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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基友不死贫道。”
“话说一一睡得还真死;老大这么吵都没动——诶,阿景你怎么爬起来了?喔,你要干什么!夜袭的时间已经过了啦,你这个没有情调的女人~~”
“又不是夜袭你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这叫情调。诶;怎么了?”
柳景把被自己从被子里提溜出来的江一一往被窝里一塞;用大拇指比了比鼓起来的一团;表情很复杂。
“这家伙……好像发烧了。”
“诶!!?”
221宿舍安静了半分钟,然后爆发出了一阵惊叹。
头晕。
发热。
四肢无力。
心跳加快。
发烧了。
耳边几乎能听到血液的鼓动,有东西滴落,一滴,又一滴,然后冰冷的液体渗入血液中。江一一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在自己头顶斜上方的吊瓶,里面就剩下瓶子口那浅浅的一层液体,第二眼看到的是坐在吊瓶下面埋头苦读娱乐杂志嚼着棉花糖乐呵的柳景。
世态炎凉。
交友不慎。
可恶的棉花糖!
江一一恶狠狠地瞪了眼柳景手里的棉花糖,莫名有一种“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棉花糖已经突破世界打进我军内部了吗”的错觉。
“醒了?”
柳景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娱乐杂志上面移开,她抬头看了看吊瓶,很淡定地转身喊护士。
“别看我,你发烧了——好吧,我知道对一个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病的家伙来说发烧很有点不可思议——还是说,比起吊水,你更想被医生扒掉裤子打一针?。”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啊。”
“那倒不用,咱两谁跟谁。要不要吃,味道不错的。”
“算——唔。”
“对吧,味道不错的。小三那家伙犯了众怒,老大特赦她交出所有储备粮就既往不咎,说起来,这还得多亏你了。”
“怎么说。不要棉花糖,给我薯片。”
“这个不给,旁边有美味棒,那个多,随便拿。因为那家伙在你烧的小脸通红的时候,出馊主意说让隔壁寝室给打个假条说我们五个送你去医院不能上课了。”
“……”
江一一微笑着咔嚓一声咬断了美味棒。
“老大为此大怒,说小三太过分了,这种烂理由一听就是假的,她如此这般是想陷221于不义,其心可诛。请假也得提出点靠谱的意见嘛。”
“嗯,我觉得现在好多了。回去后别忘了提醒我好好感谢一下老大。”
“……”
“怎么了?”
“啊,没什么,忽然觉得很开心。不过,你就别想着‘感谢’老大了,看你这走路一走一飘的,还是回家洗洗睡吧,乖啊。我已经打电话给江小然少年了。”
“我还是要薯片。”
“……好吧好吧,都给你,反正回去还能再找小三拿。说起来,这牌子的棉花糖味道真不错,不知道小三那吃货从哪里淘到的子——Miriam,什么意思?算了,回去网上找一找。喔,你弟弟来了。”
柳景对江一一摆摆手,目送她离开,嘴角上翘,微笑了起来。
“欢迎回来啊,好基友。说起来,她昨天晚上是不是又那样做梦了,诶……实在是好奇啊!”
江一一傍晚的时候又烧了起来。
她其实有点担心幻骑士说的那种传染性病毒,虽然明知道梦醒之后和那边的世界就没有了交集。
“要喝水。”
“给。”
“有点热。”
“忍着。”
“肚子饿。”
“喝粥。”
“想吃薯片。”
“别想。”
“江然你手艺不错,可以嫁出去了。”
“闭嘴。”
“……真的是你熬的啊。”
“……”
“阿然,我会对你负责的。”
“闭嘴!”
“阿然,一一怎么样了?”
“能吃能喝能闹人。”
江爸瞅着板起一张脸的儿子,再瞅瞅端着粥碗满脸通红还笑眯眯的女儿,立马就在脑海里来了个场景重现,其高还原度让他即便是顶着儿子冷冰冰的视线也还是控制不住地嘴角越咧越大。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吃饭吧,待会儿洗洗睡了,一一这里就交给我和你妈。”
“爸爸你真贤惠。”
江一一满脸真诚地称赞着,然后对走进来面无表情地江妈笑的像一朵花。
“妈妈你真帅。”
江妈忧郁地看向江然。
“一一的温度又升高了?”
江然转身离开。
江妈在江一一身边坐下,温柔地擦了擦她额头渗出的汗,不容拒绝地给浑身发热的江一一掖了掖被角。
江爸把温度计甩了甩,让江一一含着。
好像浑身都沉浸在软绵绵暖和和之中,江一一忽然就觉得累了。
她闭上了眼睛,下意识地在江妈的掌心蹭了蹭。
“妈妈,我有一个秘密。”
“喔。”
江妈很平淡地应了一声,把江一一被汗湿黏在额头的发丝拨开,没什么诚意地追了一句。
“能说吗。”
“告诉爸爸吧,爸爸最喜欢听秘密了~”
江爸美滋滋地凑上来,削减了脑袋想钻进母女两那温馨又和谐的氛围中。
“……不想让他听,只告诉妈妈。”
“嗯,好。老江你出去,门关上。”
江爸泪奔而走。
“从二十岁生日开始,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面也有一个世界,每次都是那个世界,不过没有江一一,我每次都是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在那个世界过完一生,很真实。最开始很新鲜很有趣,可是后来我开始害怕。害怕哪一天突然就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害怕有一天会开始质疑现在这个世界,害怕总有一天会丢掉自己的存在。”
江妈抚摸着江一一的额顶,静静地听着她的话,脸上偶尔会掠过些许复杂的神色,不过最终都化为了天空一样广袤的包容。
那双和江一一一模一样的黑色眼眸中,满溢着浓浓的慈爱和温柔。
“然后,我开始逃避,排斥着那个世界,拼命地寻找着结束这样做梦的方法,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偶然只有必然,那么我会梦到那个世界,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江一一又想起了作为埃特的时光,从安静地窝在自己怀里的男孩到满脸愤恨不甘地被冰封的少年再到最后对着自己伸出手的青年,那双血色的眼眸中的慌乱和漫天的火光揉在一起,让她沉默了下来。
江妈配合着问了下去。
“那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以为我找到了。我犯了错,又因为纠结于这个错误,失去了上个梦里很疼爱我的父亲。”
门外传来一声哐当的声响,不过心知肚明的两母女都不打算理他。
江一一扬了扬唇角。
“他是个好爸爸。”
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磨牙声。
“又温柔又体贴也很可靠很有安全感,我很喜欢他。”
门外传来咔嚓咔嚓捏拳头的声音。
“可是他死了,我沉浸在自己的绝望中,没有阻止他。然后我忽然发现,在我执着于结束的同时,是不是丢掉了很多宝贵的事物。在那个世界里,有人问过我后不后悔,我想了下,发现我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斟酌过争取过努力过,所以我不后悔,但是我也不想再犯那样的错误。”
“我不想因为执着于结束,而失去重要的人。”
门外安静了,片刻后,江爸破门而入,以一种高难度姿势把江一一和江妈一块儿搂在怀里,心肝儿宝贝儿一阵喊,也不知道喊得到底是谁。
乱煽情一把的江爸被江妈嫌弃地推开,因为他压到了生病中孱弱的宝贝女儿。江一一靠着软软的枕头,喝着江爸特制的蜂蜜牛奶还特幸灾乐祸地看江妈单方面家暴。
“一一。”
“嗯?”
“爸爸很高兴,你能自己说这些。之前,你妈妈一直担心你会不会有哪一天就像姑姥那样一睡不起,不过现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