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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刻字清清楚楚,分明是十分方正的一个楚字!锦衣卫的令牌向来从不离手,此次既然几十枚令牌都已到了乔健手中,想必楚葶云所带来的那几十名锦衣卫都已惨遭不测。
乔健迎上众人诧异的目光,微带凄凉的一笑道:“江湖皆知我乔健自少年时便训练了十八精剑手,可却很少有人知道,十八精剑手其实是三十六个人!我将他们分成两组,每次只带十八人出现。上次我带去武当山的,只是其中的一组而已。不过武当山一事虽说不至于让十八精剑手全军覆没,也的确重创了他们的元气。以后的日子,没有人与你们更替,就更要辛苦你们了。”
那十八名剑士闻言恭敬地一揖,随后退出了众人的视线。
楚葶云镇定之气已锐减,却仍旧硬撑起威严昂首挺立。此刻,她所代表的不只是她自己,而是整个东厂,整个皇权!在武林面前,如果东厂头领都会低下头来,那皇上的江山怕是也坐不稳了。
乔健道:“葶妃娘娘好过人的定力!如今娘娘已成瓮中之鳖,却仍可以昂首挺立,岿然不屈,这样的胆量实在让乔健佩服!”
楚葶云冷哼一声,没有答话,不过她即便讲话,也该会是那句刚烈之人都会讲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我落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吧,不过这样悲烈的言辞实在不适合楚葶云这般绝美的女子。
石下豪杰见楚葶云此时势单力孤,本已压抑的杀性又再度升起,崆峒派弟子已按耐不住,不论是谁,都想争一争这为掌门报仇的头功。眨眼间崆峒派大弟子已挥舞起四尺长刀击向楚葶云颈项,楚葶云略吃一惊,回手欲以掌风砍下对手的刀锋。掌风并未触及长刀,长刀也未触及楚葶云的颈项,只因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迅猛落下的长刀突然被一道青碧色的光芒击中,骤然飞出了三丈开外,深深钉入了山石之中。那弟子只觉虎口一阵发麻,长刀便已离手。众人惊呼,而乔健也瞬间变了脸色。
他认得那道绿光。不,是再熟悉不过!那势如迅雷的光芒正是神剑门掌门方绿绮的笙笛剑!
乔健抬头仰视,果然见一清秀俊逸的青衣男子自高处悠然飘落,瞬间已立在了乔健面前。闪亮明眸不改,如缎长发不变,正是离开神剑门一月有余的掌门方绿绮。
“掌门。”乔健将笙笛剑递回方绿绮手中,恭敬地唤道。方绿绮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师兄,你这次行事为何如此鲁莽?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怕是已经铸成了大错。”
乔健闻言面色一紧道:“乔健不懂掌门的意思。”
石下豪杰本就对方绿绮方才的举动十分不满,此刻见了乔健这般态度更是放肆起来,再次向楚葶云缓缓逼近。楚葶云不得已运起十成真气,风云掌护在胸前。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若是这班江湖人联起手来,楚葶云也必定占不到便宜。
方绿绮不讲话,只是缓缓侧过身,让出了大约一人的距离,一名手持利剑的男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那男子身形挥洒随意,却隐隐透着威严,一条拖地黑披风盖住了全身装束,黑色面纱遮掩了尖利的面庞,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闪耀着犀利隽永的光芒。
乔健的双手已微微有些颤抖。
尽管此人有意隐藏身份,可乔健依然认得这个人。
不,是再熟悉不过!崆峒派弟子再次向楚葶云出手,不过这次,楚葶云没有丝毫的闪避!因为她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会出手就她的!不出所料,那黑衣人忽然纵身跃起,长剑出鞘,挡住扫向楚葶云的十几枚刀锋生生用刚劲的内力将崆峒派弟子震了回去!内力翻起漆黑的披风,众人看见了披风下水蓝色的衣襟,当即僵在原处。
那黑衣人退下披风与面纱,眉峰挺立,卷发披肩,眼眸深邃,幽如水,寂如潭。
宋清风!
上任神剑门掌门,传奇一般的宋清风!
众人已慢慢后撤。宋清风端握长剑,冷峻的双眼扫视一周后道:“在我神剑门前撒野者死!”
众人闻言不仅又再退后一丈,致使宋清风周围已无爿人。
他们都很清楚宋清风的实力,西门吹雪的堂弟,与叶孤城齐名的秋水剑客,这个以二十二岁的年纪拥有京城六扇门总捕头楚葶枫,江南霹雳堂堂主燕少峰,神剑门秋水剑客宋清风三重身份的年轻人,傲视天下,横行无忌,可与之匹敌的,天下间怕也只有西门吹雪,而西门吹雪,却远不及他狠辣,霸道,决绝。
三年前,也是在神剑门前,八大门派合攻栖霞山,当时只有十九岁的宋清风便在放出这样一句话后剑卷乾坤,将八大门派所有高手杀的片甲不留。杀的很利落,很彻底。从此宋清风名号响彻武林,成为如西门吹雪一般只可仰望,不可临近的传奇。
今日,传奇是否又要重演?没有人会知道,正如没有人知道崆峒派弟子此时的心里是多么的忐忑不安。
出人意料的是,宋清风收剑回鞘。那本是一块凡铁,可到了宋清风手中却成了无坚不摧的利器,几乎已是死亡的象征。此刻剑已回鞘,众人便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楚葶云傲眉再展,款步度到宋清风背后,与方绿绮并肩而立。宋清风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隐隐的关心,但更多的却是刺骨的寒意。未待楚葶云解释,宋清风已举步离开,远远的只传来一句:“乔健,跟我来。”
乔健心有不甘,可宋清风的命令又有谁敢违抗?他环顾众人,见未有一个人愿意为他出头,便不由得叹了口气,尾随宋清风而去。待到众人视线以外,宋清风猛然回身,冷不防伸手扇了乔健一记响亮的耳光。乔健的头立时歪向一侧,鲜红的血液随即自他棱角分明的唇边流下。他没有伸手抚住如火灼烧般热辣的脸颊,仅是斜起眼睛,以一种惶惑而又愠怒的眼神盯着宋清风。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宋清风负手而立,一句话出,字字都如钢铁般掷地有声。
“我在干什么,你都看到了!死的不是你的兄弟,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感受?”乔健亦是怒火中烧,从小到大,身为同门的宋清风总是事事压于乔健之上,这已足以引起乔健不可抑制的忌恨,而此时,分明已经离开师门的宋清风不远万里赶回神剑门,为的,难道就只是阻止他为自己的兄弟报仇?这又如何不让乔健愤怒?
乔健微微颤动着滴血的嘴角,扯起一个讥诮的笑容:“我知道皇帝是你的兄弟,东厂头子是你的妹妹,所以你就要假公济私,违理相护了吗?”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乔健的脸上,那本消瘦俊俏的脸颊已明显肿了起来。
“这么大个人了,做事怎么还这么不懂思考?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把神剑门交给你?你以为朝廷就真的那么觊觎那本《熄邪剑谱》?你以为东厂就那么热衷于那笔子虚乌有的宝藏?中了他人奸计还不自知,还带领着这么一群乌合之众企图捣毁皇权?太不自量力了!”
乔健抬头看着宋清风道:“照师兄这么说,东厂是被陷害的?可当日在武当山清风殿内,我的兄弟手中,确实握着东厂锦衣卫的令牌,这又如何解释?”
“能在一日之内杀死全武当几百口人的东厂锦衣卫,难道真的会疏忽到留下令牌在现场吗?”
乔健一时语塞。
宋清风接着道:“你一定想说你的手下在死前拼命握住东厂令牌是想告诉你真正的凶手是谁,是吗?”
乔健点了点头。
“你猜的没错,这紧握的令牌确实指明了凶手的身份,然而却不是东厂锦衣卫。”
乔健一脸疑惑道:“那会是谁?”
宋清风叹息了一口道:“乔健,为什么你看到一件事物之时,总是只看到表面而不究其实质呢?你只看到它从属锦衣卫,却忽略掉了它本身究竟是什么。”
“还不只是一块令牌而已……”乔健话未说完,人已僵住。令牌……令牌……令……“令狐踏雪?!那红衣剑客就是千秀剑客令狐踏雪?!”
“你总算想通了,”宋清风道,“这不过是旁人栽赃嫁祸一箭双雕之计,为的,就是挑起武林与朝廷的仇恨,待武林与朝廷两败俱伤之际,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了。”
“可那主使会是谁?为什么……”
“多说无益,你知道的这些,已经足够了。”宋清风说罢飞身而去。
荣耀石下,方绿绮已向众人解释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一场误会也随之化解。
方绿绮与宋清风不同,向来以礼待人,以德服人,武林中威望颇高,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