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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长时间的闭气,窒息的感觉也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要如何克制濒死感带来的本能的强烈求生欲望,如何呆足漫长的三分三十秒,如何在苛刻的一秒钟不能换气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再次潜下去,这不仅仅是意志和勇气。
像死神架在残阳脖子上的镰刀一样的三分三十秒,如果墨言哥不满意,就会好不停歇地被执行下去。
第五次把头露出水面,残阳死灰一样的脸看不见一点血色,胸口剧烈地起伏,救命的一秒,缺氧的脑袋没选吐出肺里沉积的水,也没选吸一口身体各个部位都在哀嚎乞求的氧气,而是用于思考。
第六次,残阳直接潜到了水底,手拽住墙壁上的铁环防止被水浮上去。
三分钟,水面飘起稀疏的气泡。
三分三十秒,墨言没听到预料中的水声,向后侧目,残阳确实没有浮上来,稀疏的气泡变多,大脑一旦缺氧人体的一些感觉就会变得迟缓,残阳把时间记错也是有可能的。
三分四十秒,还是没有水声,墨言担心地转身,时间可以记错,对窒息的耐受不会出错,平静的水面除了快速变多的气泡就没有一点波澜。
四十五秒,水下的残阳无助地摇头,嘴里喷涌而出的气泡,做着无规律的运动摇曳着浮上,手却死死抓着铁环,恐怕一松开,“脆弱”的意志就会败下阵来。
四十六秒,手还会动,不是失去了意识,墨言向前一步,“残阳!”。
给残阳的惩罚多是靠残阳自觉的完成,墨言只提要求和下命令,过程很少干预。
四十七秒,不知道是没听到墨言哥的话,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残阳没有任何反应,连头都不再摇,气泡在静静悬浮的身体周围一个个破碎。
四十八秒,不对,三分五十秒是残阳的生理极限,似乎明白了残阳的意图,墨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四十九秒,一滴红色的液体从残阳的背部透过衬衫渗出来,清澈的池水里,醒目的红色像滴进清水的浓墨一样缓慢地散开消融。水墨雕琢的红色浮云下,攥着冰冷铁环的手无力地松开,软绵绵的身体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慢慢向下沉。
三分五十秒,墨言跳到水里,托起残阳,残阳的身体比池水还要冰冷,死灰色的脸浓重的青色混在里面,眉毛和头发经过这一番折腾,霜结了厚厚的一层,泡在水里这么长时间都没化开,胸口已经看不到起伏,肚子也鼓了起来。
迅速把残阳抱上岸,放到地上,按压他的腹部。
咕咕咕
有水从残阳的嘴里鼓出来,残阳有了意识,翻身起来哗哗的吐,吐的太狠,残阳没看到旁边的墨言哥担心的眼神。
“别动。”,墨言帮残阳摆了一个姿势,沉下去的脸很难看。
磅!啪!
墨言照着残阳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脚,然后不知道从哪里顺手拿的棍子又打在残阳的背上。
两下虽疼,残阳却把肚子里残留的水都吐了出来。
看残阳没什么事,刚才被担心紧张压下去的怒火麻利地占了墨言心里的上风,“你……”
“墨言哥。”,残阳双手撑着地面,急促的喘息,说的话短短续续的,“墨言哥……残阳…残阳的极限是…。。是三分五十秒,墨言哥想叫我体验…………体验死的感觉,就罚我三分五十秒吧。残阳忘了墨言哥……。”
Y市红血会没有人的刑堂。
墨言跪在地上,抬着头直视残阳的脸,用下属的语气说:“残阳,威严和地位对龙头而言就是战士手里的枪,刺客手里的匕首,失去它们你就失去了生命。”。
停下喘息了一会,残阳才把话补全:“残阳忘了墨言哥的教导,残阳叫墨言哥失望了。残阳保证,三分五十秒,绝不会偷懒一秒钟。”
原本以为这个倔强的残阳是在和自己赌气,用生命和自己赌气,以前他也做过同样的事情,那次是因为傅爷,最后还是自己见不得他把自己给他的惩罚都加倍了来做,心软做了让步。
听了残阳的话,墨言一愣,他竟抱着这样的心思,怕自己失望。抡起来的棍子,墨言怎么也落不下去了,“你不是忘了,是明知故犯。”
“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墨言哥,如果今天是在逆风的刑堂,犯错的是我,你会怎么做?”
同样的场景经过太多次,答案早就刻在了两个人心里。
“这么说还是我带坏了你?”
没答话,调皮的笑在残阳还是惨白的脸上扬起,一只手攥了拳头撑着全身的重量,另一只小心地藏在身体下面扶着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先来这么多吧 十点在来点 今天的肯定不够 还欠昨天的300 就更不够了
第 46 章
“好的你为什么不学,挨打受苦的你到学的快,受罚的滋味真的好受。”,墨言用手轻拍了残阳的脑袋。
“少爷。”,墨言再叫残阳,换了称呼,心里不禁生出一阵惆怅,心甘情愿的做残阳的夜卫,心甘情愿替残阳承担傅爷燃烧的雷霆之怒,心甘情愿埋起自己全部的骄傲与尊严,再多的甘心愿意,也不代表墨言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心里不会期盼父亲的关心,那怕只是他恻隐之心下施舍的一点点怜悯。如果连这份期盼都没有了,心也就寒了,死了,墨言也就不是墨言了。
墨言别了脸,“我是夜卫,您和我的立场并不一样,保护您,代您受责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不分对错,不分轻重,不论生死。您是墨言的主子,就应该是墨言的……”
“墨言——哥。”
在墨言和哥之间,残阳特意停顿,还加重了哥字的语气,听起来就像单纯的喊墨言,哥。
“夜卫,又是夜卫,墨言哥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框定在夜卫的身份里。”,残阳盯着墨言的侧脸,“如果墨言哥不是夜卫,没有了那些规矩,不是出于职责所在,你就真的能不管我,像其他人一样冷眼旁观刑堂的执法。”,残阳涨红的脸写满了愤怒,不容置疑的语气,强硬的态度,倒有几分一帮之主的气势威严。
残阳的质问,墨言无从回答,自己的软肋底线,被残阳抓的死死,转回头,墨言被训练的敏感的神经惊讶的察觉,生气的残阳有上来给自己一拳的危险。
“怎么,墨言哥不能教训你了,你这是在给我摆少爷的架子。”,离开几个月再回来,残阳变得不太一样了,以前无论在那里他都不会和自己这样无礼的说话。
毕竟积威已久,虽然残阳认为刚才的话也许态度不好但绝没说错,他还是心虚的低头。
残阳低下头,好一会都听不见他说话,墨言反手抽出腰际牛筋的鞭子,走到他身前,把鞭子的一头垂下去,在残阳眼前挑衅地摆动,认错,残阳认错,认错墨言哥就不打你。
一只手在胸口攥紧,残阳嘴唇蠕动,没有声音发出来,墨言哥对不起,残阳说不出来话。
“呼”,是鞭子抡起的风声,墨言哥是最出色的夜卫,身体素质相当的好,他甩出来的鞭子和他用的匕首一样娴熟,带起的风声都有着慑人的凛冽。
啪!
背部传来剧痛,残阳把胳膊咬到嘴里,堵住肺里想冲出来的东西。
啪啪啪!
墨言生气不是为了残阳对他的顶撞,就是残阳用更无礼的语气说更无礼的话,只要残阳对他的畏惧仍在,墨言都不会放在心上。再说就算残阳真的上来给自己一拳,既然他拿出了少爷的架子,自己除了跪下请罚,还能做什么。
啪啪啪!
墨言恼怒的是他认错的态度。拜帖争人,屈膝敬茶,前纲独断地袒护霍一飞,都是明知故犯,面对自己的责问,他认打认罚,唯一显出愧疚懊悔的情绪,不是为自己做错的事,而是为让自己失望。对那些他无悔,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情依旧这样做,自己对他的惩罚又有什么意义。
啪啪啪
短短几个呼吸,墨言在残阳的背上甩了十几鞭子,牛筋的鞭子疼痛很是尖锐,打在已经溃烂的伤口上,残阳早就吃不消,颤动着强自忍耐。
见残阳忍的辛苦,这几下就不住的抖动,又想到他今天极差的表现,自己不再的时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