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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岁月车轮的一天天转动,此君在我心目中那完美总攻的大好形象早已荡然无存,就剩下个流氓样。他会在我洗过澡之后湿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如民工一般吹两声流氓哨;也从追我的初级阶段进化到中级阶段,具体体现在他不再往我碗里夹吃的,而改成从我碗里夹吃的。
诸如此等恼人的行径多不胜数,迫使我每天都要和他对上三招。
当然战斗结果非常不容乐观,往往是以我被压倒告终。
当他再一次在“我的”宿舍把“我”压倒在“我的”床上的时候,我非常凄凉地把脸转向窗外,心想是否终有一天我要纯洁不保?
……妈妈,但愿那天可以在我毕业之后再到来T^T(舞:笑眯眯~~00:扑~~妈妈~~我不要这么早被吃掉~~~舞:笑眯眯笑眯眯~)
我一脸凶狠地瞪着装一船缓慢压下来的帅脸,一副“你要敢上了老子我就咬舌自尽”的贞烈模样。
他笑了,俯下身子压在我身上,把一张漂亮的脸埋在我颈窝里。
“凌陵。”他用舌尖扫一下我的锁骨,我大痒,笑得差点厥过去,他苦心营造的浪漫氛围烟消云散。
他一头黑线,发狠地在我脖子上咬一口,我大叫痛痛痛,连踢带打。
他再次成功压制住我。这一次废话全免,二话没有直接吻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被他吻。
结束。
我咽一下口水,傻呵呵地看着他,作不出什么反应。
他把我的头发往上拨,露出整个前额。
“凌陵,你不用那么防着我,你毕业之前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
是吗?我心里的一个小人儿暗自不爽,翻白眼望天。
——小爷就那么提不起你的“性趣”么??
~~拾捌~~
§
考试结束之后我们去了一趟八大处,在刺骨的北风中爬山爬得满身大汗。
在六处的时候我求了两个护身符,一个给了庄传一,一个给了卫燃。
装一船脖子上有一个据称戴了好多年的玉,他解下那块玉,在小摊上买了一根红线穿上,给我戴上。他说玉是养人的,戴上好玉,整个人从里到外都会干净起来。
我哼哼:“你这会儿想起嫌我不干净来啦?我哪儿不干净了你丫给我说清楚!”
他拍我的头:“你要是能不让我一天到晚替你担着心,我得多省心啊。”
我冲他呸一下,把护身符给他系上。
他张开两只胳膊,跟大猩猩似的把我整个包住。
我大窘,推他:“嘿!干嘛呢嘿!那么多人呢……”
他不管,就那么抱着我,像男人抱着女孩子。我在他肩膀处拿眼睛四处瞟瞟,还好没什么人,同来的那几个家伙都跑去别处逛了。
庄传一把下巴放在我肩口,对着我的耳朵清晰地说:“我也是贱,活该给你当一辈子老妈子……”
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说“一辈子”这种话——虽然后缀一个极不浪漫的单词。
我扯扯他的脸蛋,嘿嘿地傻笑着凑过去,张嘴就咬在他脸上。啊啊,偶尔也让我嚣张一下吧,谁让方圆五百里没有人烟呢。
他吃痛,佯怒,捏着我的下颏,在我惊呼的一瞬间狠狠吻了我。
可能是气氛太好了,我都不忍心推开他。
……算了,小爷今天心情好,让你占回便宜。
我让胳膊从他胁下穿过,从后面勾住他的肩膀。
多少年之后我都会记得那天的场景。有风从他宽宽的肩膀卷过,不曾在我身边站下脚步。他的怀抱非常温暖,岁月静好,而那几乎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结束之后我趴在他胸口喘气。我说姓庄的,遇上你我算认栽了。
他俊美的脸上还有我的一圈牙印,我呵呵笑着拿手去揉,被他握住,细细吻过指尖。
§
我们六点出发,七点半到山脚,十一点登顶,吃个饭,然后坐缆车下山,一路冻得我都硬了。
下山的时候我跟卫燃坐一辆缆车。他意外地情绪很好,小脸通红,在缆车上东张西望,在那么老高的地方探出半个身子到车外,还跟老头老太太似的喊山,吓得我冷汗都出来了,一直把他往回拉。
下山的路程有点漫长。卫燃慢慢安静下来。我们开始相对无言。
我忽然想起在山上买的护身符,从兜里掏出来递给他。
他已经不像上一次收我给他买的生日礼物时那样兴奋得两眼发光,只是淡淡地道一声谢,伸手来接。
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在数百米的高空交接护身符的时候我突然“啊”一声,手一松。他有一秒的发呆,回神的时候脸都白了:“凌陵!你——”
我松开拳头,护身符红色的线缠绕在我指间,金色的坠子在他眼前晃。他的眼圈忽然就红了。
那一刻我知道,他还是喜欢我的。他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如我说的那般彻底无视我。
他默默地接过来自我的礼物,没有戴上,而是收进书包很深很深的地方。
快到山脚下的时候他说凌陵,刚才我看见他亲你了。
我干笑,顾左右而言他想打岔开。就算装一船没跟我有什么牵扯,卫燃好像也不怎么待见他,他从来都不叫装一船的名字。
他说真讨厌啊,如果你一进学校看到的就是我,是不是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我汗都下来了,赶紧胡言乱语说卫燃啊你要明白我这人其实特差劲儿,不能哄着别人专门得等着别人来哄。你这样的孩子应该找个能照顾你的人,我肯定不行。
我的潜台词是:你是受我也是受,咱俩不搭轨。(舞:恭喜你终于对自己有正确认识了~)你身为一个有弱受假象的女王受,理当找个忠犬攻才符合我的耽美逻辑。
他轻轻地哼一下,转过去半个脸,小模样别提多惹人疼。他说反正你已然打定主意跟我划清界限,理由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于是我只好手忙脚乱接茬儿解释。一趟下来,下山比上山还累。
往回返的时候卫燃的手机响个不停,他拖在大部队后头小声地说了几句,我的顺风耳捕捉到几个单词,知道又是他那个不死心的过期男朋友。
我走过去,不顾他和装一船的阻拦从卫燃手里抢过电话。
“喂喂喂!你丫别他妈再找卫燃麻烦!好胆就给我滚出来!老子收拾不了你我跟你姓儿!”
对方有短暂的愣神,估计是让本大爷的气势给震慑住了。然后在装一船一个劲儿冲我摆手的时候对方气定神闲地说:好啊,你怎么称呼?
我报上大名,心说你小子也一定很想让我问你叫什么吧?我偏不问!我憋死你。
对方倒是一点不在意,只是有点小惊讶:哦,原来你就是凌陵。上次那胖子也是你们的人吧?
我跟他说你丫甭废话了,明天早上在化工大的操场等你,那儿宽绰,耍得开。
那傻货真是傻得可爱,他先说:成咱们单挑,你一个人来啊。紧跟着又找补一句:“我们”七点在那儿等你。
我哭笑不得。
关机之后我就被卫燃的眼刀一通飞,装一船脸都绿了:“不许去!”
我一边躲开装一船的拦截,一边冲卫燃挥挥手:“别担心,哥哥这回让你一劳永逸。”
然后转过头冲装一船嫣然一笑。
“你那么操心,你跟我一块儿去不就得了?”
§
第二天打架的过程我就不说了,总之到最后连学校和派出所都惊动了。
学校的处分这次光速就跟着来了——这回是留校查看。我才上了一个学期的课啊。
庄传一是党员,又是学生干部,因为参与群架,直接被取消优干资格,停课的处分开学执行。
我被带走的时候头脑不是很清醒。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