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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没摔着吧?疼了吧?”一飞把男孩扶起来,帮他拍着身上的土,随便检查他摔着那里没有。
“不疼,我才没被打。”男孩挣脱一飞的手,向后退了两步,两只小手伸到身后捂着自己的小屁股,倔强的仰着头。
一飞歪歪头,假装去看男孩用手捂着什么。“你是不是不听话啊?”一飞蹲下,把男孩的手从他小屁股上拿下来,“小心,碰疼了。”
“皓儿才没有不听话,皓儿最乖了“男孩很骄傲的说,说完还一副,我是好宝宝,你冤枉我的表情。
“原来你叫皓儿,皓儿告诉哥哥,你为什么来医院啊?”
“皓儿很没用,抗不了打,才几下就发烧病了,害阳哥哥还要带我看医生。”说着皓儿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站在一飞面前,从远处看就像正在向一飞认错。
“那现在皓儿好了吗?”一飞摸摸皓儿的头发现不怎么热,想着是打了退烧药。
“恩。”皓儿努力的点着头,“皓儿好了,皓儿是最坚强的男子汉。”男孩又倔强的昂起了头。
“大哥哥,你为什么来医院啊?”
“哥哥来医院的原因和皓儿一样,也是不听话被长辈打了。”一飞笑着和皓儿聊天。
“哥哥,你是坏孩子!”皓儿郑重的大声说,像是在宣布什么重大的事情。
“羞羞羞,哥哥这么大的人还被人打屁股。“皓儿跑出去好几步,猫着腰把自己圆圆的小屁股冲着一飞,回头,小手捂在眼睛上一开一合地偷看一飞,冲一飞喊,”羞羞羞……”
“皓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名二十几岁的男子,走过来制止了皓儿可爱的动作。男子穿着宽松的休闲装,举手投足带着上位者的大气。
“阳哥哥,那个哥哥好可怜,都被人打的进医院了,你帮帮他。”皓儿拉着男子,仰着头可怜巴巴的说,那个可怜劲,好像说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一飞。
男子安抚地摸摸皓儿,然后抬头望向一飞,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看到一飞的面容,男子微皱眉,眼中闪着疑惑,不住的打量。
从男子的几个动作一飞知道对方觉不是普通人,帮里还有好多事要办,不能多生事端,一飞回给对方一个礼貌的微笑,就转身要走。
“阿飞,你是阿飞吗?”男子试探的问。
阿飞,就只有一个人曾经这样叫过自己,一飞僵在那里,不敢回头确认,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人。
良久一飞转过身,弱弱的问:“傅哥?”
“恩,是我。”男子走过来冲一飞肩膀重重的一拳。“阿飞,这几年你还好吧。”
好熟悉的动作,好熟悉的感觉。
再坚强的,在黑暗里挣扎久了,都会渴望阳光,就想我们,伤心难过时遇到家人会不自觉的哭泣一样
一飞和男子拥抱。
“傅哥。我……。”多日来的委屈无助化作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这一刻,一飞,只是想找个人稍微靠一靠,这段路他独自走的好辛苦。
这一刻,一飞,只是想贪恋着难得的温馨,暖暖冷冷的身子。
“阿飞!”男子没有打扰一飞,任他放纵的哭泣。
廖宏斌在去找一飞的路上,接了一个自家老头的电话,老头喋喋不休,耽误了好长时间,到花园的时候,正好看到一飞抱着一个陌生人哭,再往一飞身后看,廖宏斌头都大了。
“一飞!”廖宏斌喊一飞,眼睛冲后面使劲。
一飞抬头,顺着廖宏斌的目光转身看去。
进哥带着几个小弟站在离一飞不远的地方,不知道是刚来,还是看了一会,进哥面上看不出喜怒。
一飞不知所措,明知道一脸的泪痕瞒不过进哥锐利的眼睛,还是胡乱的擦了擦,双膝着地,跪到了冰冷的鹅卵石铺就的地面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可能要开虐了,可怜的小飞。
翠绿的新草
周进似乎没看到一飞跪在那里,略微多看了一眼一飞嘴里的傅哥,就要转身离开。
“进哥。”进哥还在生气吗?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眼,一飞怯怯的喊了一声,因为着急膝盖向前挪了一小步,见进哥站住,忙低头回复标准的跪姿,生怕因为这个再惹进哥不快。
“周进,给那孩子的药,有什么要忙的,连这个都能忘了。“是willom的声音。
一飞抬头,正好看到进哥把药接过来,交给身边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男孩向前走的那两步,有些蹒跚,那动作一飞再熟悉不过,每次被进哥教训完,他都要过几天这样蹒跚的日子。
“玉峰,药自己记得吃,要是敢不按时吃,就赏你一顿更狠的。”进哥叮嘱着男孩。
玉峰,原来他就是进哥新收的小弟,谢玉峰。知道男孩就是谢玉峰,一飞大着胆子多看了几眼,男孩长得比自己要帅气的多,听到进哥的话,男孩害羞地笑了,阳光的笑容应在进哥脸上,似乎进哥也在跟着他笑。
“药自己记得吃,要是敢不按时吃,就赏你一顿更狠的。”一飞不记得什么时候进哥也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了,现在听到进哥对另一人说,心里酸酸的,盖过了腿上传来的阵阵刺痛。
看着玉峰把药收好,周进说:“willom,麻烦你晚上来给玉峰打剩下的点滴。”
周进还是要走,还是没看一飞一眼。
“进哥!“一飞膝行了两步,突然弯下腰去,缩在地上不住地打颤。一飞咬紧嘴唇,生生咽下堵在喉咙里的痛呼,用手撑着勉强把身子跪直,身体重量全压在膝盖上的瞬间,疼,叫一飞的心都跟着颤抖。
再次抬头,一飞惊奇的发现进哥正看着自己,顾不得膝盖放肆的叫嚣,双膝并拢,五指紧扣,规矩的跪好,小心的叫;“进哥。”
“别叫进哥,我不是你的进哥,我和记也没有你这个人”进哥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说,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飞跪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周进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他坐到地上,屈着双腿抱在胸前,头深埋在手臂里。小时候,张明山打的再重,身上再疼,他都是这样缩在墙角,紧紧的,紧紧的抱着自己,在心里苦苦地捕捉一点点的安全感。
在那一片花园,那一片鹅卵石地面,一飞一个人孤独地坐在中间,孤独地颤抖,孤独地缩着身子,一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裤腿滴在地上,染红在石缝中求生的翠绿的新草。
“阿飞!”傅哥强行拿开一飞抱的紧紧的手臂,三指多宽的玻璃碎片透过单薄的裤子硬生生□膝盖下的肉里,隔着裤子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只看到玻璃嵌的很实,只有一个小小的头露在外面,红红的血在碎片划开的缝隙一点一点往外渗,再看一飞刚才跪过的地方,也拖着长长的痕迹。
一飞伤成这个样子,傅哥紧皱着眉,伸手要去检查伤口,手还没碰到玻璃碎片,仅仅挽着裤脚,一飞就攥着拳头,嘶嘶的吸着凉气,再往上挽,一飞本能地把腿往后退了退,挣脱了傅哥的手。
傅哥抬头看他,一飞把拳头堵在嘴里,强忍着疼,逼着自己把腿伸回原来的位置。
傅哥看着一飞隐忍的样子,狠狠心,一下子把裤腿全撕开了,随着裤子的撕裂声,一飞颤抖地倒在地上,疼地卷成一团,咬在嘴里的手背渗出了血丝。
“一飞伤的不轻,要尽快取出插在肉里的玻璃,要是碎在肉里就麻烦了。”willom忙上去检查。
廖宏斌一把抱起一飞快步随着willom进了处理间。
傅哥,站在原地看着一飞刚才跪过的地方,想着一飞刚才带着这样伤还那么规矩地给那个人跪着,他忍着疼,努力地挺直腰,努力地跪直腿,努力地把自己全身的重量压在膝盖上,努力地把像刀一样的玻璃碎片硬生生压进自己的肉里。那样的疼,想想都…………
原来这几年阿飞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这样忍着疼,忍着难受,在人前卑躬屈膝,挣扎求生的日子。前几天听手下说,找到阿飞了,他混了黑道,在他那一带还有不小的名气,跟着一个待他不错的老大,心里还为他高兴。不错的老大,这么个待他不错!
来H市前,蓝田风还说,我们的圈子也许并不适合他,不要冒然去打破他原本的生活吧。
本打算看看就离开H市,现在倒要多逗留一段时间了。
一飞坐在willom处置室的床上,willom拿着镊子清理伤口里压碎的玻璃碎片,willom已经很轻了,可一飞还是觉得那一剜一剜的痛,比刚才扎进去那会还要疼上几分,不自觉的咬着嘴唇,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