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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一堆白骨,她希望埋在那棵反季节开花的樱树下。海燕曾告诉过她,白哉后院最大那棵樱树,曾被小时候的他挖空来躲白哉,一觉睡醒爬出来,就见一个小泪人。再后来那棵树就像着了妖道,喜欢反季节开花。
“终于开花了……”
盛夏的夜,无声的飘落暗红的枯叶,覆满干涸的心田,却化不成护红的细软,而是一地厚重的尘埃,或者只是泥淖,恶臭连绵。但所有的不洁所表现出来的却是绝色的璀璨。
白哉时常凝望着樱树下喃喃自语的妻子,望着她披着晚霞的背影,只是想握住她的纤纤素手,像在尸魂界第一次见她时海燕握着她的手那样。有时,绯真也会回望白哉,细眉舒展着,似乎带着几分笑。
在落英缤纷的季节,她也会陪他漫步花林间,或者一起落寞的远眺十三番队长执务室前的许愿树。翠绿终年的树冠上,灼灼生光的两点只有在特定的山头才能看到。那是白哉散步路线中终年不变的驻点。
是锁吧。
绯真看了看白哉凝神的眉眼,没有出声。海燕嫉妒他们之间的默契,并不是无理取闹。仅仅一颦一笑,她就能够在眼前描绘出小时候的海燕灵活骑在枝头上,招呼着白哉爬上来的光景,就像亲眼看到海燕如何捉住白哉的小手在树冠上扣上锁。两个互扣的相思锁,锁住树干的时候,激荡出微小的金属碰撞声。
也许会有一个亲吻,落在光洁的额上,红润的脸上,或者温软的唇上。绯真想象不出,只是觉得海燕的吻应该很烫人,在很久的以后还会时常出现红霞,像永远治不好的烫伤,不断的复发……
如果用举案齐眉来形容他和她,也许他们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但,轻诉衷肠的眉语,即使能读懂,他与她之间依旧是天之月与水之月的距离。
嫁章
——嫁章——
被神枪刺穿的痛楚,陌生得好似一具空壳僵直躺在阳光底下等待腐烂。太久未被人伤及毫发了,不,自己只是太习惯于海燕的伤害,一直沉睡在他给予的痛苦中,不肯醒来,像天真的孩子对着心爱糖果不知如何处置的无措彷徨。
罂粟的粉红激荡在夜色里,糜烂的身体张开了双腿,发出甜腻的呻吟。
所有影像便在白哉迷离的双眼间,剧烈的晃动,旋转,跳闪,应和着无可抑制的喘息。那是深埋在被褥褶皱里自己的手指,月色的肌肤,虚弱无力的曲张;是海燕干裂的唇,滑过脸颊、颈项、背脊以及晦暗的欲望尽头,张狂暴虐,在每一寸肌肤上都燃起灼热的火焰;是海燕漆黑的发,濡湿的在指间滑落,宛若海底溺水者抓不牢的海草。单调不变的只是那撞击的钝响,溢满□的稠汁,浑浊的白,天使堕落的颜色。
“你打算用这副肮脏身体去迎娶绯真吗?”
他的神在云端上冷笑,而自己颤抖着躯体的回复,却是喷射出叫人羞耻的浊流。
“……海燕……”
在海燕的身下扭动翻滚,被迫的交合,欲望被玩弄,用着屈辱的姿势,白哉甚至没有说一个不字。因为他还是觉得很快乐,是一个幸福的自杀者沉浮在波涛汹涌的大海浪里,像滩浮萍被翻搅,被揉碎。
是的,他在享受,无论是从前海燕温柔细致的亲吻还是现在近乎虐待的侵犯,甚至是□结束时自己赤身裸体被遗弃在狼藉的被褥上,像弃置多时的玩偶,污秽不堪。
闭上眼,感觉海燕的离去,久久的,屋里一片沉寂。空无中有天籁萌动,叮咚若泉,悲戚似泣,千回百转。直到那声低沉的歌声响起,白哉才惊讶的睁开惺松睡眼,呆望着坐在一旁去而复返的海燕抚琴吟唱。
流水笑,惹寂寥,半冷半暖。
落樱嗤,葬青丝,笑眼千千。
便叹那一襟晚照,一腔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
烟雨遥,绝泪潮,痴痴怨怨
飞花心,埋冰清,半醉半醒
但说这点梦一枝,欢歌一阕碎心笺一路恹恹。
那是一种难以忘怀的朦胧音律,温柔而又沉默地漫过低缓的呼吸,漫过憔悴的思绪,漫过潮湿的泪眼……
“小哉哉,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一二三,转身走,谁也不许回头。”
“开始啰,一……二……喂,小哉,你不要走那么快啊。”
“不是说不许回头的。”
“我担心你啊,你走那么急,都快跑到另一个世界了。”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小哉你……绝情啊~~过分啊……”
月蚀之夜,阴森的旷野上衰草萋萋,四野无人,只有点点磷火在肆意漂游。海燕的叫嚷响了再三,便在身后绝了声息,引得白哉转身去寻,却寻得满目的流光,遮天的绚烂。
“看傻了吧,我们志波家的烟火怎么说也是天下一绝。”
海燕大刺刺的在白哉身边躺下,伸了伸懒腰,还打了几个滚,得意非凡。
“不过是些昙花一现的美丽罢了。再说我记得你们家的烟火是净灵一绝,而非天下一绝。”
野草很快在海燕的死霸装上留下一道道古怪的印花,像是要刻意强调他性感迷人的明朗轮廓,赋予更鲜活具体的视觉效果。但这种心照不宣的诱惑也只能一缕缕萦绕在青涩少年的心头,酥痒难解。
“你就知道和我作对,你也不可怜我花了多少心思送你一夜的烟火。既然知道稍纵即逝就该乖乖静下来观赏。”
明明头顶一片缤纷,白哉还是忍不住盯着海燕澄亮的星眸看。
“是花了很多心思呢,包括那个傻里傻气的游戏。”
白哉笑道,学着海燕仰躺在地,看那漫天的流星追月,赤龙火凤穿贯苍穹,万道电光势如奔马,兰花盈天好似千本樱般错错落落,热闹了半宿。白哉看久了竟压着海燕胳膊迷迷糊糊睡了。
“小哉……”
有人在为自己拭泪,白哉失神的睁开眼,一时辨不出哪个自己才是现在的自己,是那个错过后半夜烟火的少年,还是那个执迷不悟的行尸走肉?
“小哉,你爱绯真吗?”
原来歌已唱尽,错过一首好曲了呢。海燕,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一二三,转身走,谁也不许回头。
“为什么不回答?你为什么要一意孤行迎娶绯真?竟然可以做到不顾朽木家族的反对,不理大贵族的禁讳!好啊你,好你个朽木白哉,连我都开始不认识你了。你真是爱她啊,爱得狠啊!那个连我犯了罪也可以毫不犹豫开杀戒的小哉到哪里去了?……”
不是的,海燕,你听我说,这次我们来玩个游戏,我说一二三,转身走,谁也不许回头。
……一……二……
海燕早已摔门而去,地上三弦琴的残骸也已酣睡多时,而“三”字还是哽咽在了白哉心头。
海燕,你不要走太远……我只是想送你一世的辉煌……
血色黄昏,氤氲着某种迷离,甘醇如酒,沉淀出暗红的斑驳,其实并不醉人,只是种毒药,只是想让自己的世界断裂罢了。
海燕失神的游走在虚的包围圈里,除了下意识的抵挡住几道致命的进攻,他刻意的感受着伤痕累累的痛快。痛彻的灵与肉,发出绯红的低语,像一首古老的歌谣,曾经被人遗忘到落寞的角落里,而今却响彻得震天撼地。
“危险!海燕副队长!”
只是对眼前伸来的利器稍作向往的犹豫着,下一刻便有人抱住自己跌落,血花飞溅漫天,比樱花飞舞还美。
“……都美亚子……”
丧失焦距的眼眸对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呆滞了半天,干涩的喉咙里才迟缓的发出沙哑的声音,犹如废弃已久的手风琴,被迫运作起来。
“先离开这再说。”
挥刀杀出条血路,柳眉微颦的美人搀扶着落魄的英雄退出了硝烟弥漫的沙场,如同天边那轮沉没的夕阳。
夕晖层层暗去,眼前的伤口依旧触目惊心。用撕碎的黑布重重的缠绕,却还是浸出更深邃的颜色。
“我们归队吧,海燕副队长。”
笑靥如花,纤长玉指轻轻拭去彼此脸上的血迹,粘贴在额上、眼角的濡湿刘海被温柔的撩拨到一旁。
“对不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