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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比城里更凉爽,加上又是暑假学校边上很安静。白夫人担心钟妈和桂花伺候不过来,特别添上个能干的老妈子。一切安顿好,白绍仪和清秋特别检查了客房,没什么不妥的,才把冷太太请过来。
白绍仪一向嘴上会哄人,没几天把丈母娘哄得心花怒放。冷太太对着他和亲生的儿子差不多了。这天白绍仪出门办事,母女两个吃了饭却不想睡觉,就在屋子里面说闲话。书房里面,清秋靠在紫檀罗汉床上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冷太太歪在边上的美人榻上,半闭着眼清秋翻个身:“妈这几天怎么总是有心事的样子,别是谁说了什么,叫你多心了。”清秋以为是哪个下人在冷太太跟前说闲话,惹得她不开心了。“不是,他们都好,见着我都是一口一个亲家太太的叫着。我前些日子上街遇见了个人,在心里感慨呢。”
冷太太把遇见欧阳兰的事情说了:“我看着她比以前更憔悴了,金家的人未免有些不厚道,撇开以前生种种不说,欧阳的母亲还是金家的亲戚呢。怎么也该帮一下。”冷太太不知道欧阳于坚没给母亲生活费的事情,以为是金太太记恨欧阳兰,出恶气罢了。
“我看绍仪的舅妈不是那样肤浅的人,他们家还有两个姨太太,都是很好的。再者她身份也不会和自家的亲戚为难,这里头肯定有别的事情我们不知道。金家太太克扣她生活费的事情,可是欧阳的娘亲口说的?”清秋见过金太太,和金家也熟悉,金铨的太太是个极有风度的大家主母,断然不会做出叫人挑剔的事情。
“也不是她明着表示的,但是言语之间还能听出来,很是自怨自艾的口气。我还能说什么,只是宽慰她。我就说,女人比男人辛苦,男人做错了事情,知道悔改,别人夸奖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是女人呢?相差踏错一步,一步错步步错。欧阳于坚现在做什么差事,没有个不赡养自己母亲的。”冷太太也觉得总理夫人不会是个心无城府,做事留把柄的人。
“还说呢,赵家牵连上官司,他们家上上下下的都为了给老爷子洗脱罪名奔走,只不过欧阳也不是入赘人家的,母亲也不管了。”清秋说起来赵仲华的官司事情,顺便把以前赵一涵和白绍仪的恩怨,赵家和白家的关系,赵一涵和欧阳结婚的启事事件,白绍仪的顾问差事是怎么没略略说了。
冷太太听着睡意全无,腾地坐起来,皱着眉说:“这些事情你也该早和我说,我虽然是个寡妇,没权没势的,可是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受委屈。我当初就该拿着报纸去赵家理论。他们家的姑娘是得了花痴么,都嫁人了还惦记着别的男人,还什么法学泰斗,专门养出来这样的东西,在报纸上丢人现眼!”
清秋看着母亲气的脸上绯红,却是一笑:“我知道妈妈最心疼我,我护着我。索性都过去了,你就去赵家理论也没意思,反而叫人家看笑。因为人家可没直说如何如何的话。现在赵家凋零了,尘归尘土归土,赵仲华也算是得了报应。母亲还不知道呢,赵一涵为了她父亲的事情可是人财两失,家里的家底都散出来了。听着人家说他很得宠的哪位姨太太,没等着出殡变卖了家财连自己女儿也不要跑到上海去了。”
“啊,还有这样的人。赵家两个姑娘是她亲生的,大女儿成亲就是别人家的人了,笑女儿也不要了?”冷太太惊讶的低呼一声,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在她思想里守节是最好的选择,赵家虽然败落了可是生活没问题啊,自己的女儿也不要,算是什么母亲。
“其实赵一萍不跟着母亲去上海还好,绍仪的朋友在上海不少,他们有人说哪位姨太太预备着重张艳帜,在四马路租房子开书寓呢。”清秋无奈的叹口气,虽然欧阳于坚和赵一涵不靠谱,也比跟着那样的母亲强。
“原来是这样的出身。我以前还觉得欧阳是高攀了赵家,不过看来也是般配。门当户对还是要的,我们家虽然贫寒可是祖辈都是读书人,耕读世家,诗礼传家,因此当初欧阳于坚露出来求亲的意思我虽然觉得他是个读书人应该不错,可是心里着实担心他的来历身份。现在看来,我当初多心还是对的。哪有娘家婆家亲戚全无的道理,原来是这样的身世。你们如今都说人人平等,我是个老脑筋,认为你们的新思想也不全对,如果不论富贵权势,大家都是正经人,是该平等。可是那些地方出来的,就是白莲花根子也是污秽不堪的。指不定那天就显出来,没的叫人膈应。就像是赵家的姨太太,平常也该是穿金戴银的太太款,结果事到临头?换成好人家出身的人,在赵家姨太太的位子上,还有女儿的,总也不能干那样没脸的事情。”冷太太拧着眉长叹一声。
清秋想起来赵一萍那副默不作声的样子,叹息一声:“我只想着没了父亲可怜,可是没想到有那样的母亲更可怜。原来母亲是为了别人的事情伤心,人生际遇很难说,母也别拿着别人的烦心事给自己添懊恼了。”
“我是想提醒你一声,你也要做娘的人了,以后儿女的婚事也要操心些,可别拿着以前的规矩全当成不好的。我想着按着姑爷家的身份,和你们结亲的应该全是正经人,不图人家家里做官做多大。只要孩子的父母好,若是父亲喜欢沾花惹草,母亲品行不好,一概要留心。你看赵家就是例子,赵一涵的父亲自己胡闹,最后身败名裂,他当初贪了女色,把那样地方的人娶进来做正经太太,结果身后还要——这个便是例子。你想欧阳的父母知道了该是什么心情。虽然欧阳于坚的身份尴尬,可是岳母做哪个事!太骇人听闻了。金家的脸面算是丢完了!赵一涵能做出来没廉耻的事情,和他们家脱不开关系。”冷太太家里一向作风老派,赵家发生的事情对她可是惊涛骇浪。
清秋默默听着母亲的话,仔细想想:“母亲说的也对,家庭教育对孩子影响很大,我以前只以为只要孩子好,他能分清楚是非,那些庶出的,出身不好的孩子只要努力也能好好地,如今看来也是我糊涂了。鲍鱼之肆能养出来多少兰花呢?”探春和贾环都是赵姨娘生的,可是两人天差地别,以前她以为是探春天生灵秀才会如此,可是仔细想想,贾母喜欢女孩子,探春是贾母和王夫人身边长大的,贾环是赵姨娘养大的,贾环整天和浅薄愚蠢的赵姨娘在一起,活生生的变成猥琐不堪的人。
家里的环境,父母教养是否尽职才是重点。清秋想着以后自己也要在孩子身上多多费心,不能溺爱放纵把孩子教坏了。
冷太太遇见欧阳于坚母亲的事情被白夫人从儿子嘴里知道了。她眼珠子一转,拿起来电话决定约个时间和嫂子好好地说说话。
金铨是个放心把家里的事情全交给塔塔台打点的人,只是这并不妨碍他偶尔回心血来潮叫人把账本拿来看看收支。账房先生把账本恭敬地放在金铨的写字台上:“总理请过目,我先退出去了。”
等等,我似乎听见这几天燕西花钱很冲的话。我没那个时间一笔一笔的看账,你把家里的开支给我捡了要紧的说一下。金铨从办公室回来,想着白雄起说的燕西追求绣珠,花了大价钱给绣珠包下来一条船请她月夜之下泛舟昆明湖的事情。金铨虽然对着燕西和绣珠的婚事没什么反对意见,可是小儿子太荒唐的行径叫他有点不爽。账房孟先生看着金铨脸色不好,忙着拿过来账本说道:“家里的支出和往常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七爷的项下也没亏空。如今增添的开支就是太太名下每个月三百元钱,大少奶奶因为怀孕每个月加了零花。大少爷在生上海的开支是从外面的账上走的,不在家里面。”
燕西每年一千的零花钱,以前他都是随便和狐朋狗友玩乐花销了,如今他一心的追求绣珠,也没时间和朋友出去花销。因此燕西的账目还没亏空多少。只是金铨有些糊涂:“太太每个月三百元是怎么回事?”
孟先生忙着解释着:“是太太叫李忠每个月来支取,说声给亲戚的。以前是每个月两百元,后来太太忽然说加上一百元。至于给那家亲戚,我不知道了。”
金铨才想去来这是给欧阳于坚和他母亲的生活费,可是不是每个月一共两百么?怎么忽然加了一百元?金家的儿子们没差事之前都是每年一千元的零花,等着有了差事,金铨心疼儿子也没把零花抹掉了。欧阳算起来一年的花费比燕西还多了,如今足足又加了一百。金铨虽然觉得对欧阳母子亏欠,可是他不想给人偏心的感觉。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