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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桐大口喘气道:“和一个叫什么席若玉的小子缠在一起了,那大胡子王八蛋与席若玉也是一道的,方才”大皮索”险叫他给摆平!”
正说着话,乩髯大汉的板斧“刮”一声又将一名樊家帮手下砍掉了半边脑袋,另一个樊家帮所属刚才冲上去,便被他一钢勾嵌进入胸膛!
龙尊吾冷冷的道:“焦兄,这里你担着点了!”
焦桐忙道:“我也上去与大哥你合缀着那!”
龙尊吾摇摇头道:“不用了。”
微一弓身,龙尊吾瘦削的身形已飘了出去,这时,那乩髯大汉正裂着满口的白牙,与猛攻向他的一个壮实汉子激斗,这个身材结实精壮的中年人缺了一只大耳,却是一脸的野悍之色,他咬着牙,噘着嘴,拚死命的用手中一条两头坠连着拳头大铅头的宽轫皮索与乩髯大汉恶斗,照面之间,已是险招连现!
现在大皮索有如一条怪蟒似的斜卷急缠,两边的拳大铅头带着“呼”“呼”风声撞击上去,乩髯大汉块头虽大,行动却是捷如电闪,对方的攻势才展,他已一下子跨出两步,右手的板斧一扬斜砍,左手的钢刀却猝然自下上挑,一招两式,快速无匹!
两枚铅球“当”的互撞,一荡之下又反击了回来,而乩髯大汉原式不变,照常跃进,上身在脚步的移动下部“霍”的缩短了三丈!
于是两枚铅球一下子全落了空,中间的皮索尚未及卷起,那根尖利的钢勾已闪过一抹寒芒直截这位缺耳仁兄的小肮!
缺耳的中年人双目倏睁,眼光带血,他大吼着,双脚平飞,猛踢敌人咽愕,但是,在行动上却已慢了一步!
眼看着便要发生一幕血满五尺的惨剧,斜刺里,金芒猝闪,“当”的一声颤响中,钢勾一下子被撞得插向地下,缺耳人也吃一股大力硬生生扯了出来!
唔,那及时而来的人,是能尊吾!
缺耳汉子满脸通红,汗如两下,他叫道:“龙大哥!”
龙尊吾旋身而上,冷然道:“孙兄,那边正须要你!”
这缺耳人,便是樊家帮的“九轰雷”之一:“大皮索”孙成,他抹了一把汗摔弹出去,边道:“谢了,龙大哥!”
龙尊吾没有回答,定定的注视着那个横肉满脸的乩髯大汉,乩髯大汉寒着面孔,白着牙齿,两眼瞪得似欲鼓出眼眶,一步步的向龙尊吾逼近。金色面具幻起一溜溜闪动的芒彩,映着四周明灭的火光与跳动的刀影,越发有一种迷而诡奇的意味,这,像是一张索命者的面孔,一张魔鬼面孔;七步之前,乩髯大汉站住了,他粗厉的道:“你是龙尊吾?”
龙尊吾生硬的道:“如何?”
髯大汉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狠毒的道:“混沼,是你伤了席师弟?”
微微仰头,龙尊吾道:“你这一问太也多余。”
榜格的咬着牙,乩髯大汉暴烈的道:“我要生淡了你这杂种!”
目光看在金灿流波的阿肩刀上,龙尊吾缓缓的道:“并没有人在阻止你。”
敝叫一声,乩髯大汉有如一头疯虎般冲了上来,在够得上出手的攻击位置时,他身形往左一幌却蓦的闪到了右边,大板斧幻起片片溜溜的冷电寒光,带着急劲的风声有如一面罗网般罩住了方圆数丈的位置,在这一片耀目眩神的光华中,他左手钢勾已蛇信般勾向龙尊吾的小肮!
阿眉刀蓦然闪飞,破空的尖啸声像煞厉鬼夜号,那么突兀的响起,光流穿织舞,金色的芒点腾空暴溅,好一招“网凝红”!几乎在这幅奇异的量像突现之际,另外四招“尘归土”“星落寂”“七欲灭”“九泉水”也同时展出,分不清先后,容不下一丝空隙,似是甫一映入人们瞳孔中的,就全是这些了!
双方的动作俱如电光石火,一闪即逝,乩髯大汉令人毛发悚然的厉嗥着,“呼”的后退,龙尊吾猛向”一前俯,面孔朝地,阿肩刀斜斜举起,左手飞扬,“双头蛇”的一对尖锥已有如两颗流星般在一眨之下没入于乩髯大汉的胸膛内!
“哇………”“哦………”
乩髯大汉痛苦的号叫着,大板斧与钢勾全摔在地下,他混身上下已成了一个血人,脸上、四肢、小肮、肩臂等处,都布满了一条条翻卷如人嘴似的深刻刀口,尤其胸膛内的那对尖锥,还嵌在里面,连看尖锥扯得直蹦蹦的,乩髯大汉双手绞扭,面孔已完全变了原形,他喉头在不住的咕噜,两眼突了出来,宛如随时随刻都可以爆裂!
一洒阿眉刀身的血,龙当吾冷森的盯着对方,缓缓的道:“九如派全是一群无用的猪狗,席若玉是,你,更是!”
乩髯大汉猛的大吼一声,奋力往外一挣,于是,“噗”的一声刺耳裂响传来,他胸膛内的肝肺已被扯出的一双尖锥猛的带!
龙尊吾尖叱一声:“斩!”
大迥旋,刀光如练,“括”的掠飞过去,乩髯大汉顿时被腰斩成两半,五脏六腑四散溅射,像是一下子打破了个气球!
下半身在这边,上半身俯在那边,而两截身体还在不停的抖动着,上半身的两只手,已完全抓进了泥土之中!
眼皮子也不眨一下,龙尊吾仰翻出去,起落之间,刀芒连闪,又有三名黑衣汉子魂断命丧!
在混战的人丛里穿越如飞,只是片刻,他已寻及了朋三省,以及和朋三省正在鏖战的“血笔点命”席若玉!
看情形,朋三省尚可支持,因为,他旁边还有一个助拳的“玄鹤”牟迟德!
席若玉的一身功夫,不能说不高了,朋三省与牟迟德的把式,龙尊吾心中有数,但此刻,倾他两人之力,都仅能与席若玉拉成一个平手,连一点占上风的形势也没有,这姓席的,似是比方才那自称是他师兄的乩髯大汉来得高明多多,也灵巧上那么个五分!
一眼瞥见了龙尊吾,朋三省大叫道:“喝,我的老弟,当前这个儿可狠得紧哪,以一对二,他还能咬着牙挺下来,能说没有两把刷子么?”
牟迟德的斑竹箫闪幻如流星骤雨,千变万化,在行云似的挪展中,他清朗的道:“奉大小姐口谕跟随,龙公子可是无恙?”
龙尊吾点点头,道:“今夜至少已立于不败之地,白玉楼早成火海了;现在,朋大哥,可将此人交我瞅了面色冷沉的席若玉一眼,龙尊吾又淡淡的道:“我们也算是老搭裆了。”
朋三省的五节九菱鞭与宽刃短刀交相探展,硬架席若玉的雪亮铜笔,他大大的摇头道:“不用,你还有事要办!”
龙尊吾疑惑的道:“什么事?”
闪身连让三笔,朋三省大声的,急促的道:“方才有两个人带着一支赤玉庄的狗腿子朝南下去了,那两人的模样,极似你形容过的双双人狼与楮长春!”
就这边句话的功夫,席若玉的铜笔已暴挥如狂风骤雨,打得朋三省几乎招架不住,“玄鹤”牟迟德厉叱着,悍猛的一侧斜攻上去,堪堪才将情势稳定了下来。
龙尊吾全身有着抑止不住的颤抖,他咬着牙道:“朋大哥,你看清楚了?”
朋三省本想详细回答,但席若玉似是故意压制他,攻击的重点大多偏向他这一边,以及朋三省不得不打出全付精神对抗,他一面奋力攻拒,一边微喘着吼道:“错不了……快去……这混账想封老子的口……”冷冷一哼,龙尊吾走出两步,又停下来,回身朝席若玉道:“姓席的,方才有个大胡子,可是你的师兄?”
席若玉出手如电中阴沉的道:“怎么?你想死得快点?”
豁然大笑,龙尊吾道:“如果那人是你的师兄你就可以放心了,到了明年此日,你们一道做忌辰,谁也不用替谁伤心!”
神色突变,席若玉吼道:“龙尊吾,你将他如何了?”
龙尊吾狂放的逍:“非常简单,一刀两半而已,那很容易做,人,都是用肉组成的,你说是么?”
呻吟似的咆哮一声,席若玉头发蓬飞,目欲裂的暴冲而来,他扭曲的面孔宛如厉鬼,平素的俊逸神态一下子全消失了,像是沥血摧肝一般,他疯狂的吼着:“龙尊吾,我要吃你的肉,碎你的骨……”断叱一声,朋三省粗大的身体从中硬截了下来,五节九菱鞭幻起一块晶莹的菱形光影,在宽刃短刀的快舞下合罩敌人,同一时间,韦迟德也凌空而到,斑竹箫起如流鸿掠影,“呜”“呜”之声宛自天来,二人合击之下,顿时已将暴跳如雷的席若玉拦住!
朋三省的宽刃短刀在“哔啦啦”的长鞭翻飞里倏闪条隐,他瞪着那只独眼,呼呼怪笑道:“小白脸儿,你就抛下我这老相好开溜啦,妈的,就不想想我们刚才那会的甜腻劲儿?”
席若玉全身汗透,呼吸粗浊,他双目血红,气浮神昏的嘶声吼着:“龙尊吾,龙尊吾,你是个男子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