着副市长郑重的点头道:“我明白了!这15个不通公路的村和5个失去联系的村交给我们营了!我们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把群众安全转移出来!”
袁朗是被齐桓拉扯醒的,模糊的视线终于聚焦在一片鲜红上。抬了抬眼皮,从嘴里艰难的挤出:“齐桓!”声音嘶哑干涩仿佛对磨的砂纸。
透过扭曲变形的车体缝隙,齐桓正试图让自己向袁朗靠近,听到声音抬起满是灰尘和血渍的脸给袁朗露了个笑:“队长!”
袁朗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个笑容,那是一种介于惊喜与兴奋之间的笑容,包含着劫后余生的惊喜,和发现同伴的兴奋。
同时袁朗也迅速注意到齐桓的一条手臂正以一种极不正常的姿势弯曲着,血透过衣服慢慢渗出来,在肩膀殷红了大片,又在衣服的棱角处聚集成滴,在身下形成鲜红的一小滩。
尝试着移动身体,剧烈的疼痛迅速袭来让袁朗暂时停下动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外面什么情况?”
齐桓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们被半埋在成吨的火山碎屑里,无线电失灵,外面火山灰应该还在持续下落,保守估计每小时20~30厘米吧。”
“我们应该感谢这国产勇士越野的坚固。”袁朗费力的从变形的座椅中抽出一条被卡住的腿,疼痛让他脸上的笑看起来被完全扭曲。
“伤的怎么样?能行动么?”齐桓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将受伤的胳膊拢到胸前,做简单处理。
“四肢看来没有骨折,”袁朗将自己完全从变型的车体中解放出来,大口喘着气:“肋骨可能……可能断了两根……晕眩感和耳鸣没有减轻,估计有脑震荡,只是希望不要发烧。”说完把头转向齐桓“你呢?”
“左前臂骨折,多处烧伤和出血……希望没有内出血。”
袁朗嘿嘿笑了两声:“我们挺幸运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