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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想着能提出来聊几下的话题,没有,于是只好沉默。
我们默默对视,我觉得他眼睛明亮,没有焦点的时候,也是依然发光,瞳孔中有暗潮翻涌,一波一波的,周围都是水气。
看来双方都没有结束偶遇的打算,我思虑半晌邀请他陪我钓鱼。
我说过,神奈川明丽的海岸线上有我习惯的位置,慢条斯理的整理钓具,沉默垂钓,他坐在我身边,安静。
夏日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一阵风吹过,吹得刘海有规律的摇摆。
打哈欠,和偶尔询问我:“好了没?”无甚其他动作,真是好伙伴。
我说:“呵呵!”笑眯眯。
他不理我,挥挥手,闭眼打盹。
我坐在一边时不时看他两眼,他刘海的摇摆下的影子剪成一个一个的小小碎片,挂在头上和脸上。非常别致。
一片云正好挡在我们头顶,把阳光从流川身上夺走。他的刘海忽然飞扬起来,我看见了他光滑的额头,很美丽的。一个自信的男孩才会有这么美丽的额头。
我凑近的时候,他刚好睁开眼睛,吓了我一跳。
他说:“看我干吗?”目光不够犀利,因而我也不太紧张。
阳光颇为爽利灿烂,小花小草高兴微笑,那个时刻看什么都挺顺眼。
我自觉心情极佳。心下不忍浪费夏日美好的天气、海边的气氛,抱着试试的心理,夹杂着真情假意,我凑过去,吻了他。
结束后,太阳掩隐了一小段时间,于是我问他:“怎么样?”
他似笑非笑了许久,“不坏!”
“不坏……”
就这样,我们拉开不坏的开端,时间已然久远,无从考证我当时的心态,有几分真情又有几分假意,不过那并不重要,因为它无从改变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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ミ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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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二.
十几岁的少年凑到一起住,我们暂且叫这种模式为同居好了。
同居生活比我想象中要简单。我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了,除了要在必要的时候把他从过长的梦乡中唤醒还有陪他打球,也实在没有事情算我分内的了。
当然我们会做爱。他的身体非常美丽诱人,在这方面他不但并不是一无所知,反而是很有能力。这出乎我的意料。
有时候我笑他:“平时看你很正经的,没想到早就是个中高手了。”
他耸耸肩说:“那是错觉。”不知道他指什么是错觉。
夏天是运动的时节。
他的篮球技艺逐步的提高,是有计划性的。
每天练几个投篮几个三分,做几次体能训练,再加几次一对一,都是有严格的计划的,当然我必须要做陪练,我觉得非常无趣,我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乐趣让他乐此不疲。
有一天我终于忍无可忍的说:“哎,我实在懒得再陪你练球了。”
他很干脆。看我一眼说:“随你便。”
之后我有了不少自己的时间,去钓鱼,顺便接受些女生的约会,偶尔到街上闲逛,我的生活没有条理没有计划,我只想在这一分钟做这一分钟想做的事情。但晚上我会回来陪他看NBA。
很怀念那个时候的冬天晚上。
我们挤在松软的沙发上,合盖一床棉被,他像只猫一样缩在我怀里,露出双眼睛死死盯着电视里的NBA比赛,眼珠跟着场上的球员转动着,屋里的灯都关了,只有电视的光亮和他眼睛的光芒在我周围。
看过比赛,我们对着喝煮好的咖啡,他双手握着杯子,很仔细的慢慢的喝,咖啡很烫,他却一头埋进去,等全部喝完才从里面探出头来,冲我点点头,眼里闪着光,意思“还不错”,我就非常开心的笑,然后握住他的手。
我问他:“冷吗?”
他摇摇头,看我把他的手贴在嘴上。
他的手一向是冰凉凉的,就像他的唇一样,我喜欢用嘴去触摸那些冰凉的东西,比如我喜欢夏日里吃冰淇淋,喝冰柜底层的饮料,喜欢吻他的唇。但在冬日里我就只喜欢把他冰凉的手放在唇边,很舒服。
真的很怀念那个时候,喜欢的理由变得非常简单,就是因为我吻着尝着他独一无二的冰凉时的快感,这是任何人不能尝试到的。
这样的生活竟然就在我的不知不觉中延续下去了,直到我三年级的那年暑假,我顺利考入东大,老家本来就在东京,回东京上大学是父母一直的愿望。
我忽然想:到底是什么促使我和这个流川呆了两年的时间呢。
初衷已经忘记,让他为我那个夏天添彩的?
好奇怪,已经有多少个夏天过去了呢,可我好像爱上了夏天的冰凉一样的爱上了他,还紧紧抓住不放了。
也许,现在该是我放手的时候了。
于是在一个炎热的傍晚,我向他提出分手,我很无奈,多少有点不舍,多多少少吧。
他正在吃饭,听了我的话,看我一眼。漂亮的眼睛,我的心一跳,只好摊摊手补充了一句:
“没办法,我是要去东京上大学的。”
他仔仔细细的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我的整个脸都要被冻僵,但那是个炎热的夏日,我非常的喜欢。
他说:“好吧。”
在他眼中无甚失望与痛苦,他安静从容的以特有的频率吃着碗里的饭,好像我在对他说:“枫,明天陪我去趟海边。”他说:“好吧!”哦,不,让他陪我去海边他都没有这么痛快过。
我保持张口结舌的表情不到2秒钟就换回往常慵懒的微笑。
我看看他,举起一杯可乐,“那么为我们早逝的爱情干一杯吧!”
他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然后耸耸肩,和我干了一杯。
要说失落,自然是有些了,原来分手对他来讲真的这么无足轻重啊,他眉毛都没动一下。不过互惠互利你情我愿的速食爱情,我原本也没什么期待。
晚上我听见他在讲电话,用的是英文。
父母在国外定居,他讲一口流利的英文。
他声音不大,讲话速度很快。我仔细听来,好像是说学校,住房还有篮球的问题。我忽然想起,他要去美国打球的,也许就在这个夏天。
讲过电话,他长舒一口气,就去卧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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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我跟着他进卧室,猛然见到墙角已经收拾好的两个箱子。
忽然明白过来,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恩,要走了吧?”
他点点头,把箱子扔到一边:“你也收拾收拾搬了吧!”。
我点头:“自然!”
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问:“东西要不要分下?”
好象离婚的夫妻在讨论分手的细节,方式有些腻人,不是我的风格,我于是耸肩道:“没关系,你想要的就都拿走的。”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他坐在床上一开一关鼓捣着床头的台灯。
我说:“准备走了?”
他点点头,“是,很久以前就说过的。”
看他表情肃穆,我忍不住自己的挑逗之情。笑嘻嘻的凑过去,“哎!那我呢?舍得吗?”
他看看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搂着他笑,“喂喂,不用这么老实吧,分都分了,多少也得顾及下我的感情吧!”
大概是觉得有道理,他抬抬眉毛,“恩,那换个说法吧,主要是舍不得也要舍。”然后他异常温和的对我默然微笑。
他走后,我就去了东京。在大学中,我依然挂着那副慵懒的笑容,漫不经心中透露出几分厌世的风情,也许感动了不少异性吧。我的身边逐渐围绕起许多花朵,每一朵都差不多,至少迄今为止还没有看到一个比较特别的,于是我就做蝴蝶在百花丛中穿梭,在各处稍做停留,沾了一身的花香却没有摘到一朵花。
惯常成功的人很容易的记住自己的挫败,其实我一直是耿耿与怀的,有些事情不是当事人说算就可以算的。
舍不得也要舍,他说的,不过为什么呢?我想,我还是很想他的。
三.
流川枫回国,他先到了神奈川,然后紧接着来到东京。
他来过东大,在阶级教室和大学生们见面。
他还是老样子,冷着张脸,坐在讲台上,底下有人不断的在照相,他目不斜视盯着前方,眼睛没有焦点,我知道,只有在打篮球的时候,他的眼睛瞳孔处才会出现一个橘红色的焦点, 像烧了把火一样。
我站在后排静默的看他,学生问的问题,他都做简略回答,比起以前的沉默寡言来讲,现在的他只能算是不善言辞,他让人感动的保持着基本的礼貌的。他身边的经纪人为他做全面的补充,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