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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救他……”
很多年之后,白哉还是会皱眉问着类似的话语,每到那时,他总是想起被千本樱击碎的捩花,以及用黯淡星眸望着自己倒下的海燕,他推开了自己伸出的手,孤独的躺在负罪者的血泊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一次又一次地救露琪亚……!”
“我才想问你啊!你是露琪亚的哥哥吧?为什么你不去救她啊?”
“没有价值的问题,那个答案就算说给你听,你也不会懂!”
是啊,你不会懂的。白哉越过面前举刀对峙的男孩,望着他桔色发梢上的艳阳天。曾经那个最接近自己灵魂的人,也未曾明白过,自己的冷酷不过是只对他温柔的一种忠贞,也许这更像是一种自我折磨的桎梏。
怅惘就这样游走在现实与记忆间,即使在面对强敌的刀锋,他也还是站在生死一线上纵容着它的存在。
纵容往往有着幸福的甜蜜感。
“海燕,醒了就把药喝了。”
躺在软被中的男子偷偷瞄了一眼,便紧闭双眼翻过身去,淡黄的灯在他努力沉睡过去的脸上镀着孩童般稚气的光彩。
“……在生气?那么……”
白哉含了一口焦黑的药,俯身堵住海燕血色尚浅的双唇,逼他开口喝药。久久的,四瓣倔强的唇紧紧贴着,谁也不肯让步。只是在海燕睁眼看到那双执著的眼眸后,他很快就妥协了,一阵天旋地转的深吻后,他推开了怀中的人。
“空鹤!空鹤!死丫头,快点来送客,顺便伺候你老哥吃药!”
咂巴着余味苦涩的嘴,海燕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蜷缩着,大叫着自己的妹妹。
“呵呵,这里是浮竹府上,我让浮竹转告你家里,说你到现世执行任务去了,直到你伤好才会放你回家。”
白哉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他知道海燕正在生着自己的气。海燕每次生自己气时,总是喜欢闷着不说话,不再缠人。他可以若无其事的和别人谈笑风生,就像被刻意忽略的自己从来没进入过他的世界一般,心会因此隐隐刺痛着。
“还想睡的话,先把药喝完再睡。”
望着被子里鼓起的部分,白哉尽量抑制住自己失落的口吻。于是,海燕掀开了被子,端起碗将药一饮而尽,然后继续把自己整个龟缩在被子里。不愿看到白哉,也不愿让白哉看着。
“……对不起……我只是无法原谅把你伤成这样的人,即使是你故意让他这么做的。故意让他重伤你,好有借口放他走……为什么……为什么对别人这么温柔……”
隔着被子抚摸刻意躲避自己的男子,白哉喃喃的说着自己的心事,那些零星的思绪,凝结出的语无伦次,也只有自己和他才能听得到。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我的温柔只留给你,你会替我背负冷酷所带来的罪孽。为什么我就不能独占你的温柔?!……”
雪纷纷落落,从深邃的夜幕里降临,贪恋的落在头发间,睫毛上,怀里与掌心……坐在屋顶发呆的男子,出神的望着亮晶晶的雪花,怀疑那是某人化不开的思念。忽然,男子用一种近乎偷窥的神色,急速的瞟了一眼四周的角落,空空落落,并没有人。
他不在那儿,今天他没有来。本来淡去的火气又蹿升起来。
“今天他替你到现世执行任务,要晚点才能过来。你现在可以多加件衣服,等他来了再脱掉也无妨。负责照顾你的人是我,我可不想被晚辈责骂。”
不久,有人上了屋顶,把厚重的衣服加在男子身上。感觉来人在身边坐下了,他也没有转头去看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的望着冷清的夜空。
现世的夜空下,一定有一位女子在等待着一个永远也不会回归的恋人。很多年后,她大概会成为别人的新娘,平静的注视着膝下欢跑闹腾的骨肉。也许她没有忘记死在千本樱下的那个死神,只是她始终无法猜透这场结局。
其实我的温柔一直只用在你身上,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可惜你无法分辨我温柔的假象与真实,我也无法将你从尸魂界的清规戒律中拯救,眼睁睁的看着你日益化身为一部行走的法典,心如刀绞。
知道我为什么想要放走那个死神吗?因为我不止一次的幻想过我带着你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尸魂界,抛弃贵族以及死神的荣耀,再也不用亲手扼杀情感的执念,在躲避追杀者的逃亡中,享受自由与幸福的欢乐。
但我从没问过你,你是否愿意跟我走。我是知道你的答案的,如果我犯了罪,你会亲手杀了我,就像那个倒在千本樱下的死神,只是下一刻,你会将千本樱对准你自己的心脏。我不要那样!……
已经厌倦了仰望夜色写心事,海燕别过头来,望着身旁长发似雪的男人,笑笑。
“浮竹,你干嘛在这里坐那么久,我的伤再重睡两晚就好,你的病可不是这样,我可不想被八叔责骂不敬不孝啊!”
酒碟递了过来,浮竹的笑在浅浅的酒波里荡漾。
“陪我喝几杯吧,你长大后就很久没跟我单独喝酒了,还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偷京乐的酒来喝,被发现偷不成后就转来跟我讨酒喝。”
“浮竹……”
“嗯?”
海燕看着那张俊朗的脸,习惯性的开始思索他比较像自己的父亲还是母亲。的确很久没跟他小酌几杯了,也许只是单纯的害怕自己缅怀双亲的情结情不自禁的发作。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的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我的脾气应该很像他吧,看你对我忍耐了很久的受难表情就猜到了。”
只是句玩笑话,每个发音都跳跃着轻快的音节。而答话的人却凝重了神色。
“志波海燕,你在当上志波家主时答应过我什么,你没忘记吧。”
“没有。绝口不问关于父辈的事。上一代的罪孽与悲苦永远的结束在上一代,与下一代无关。志波家没有任何既定的命运,志波家的人也不必背负任何非自愿的使命。请尽情自由自在快乐的活着,哪怕志波家因此而没落。”
“这是你父亲的遗言。”
“我知道。”
海燕撇撇嘴,同样的问题到了京乐春水那里,也会变成同样的情形。无法得知他们两人执意要埋藏的是怎样一段往事,也许只是想截断悲哀的蔓延而已。所以自己就这样被那两人纵容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性,如果没有爱上那个死板的冰美人,他海燕恐怕就不会有什么致命伤。
“只是……海燕,你不能犯什么大的错了,否则志波家将被逐出净灵庭。”
“因为历史原因?呵呵,不是说志波家没落了也无所谓吗?”
“你觉得你现在能离得开净灵庭吗?”
情同父子的两人对视而笑,酒欢畅的倾倒在嘴边。酒精的温热在心底影影绰绰的燃烧着。夜雪似乎没有停的意愿,从容的抖落一地雪白,像在刻意延续着什么。
“小哉不知道这些吧?知道的话他会把我管得更死。”
“也许。但我觉得那孩子太聪明了……”
他至少知道了你这次的伤已经使你无法练就卍解了……浮竹费力的将嘴边的话压住,他总是容易动情,然后会说些话把事情弄得更糟,京乐就是常常这样数落着他。
海燕并没有再注意浮竹,因为屋顶上已经悄悄多了一个人,一个值得他费尽心神去应付的人。
不过,浮竹眼里的千千结,白哉却看得分明,现在那种眼神又致命的重叠到了自己的眼眸中。
此刻,那个桔发少年挥舞出的刀光剑影,映在眼底,是层层纠结的迷思。
流樱
——流樱——
“卍解。”
千本樱在一声低吟中缓缓沉入地面,像是在曼语轻歌的咒语中觉醒般,两行巨刃徐徐升起,护卫森然的在主人两侧排列开,顷刻间粉身碎骨,化作迷眼樱瓣纷飞,层层萦绕着主人。
只用一个眼神,就能唤来血雨倾盆。这种所向披靡的快感早已淡漠了,白哉却清楚地记住了第一次练成卍解的心情,并非喜悦。因为当他习惯性的回头,兴奋目光欣然落下的地方,空无一人。对了,又忘记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