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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没来过尚音坊,有劳黄兄推荐一二了。”
这就认输了?差得远呢!
黄丞心中奸笑,面上一派体贴道,“坊里新出来个清倌人,名叫牡丹,最擅琵琶,据说诗才也不错,虽不是什么绝色佳人,但斟个酒、夹个菜的,想来也能胜任。”
“就听黄兄的。”花自芳笑道。
没一会儿,就有小二领着几个漂亮姑娘进了厢房,袅娜地一行礼,就乳燕投林一样,到了各自相好的身旁坐下。
花自芳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纤巧的红衣姑娘朝他一笑,“奴名牡丹,见过花公子。”
牡丹说是清倌人,也只比同来其他姑娘少几分外露的妩媚样儿,但这一举手一低头,婉然中透着一股烟视媚行的姿态,倒是比其他伎女更加勾人。
花自芳放下酒杯,“姑娘请坐。”
有姑娘相陪,在座的男人们都闹着行起酒令来。黄丞早就打眼色,瞄准了灌花自芳。其他人见惯了花自芳不苟言笑的模样,也都起哄想看花自芳喝醉了的狼狈样儿。再加上坐在花自芳身边的牡丹通敌叛国,饶是花自芳好酒量,一轮又一轮地灌下来,他很快醉了过去。
闹到最后,其他人都忘了初衷,各自跟叫来的花娘对嘴喂酒,揉来攘去,玩得好不开心。唯独黄丞一直保持清醒,直到花自芳满面通红地醉倒在桌上,黄丞推开怀里的清音,搁下酒杯。
“黄公子?”清音靠在椅子上,眼神软媚地撒娇道。
“嘘,别做声!”黄丞生怕吵醒了花自芳,忙虚拍了清音一下。看花自芳不动弹,黄丞才轻手轻脚地绕过桌子,踮着脚尖朝花自芳走去。
清音一看金主眼风都不朝她扫一眼,从开席到现在一直记挂着一个硬邦邦的臭男人,不由冷下脸来。她不快地拢了拢褪到肩下的软纱,暗自咒骂了一声。
黄丞背着手,朝牡丹道,“他真醉了?”
“应是醉了。开始的时候我劝个三四次,他才喝一回,到后来不需我劝,他都自个儿抱着酒壶灌起来了。”牡丹敛衽,恭敬地回道。
“干得好!”黄丞赏了牡丹一锭银子,挥手让牡丹退下,随后摸着下巴得意道,“哈哈,你再厉害,还不是要栽在我手里!”
可惜的是,花自芳已经醉成一滩烂泥,黄丞的得意无法炫耀,别提多遗憾了。
黄丞翘着二郎腿,在牡丹原先的座位坐下,一边欣赏着花自芳不可多得的狼狈样儿,一边咂摸着要怎么做,才能让花自芳丢个大脸。
是把花自芳身上的银子都搜走,让他明早没钱付夜资钱,被老鸨龟奴一通打?还是扒光这厮的衣服,把他光溜溜倒掉在城门口,让所有进出城门的人“一览风采”?
不过今日请客的是褚生,所有开销不论宴席还是花酒,都记在褚生账上,前一个法子只好毙掉。第二个的话,花自芳假假也是书院一员,在城门口裸呈丢丑,书院的名声也会受损。
城门口不行,就换个影响范围小的吧。
花家所在的那条街,与书院分属平安州南北,消息一时也传不过去。再说花自芳天天在这条街进出,被熟人看到笑话,才更具有杀伤力……
黄丞摸着下巴,自觉这主意十分高妙。
屋角呆着的牡丹和清音一看黄丞招手,忙举步上前。却听黄丞道,“清音你回去吧,这儿暂时用不上你。牡丹,你过来搭把手。”
清音眼睁睁地看着牡丹袅娜上前,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黄丞一看这其他人都各自喝得热闹,也不去打扰,让牡丹掺着花自芳,三人一道从后门离开,上了马车朝着花家而去。
夜色正浓,黄丞亲自赶车,也不觉得屈尊降贵,只觉夜风徐徐,心情甚好。
到了地头,黄丞朝着车厢嘿嘿一笑道,“牡丹,把他的衣服都给爷扒了。”
牡丹手指头一颤,其实这一晚花自芳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也不动手动脚,但凡有人敬酒,也会主动去挡,虽然牡丹心如磐石,但一看这位儒雅的花公子要惨遭毒手,不由为之惋惜。
“牡丹?”黄丞听里面没动静,催了一声。
车厢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黄丞满意地笑了。
就在黄丞背着手,绕着街头的牌坊转来转去,侦查有利地形,准备一举开动的时候,街角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哥,你怎么在这儿?”黄晴惊讶道。
“黄公子屈尊降贵,来到梅树街,倒是让这里蓬荜生辉了。”袭人送黄晴出门,乍一看到这位稀客,警觉地扫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那座不起眼的青顶车厢上。
“月色正好,我出来逛逛。”黄丞不自然地嘿嘿一笑。他心中大叫倒霉,忙祈祷车厢里的牡丹能听出不对劲,乖乖待在车厢里别出来。
可惜诸天神佛没听到黄丞的祈祷,只听吱呀一声,车厢门打开,牡丹身姿袅袅地探出身来,只见她青丝如堕,眉目如画,“黄公子,是要一件不剩吗?”
第四十二章
本来安静的街道突然围了这么多人,牡丹乍一看到,像是吓了一跳,扶着车厢门的手一抖一碰,车厢门被推开,里面衣襟大开、醉态朦胧的花自芳顿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牡丹尴尬地扶了扶靠在她怀里的花自芳,迟疑道,“黄公子……”
这一声呼唤,瞬间打破了几人间令人惊呆了的沉默。
黄晴忙移开视线,努力将刚才劲瘦有力的腰和那古铜色胸膛的画面驱逐出脑海,她的耳尖悄悄红了,却强自镇定道,“哥,这位姑娘是谁?花大哥这个样子……两人共处一室……”
“她叫牡丹。”黄丞没点明牡丹的身份,只含糊地介绍了一下名字,手胡乱地朝车厢的方向挥了挥,“花兄喝醉了,他醉成一滩烂泥……”黄丞眼中一亮,笃定了这个说辞,“对,就是这样!他醉得吐了一身,所以我才让牡丹脱了他的外衫。”
“我哥这人,醉了一向都是安安分分睡觉,从来没耍过酒疯。我倒是头一次知道,他还能喝醉到吐呢。”袭人瞧花自芳脸色红润,沉沉睡着,看起来身体无碍,这才似笑非笑对黄丞道,“看来今天这一次酒,我哥还真是喝得畅快。”
“是啊,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一想到他跟花自芳称兄道弟的场景,黄丞露出一个牙疼的笑容,“哈哈,好兄弟嘛,大家都喝得很开心!”
黄丞这番话,别说袭人了,就连一向护短的黄晴都不信。黄晴不忍卒视地扭过头,正好瞥见牡丹体贴地为花自芳扣好中衣。黄晴咬了咬唇,心中莫名地有点不爽。
但罪魁祸首一个呼呼睡着,万事不知;另一个不熟,不好当面问责……
现场只有黄丞还在咋咋呼呼的表示,他跟花自芳兄弟情深,正该痛饮三百杯……黄晴心头莫名窜起的小火苗总算有了去处,“说起来,咱家的祠堂好久没进人了。上次还是某人把唐伯虎的美人扇赌输出去的时候……哥,你说聚众酗酒宿娼的罪名,会挨几杖,会被关几天?”
黄丞嘴边浮夸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好妹子,咱不兴吓唬人的。”
“人活这一辈子,不就图个乐子嘛。”黄晴好整以暇地整了整披帛,“有人喜欢捉弄人,有人就喜欢吓唬人……唉,我就这点子上不得台面的爱好,让哥哥见笑了。”
“妹子,别啊……”黄丞如遭雷轰地瞪圆了眼。
“哎呀,再过一会儿要宵禁了。”黄晴煞有介事地抬起头,看了看月亮,“袭人,我先告辞了,有空来找我顽吧。春喜,咱们走!”
没待黄丞反应过来,黄晴已经雷厉风行地领着小丫鬟消失在拐角了。
黄府离这里并不远,袭人倒也不担心黄晴的安全。不过,刚才黄晴话中所说的“宿娼”,倒是让袭人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位牡丹姑娘的身份。
这么一想,事情也果真只有这一种解释。
若是好人家的女儿,哪儿会在暮色|降临的时候,跟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就这么孤男寡女地待在一间车厢里。而且那男人衣冠不整,几乎半裸……
这要是在正经人家,这姑娘若不嫁给这个男人,就只能进尼姑庵了。
以袭人对花自芳的了解,自家哥哥一向洁身自好,对伎女就算面上平易近人,但骨子里却是瞧她们不起的。所以这牡丹一定不会是花自芳叫来陪宿的。
而他花自芳也没英俊到惊天地泣鬼神,让人家姑娘哭着喊着不要钱陪睡……排除这两个选项,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始作俑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