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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香川放弃了那些浮于表面的人,那些明里与老伯有关联的,大多只是些普通人,杀之无用。
正如同当年看到的,孙府表面的财力和人力不过九牛一毛。
该毁坏的是根子,这才能让孙府更彻底的乱起来,也让老伯真正觉得一星半点的心痛。
孙玉伯确实开始心焦和愤怒,他已经在半个月里让隐藏的势力转移了三次。
但从来没能阻止他们走向死亡。
这是要断他的后路,绝他的支援。
风月有江湖最大的消息网,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敌人的眼前,避无可避。
既然避不开,孙玉伯自然不会继续执迷相同的做法。
“星魂,你亲自带鹰、蜂两组出动,尽快将能取回的财物人力都带回来。”
孟星魂知道,这是最后的办法,他们已经无法保障自己人在孙府外的安危。
那至少,目前律香川还没有可能在孙府内杀人。
孟星魂欲告退,老伯此刻却不轻不重的问了句话。
“叶想如何了?”
“他肩上的梅花形胎记和颈后正中的朱砂痣与小蝶所言别无二致,不容他不信。”
老伯笑了笑,但眼神仍旧冷厉。
“他信,但他仍不接受。”
“他还太年轻,我们该给他些时间。”
“罢了,随他去,就算不肯吐露风月的秘密,他也是我孙家血脉,我不会怪他。”
孟星魂知道老伯这句话是真心的,但老伯眼里的遗憾也是真实的。
老伯想尽快解决目前的窘境,他又何尝不是?
“老伯。”
孙府现今的总管王富面色凝重,让本准备立刻召集人马离开的孟星魂再次停住了脚步。
“又有谁死了?”
“不是,万鹏王来了,亲自来了。”
孙玉伯瞥了一眼王富,后者立刻惶恐般的低下头。
但从他的表情里老伯已经看出,万鹏王这趟来显然不是来喝茶叙旧。
万鹏王自然也绝不会找他喝茶叙旧。
“赵玮十几年都抱着他那些余产安分度日,如今倒也凑热闹。”
孙玉伯只带了孟星魂去前厅,万鹏王身边也只有一人跟随,一个老伯不曾见过的年轻人。
不过老伯猜得到他是谁,如今的大鹏堂堂主,洪生。
“赵兄,我就不给你上茶了。”
“孙府的茶,赵某也喝不起。”
“你来做什么?”
“找你清算一笔账。”
“我不记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账可以清算。”
“十二年前,在小石屯,你拿了我一些东西,不准备还么?”
“我不曾拿过你任何东西。”
“江湖传言,我赵玮曾得一前朝宝藏,分成三份,藏匿不发,你孙玉伯,可听说过?”
“只要是江湖人,都听说过。”
“这不是传言,是事实。”
“小石屯的东西,就是三分之一的宝藏?”
“正是。”
“你觉得是我拿的?”
“当年你我皆元气大伤,可十二年前……我记得你孙玉伯得了一大笔钱财,重新振兴了孙府。”
“我的那笔钱,不是你的那笔钱。”
“你说我就信么?何况,我如今有证据,我有你孙玉伯那笔财产的明细出入,一清二楚。”
一霎间,现场气氛一凝。
万鹏王同老伯虽表面仍与方才相同,但孟星魂同洪生已经同时退开他们身边三丈开外。
一触即发。
此时,却有人打破了僵局。
“万鹏王,你的宝藏,我知道在哪里。”
来人从后堂进入,站在孟星魂身边,正是叶想。
“想儿!”
孟星魂焦急的一扯,不知他会说出什么。
“让他说。”
孙玉伯眼神如电,语气平静。
洪生附耳在万鹏王耳边说了什么,赵玮的眼神亮了亮又暗下去。
“我手下说见过你,你是风月主人的本相之一。”
“正是。”
“好,那老夫就听你这小子说说,我的宝藏在哪里?”
叶想的脸上没有平时那种温文儒雅的笑容,他的神色带着一种惨烈的决绝。
万鹏王看不懂,孟星魂和老伯却懂。
叶想终于要跨出这一步,万分艰难的一步,他在逼自己接受真实。
叶想长长的呼了口气。
“十年前,风月建立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笔宝藏。”
“风月的人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宝藏在哪里?”
“有人将你的藏宝地图交给风月的主人,不过为了不过分的激怒你导致不可收拾,风月只取了小石屯的一份。”
“什么人给的?”
“胡秀儿,在她临死前。”
“荒谬,她为什么要把藏宝图给叶先生?”
叶想垂下眼睛,仿佛他不堪重负,已经无法再言说。
老伯了却说了下去。
“因为风月叶先生,是律香川。”
“我为什么要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要信他。”
万鹏王顺着老伯的眼神看了看叶想,他有不解。
“我听说他是风月的少主,为什么却要出卖自己的组织。”
“因为他是我的外孙,律香川想用他来对付我,可惜……没能成功。”
万鹏王显然信了,他一瞬间瞪大眼,脚下的青石砖登时碎裂。
“胡秀儿那个贱人!亏本座当年对她宠爱有加!”
暴怒之后,万鹏王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哈哈大笑。
“孙玉伯,你猜,律香川用了十几年来设计我们。现在他计划落空,会不会很失落?”
老伯却笑不出,他心头觉得哪里不对,隐隐不安。
律香川明明知道叶想的身份已经暴露,叶想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孙家血脉。律香川那样的脾气,他怎么还能确定叶想不会出卖他?
律香川不是这种大意的人,他不会不去计算所有的可能。
为何明明在此刻,还要给万鹏王证据挑唆他来孙府寻衅?
他该算到叶想若说出实情,他就反而累及自身又招惹到万鹏王。
或者他真的就是赌一把?反正万鹏王同孙府都找不到他,即便计划失败他也不怕?
但还是不对,这里面有什么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就在此刻,王富从后堂慌乱的奔出,已经很多年了,老伯未见过他如此慌乱。
“老伯,小姐她……不见了。”
王富一脸生死听凭发落的坚毅神色,重重跪在老伯面前,俯首而拜,手里却高高托着一方绢帕。
「十日之后,携令嫒登门拜访」
孟星魂看见那绢帕右下角绣着一朵血红的曼陀罗,跟他收藏起来不敢再穿的黑衣衣襟上的一模一样。
“是律香川。”
不用他说,老伯自然也知道。
律香川读书认字,都由他亲授,这字迹,他绝不会忘记。
他这不仅是抓了小蝶,也是告诉自己,即使此刻把暗处那些人都转移回孙府,他律香川也能在孙府杀人。
这些年,果然是长进了,大长进了。
这次,万鹏王几乎笑的合不拢嘴。
“局中有局,没想到过了十几年,他是让我更喜欢了!”
然后裂帛声震在现场每个人的心头,孙玉伯手里的绢巾碎成了千万片碎片。
老伯的眼神从没有这么冷过,孟星魂此刻的心里这样想着。
“我听说你找回了儿子,疯病就好了,于是特地来找你叙叙旧。”
孙蝶的眼里满是怒火,但她什么都说不出,因为她不知该说什么。
“阿一不太懂怜香惜玉,你这一路颠簸,可还好?”
律香川的态度一如孙蝶记忆里的,温柔、深情,看上去无害极了。
但孙蝶就是恨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