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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十三番秘史之牵星簮篇(海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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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解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悲恸欲绝的语调听起来却是索然无味的冰冷,白哉想起了五十年前的春寒料峭。转身离去时,他闭上了眼,不徐不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拉开门,关上,然后倒头就沉沉睡去。
  
  一直睡到午后,醒来的时候头有些发晕。白哉昏昏的望着窗外明媚得不真切的阳光,烟树、远山、浮云、飞鸟……那些圆润流畅的轮廓像是什么人用刀锋削出来似的,一切都在阳光下历历分明。
  
  “白哉……”
  
  隔着微薄的油纸,门外的人在透亮的门上映出暗淡不明的阴影,却不是他此刻最想念的。
  
  “有事?”
  
  视线从门上移开,落在手中发烫的牵星簪,手指还在摩挲着那触手生温的象牙白。
  
  “海燕他……”
  
  白哉把牵星簪握在手里摸了好一阵,才对着镜子,斯条慢理的戴上。噩耗是不需要别人来告知第二遍的。镜子里的人憔悴得陌生。
  
  “我知道。如果你是想要告诉我这事,那你就请回吧。十三番队长!”
  
  尾音不自然的拖长,嘲讽的意味沉甸的落了一地,几乎要绷断某根神经。
  
  “我……咳咳咳……”
  
  泫然欲泣的言语,字字滴血,却如天际飘零的鸿毛,容易被吹散,残落至无声无息。
  
  “浮竹,你不会是想让我来安慰你吧?”
  
  “我……”
  
  浮竹于惊愕中猛然拉开门,银发借着耀眼的阳光,勾勒出一道道飘逸的弧线,披霜戴雪般的闯了进来,刺得屋里被阴暗困锁已久的人,淌下两行清泪。白哉站起身,迎了上去。落寞、委屈、悲痛……泪眼迷蒙中,眼前温柔的面容无限的放大。手,向着浮竹伸展,那个总是欣然包容自己的任性与撒娇,赐予自己父慈般宠爱的长辈,那个曾经一手抱着自己,一手抱着海燕,笑容祥和的男人。
  
  “白哉……”
  
  落在颈部的五指慢慢扼紧,浮竹在呼唤名字的同时,舒展了自己的愁眉,平静的盯着疯狂的要掐断自己命脉的失心人,用他晦暗沉昏的眼,无星黑夜的晦暗,万丈深渊的沉昏,就这么望着。
  
  力道随着流淌的泪聚敛到指间,白皙的颈项上玫瑰色的瘀痕晕开来。隔着生死的无言对视,需要籍由一方眼底直冲而上的昏黑来结束。等待是漫长却又短暂的,行刑者幽怨的泪眼沁出几丝踌躇,而受罚者窒闷的呼吸中也开始血雾凝绕。
  
  “住手,白哉!你疯了!”
  
  冰冷的金属物硬生生的压在颈边,仿佛可以看到它折射出的凛冽寒光。白哉没有理会身后那声低沉的闷喝,手指还在从容的收紧。如果就这样疯掉也好,或者轻易地死在斩魂刀下。
  
  “出现这种局面,并不是浮竹的错。海燕的死是虚造成的,虚已经被消灭了。所以,朽木白哉,这里没有你的仇人!给我松手!”
  
  锋利的刀锋在白哉的颈上磨出一道细微的血丝,丝毫感觉不到痛。停住了手上的力道,白哉缓缓转过头来,望向身后散发着强烈压迫感的人,双眼透着无机质的光。平素花哨的碎花粉底披风只因此刻主人的肃穆,脱胎换骨般散发出威严与庄重,俨然是审判者华丽的罩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可以在你杀了他前杀死你。只是这样做,他不会停止自责,海燕也不会原谅你,露琪亚——你要守护的妹妹也不会再露出笑颜。白哉,你就放手吧。”
  
  手无力的滑落,奄奄一息的人在落地前,被人稳稳的抱住。白哉呆望着粉色的披风在眼前晃动,似乎下一刻会有几瓣花从上面抖落下来。在出门前,它陡然停住了。白哉这才迟迟的抬起头,注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细碎的胡渣像经年的草根,写意似的宣泄着主人的成熟与沧桑。
  
  “其实,浮竹这次来是想跟你说对不起的。”
  
  低眼看了看怀中尚未清醒的浮竹,嘴角泛起一丝捉摸不定的笑。
  
  “你们都是感情用事的人。撒娇任性要有个限度,他忘了,海燕忘了,连你也忘了。”
  
  离去的人,没有将门拉上,放任着炎热的阳光满屋子乱蹿。暖光里,白哉呆滞的坐着,久久的按住心口。
  
  薤露早已随晨日蒸腾而去,而心还是冰冻三尺的。
  




远歌

  ——远歌——
  
  星星的轨迹变了。
  
  每日的阳光,整夜的月华,是谁的旋律在走调?漏了一拍的心跳,是断了的弦,焦躁的心魂怎么也找不回遗失的音符,即使十指都弹出了血。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注视着窗外的明媚,几乎是自言自语的挤出心头的郁结。
  
  “……你应该在想……我为什么还活着,对吧……”
  
  稀薄的声线清澈而透明,几乎要融化在明亮的阳光里,也许无法传达给对方,空余含糊不清的只言片语。
  
  然而他听到另一个世界传来的笑声,很轻,就藏在通透的光线里。
  
  “……怎么可能!你要是挂了的话,我得以谁为目标来变强啊!……队长……我……”
  
  这是身边人的声音,长久以来,总是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墓旁野花,是湿润的点点追忆,只要微微触碰,便摇曳醉人。
  
  “你终于来了,朽木白哉。”
  
  转身,朝思暮想的身影重叠上眼前抱瓶的女子,心绪迷失在交错的时空里,愈陷愈深。
  
  只是她眼中没有暗藏的暖意,也没有深邃的幽怨。平淡而犀利的眼眸,硬生生的将现实与虚幻撕裂开。
  
  “虽然大哥什么也没有说,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所要的归处在哪里。所以,我们只留下了衣冠冢。”
  
  绘着暗花的瓶子,惨淡的光泽,手里的触感是冰凉的腻滑,捧到手里的那一刻,重心有些不稳。白哉便随着那个倾斜的世界疯狂的下坠着,没有任何挣扎,也没有眼泪。
  
  从来没有这么真实的抓紧过你,揭开瓶盖,细沙温温软软。
  
  悬崖上的风凛冽张狂,像极了某人的脾气。苦笑,从来就拿那个男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一把又一把的抓起瓶中沙,迎风扬起。过往的画面被漫天的狂风沙给覆盖了,一幅一幅的模糊淡化,渐行渐远。
  
  把心也碾成沙,一同弃在风里。
  
  拜他所赐,自己可以从此忘却心痛的滋味。白哉凝视片刻残留了小半瓶的沙后,陡然翻转瓶口,沙便以一种近乎欢快的速度倾泻而出,一出瓶口就被强劲的逆风托起,悬浮飘荡在半空,久久不散。
  
  轻轻的松手,感觉空气迫不及待地充斥了满手,有些冷。空无的瓶子代替了那个被爱抽空的灵魂,无声堕落到晦暗的悬崖里。谁也无法救赎,能做的只是等待在谷底的一声碎裂。可惜,悬崖太深,那一声波澜不惊的回响,已经无法听到。
  
  于是,悬崖上的人快步离去……
  
  漫长的岁月过去后,一位少女郑重地说了声对不起。志波空鹤便笑了,释然的笑,像是等来了开启宝箱的钥匙,或许也可以称之为封条。一切就是那么简单,只缺一句对不起。
  
  现在看上去一切都完美了。空鹤瞥了一眼遭自己殴打被迫停止言语的女孩,转身而去。也许手段有些粗暴,心情有点急躁,但已经不再需要多余的言语了。她转回自己房间,开始大口大口的灌酒。这次也该把浮竹请来一同喝酒的,望着天边的飞鸟,她趴在窗户上想,就像小时候那样。
  
  那时候正要开饭,白哉却被朽木家的仆人们接走了,于是浮竹端着酒碟,煞有介事的嘱咐她。
  
  “下次朽木家的少爷再来,千万要尊他一声嫂子,省得他心里不高兴,连一起吃个晚饭的面子都不给。”
  
  一本正经的话说得大哥在一旁呛得直咳嗽,没大没小的指着浮竹直喊喂,而自己则兴趣盎然的反复刻画着那个冷若冰霜的男子承受这个称谓的表情,只有岩鹫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没有领悟大人之间的玩笑,傻呼呼的还没问完为什么白哉会是他嫂子,就被他大哥殴回房了。
  
  “有时候,快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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