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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区5号路口,不是你今天要秘密去的地方吗?你不是自己去的?墨言怎么会在哪里。
“是我自己去的,只是我遇到了刺杀,一开始只是三十几个人,后来霸虎也带了一百多号人来了,这时候墨哥才冒出来。他自己帮我拖住了霸虎那一伙。我带着…那来那么多废话,快来帮忙。”,我挂了电话,最后一句不知是骂梁萧还是骂自己,一想到墨哥要独自面对一百多人,而且人人身手不凡,我就为他的安危担心。
回想刚才的情况,正在和三十几个人搏杀的我是根本没有能力对付霸虎和他带来的一百多人的,如果不是墨哥,我就等着找上帝聊天吧。
我不知道墨哥那来的勇气独自面对一百多号人,也不知道他那来的能力把他们都滞留在那个小小的路口,我只知道到我解决掉那三十几人,没有一个霸虎的手下出现在我的面前。
“墨哥,是你吗?”,前方路口传来轻微的呻吟声,听到这声音我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快步闪出路口。
“墨……。”,我的话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心被墨哥身上数十道刀伤刺得生疼。
“墨哥…。墨哥…。”,我双膝着地跪在墨哥身前,望着他那和皎洁月光一样惨白的脸大声呼唤着他,全没了刚才的小心翼翼,皎洁的月光不但映出了他脸色的苍白,也让我看到了他身上伤口的特点,一个让我心惊的事实。
血刑!
血刑刀!
这是我家族特有的刀技。
血刑刀,力求每一刀都落在人体的血管上,甚至伤口的每一点都要在血管上,在外部以适宜的力度破开整条血管,这样失血的速度是可想而知的,所以他在准确,速度,力度上对用刀的人要求就很高,整个家族只有不到十个人会用这样的刀技。
呆呆地看着墨哥身上的伤口,想到之前围攻我的那三十几个人招式的熟悉感,再加上我大哥阵营的霸虎和只有身为家主才能用的血刑刀,来刺杀我的主谋呼之欲出。
“少…爷…”,墨哥动了好几下嘴才说出这个词,一个平时我最不愿意从他嘴里听到的词语,此时我却觉得比任何话都好,至少这证明墨哥还活着。
“。。…。走……。。快…走…。。这。。这里不安全。”,墨哥勉强说出这句话,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焦急的脸上满是对我的关切。
我没动,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走,不要管他,可是我怎么能那样做,丢下一个把我的生命看的比自己还重的兄弟,独自逃生,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墨哥用手颤抖着撑起身子缓缓靠到后面的墙上,一个小小的动作墨哥歇了好一会才把气喘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些才说,“少爷,你应该很清楚血刑刀的特点,不要为我浪费时间。霸虎…。。”,墨哥借着张望路口的空当大口大口的吸着气,那贪婪的样子让我觉得空气中的氧气对他很稀薄,稀薄到他都要窒息了。“霸虎一定还会回来这里的,他的目标是你。”说到最后我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看到墨哥开阖的嘴型。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当我看到那数十道伤口的时候,我就知道即使把墨哥送到医院也救不了他,几乎所有的重要血管都破裂了,根本没有修复的可能。我一直都在强迫自己不相信这个事实。
“墨哥,别说了,我们马上去医院。”,我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你坚持一下,梁萧马上就来了。”,感受着来自墨哥手心的凉意,我打了个寒战,就想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剥离我的身体。
“固执,任性。说了多少次,打了多少次。”,墨哥嘴角上扬,笑容在他惨白的脸上绽开,像极了平日里我不听他劝告时样子,似乎我一转身就还能看到墨哥一脸无奈的站在我身后,冲我微笑。
“知道你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不过,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使墨哥的整个身体都跟着颤动,“少爷,老爷。。老爷…。是真的对你好…。不要在和老爷吵…………。你…。。走………。”,这次我真听不见他的声音了,连他嘴唇的上下运动都微不可见。
感受到墨哥越来越微弱的生命气息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当数十个枪口指着我的时候我没害怕,面对至亲家人的阴谋诡计我没害怕,即使面对父亲的雷霆之怒我也没有害怕,整个家族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直面父亲怒火的人。现在我害怕了,害怕这个像兄长一样对我关怀备至的朋友就这样,就这样……。
我的思绪和心充斥着恐惧和慌乱,沾满鲜血的手颤抖地在墨哥身上胡乱的按压着,指缝中留出的红色液体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那么刺眼,它们似乎在向我宣告墨哥生命的即将终结。
在他微张两次嘴以后,这个对我而言亦兄亦师的朋友,带着笑,带着对我的无限关切,结束了他二十三年的生命。
“残阳!”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俩个字。
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我看到墨哥第一次来见我时的忐忑不安,看到他每次教导我时的谆谆善诱,看到他照顾我时的一丝不苟,看他………看到他为挡子弹时的义无反顾,看到他站到我前面对父亲说一切罪责他承担的决绝,看到他生命垂危仍向我露出的微笑。感受着指缝间血液流过后的余温,我想起墨哥教过我的一句话,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他那上扬的嘴角似乎正在对我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教你了,记得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我用力擦干脸上的泪水,对着俊哥笑了笑,墨哥,你放心我会记得,以后无论在遇到什么我都不会哭了。
梁萧!怎么还没来,不会出事吧。我急忙拿出手机,手刚按到呼出键上,一辆轿车冲进路口。
我把随身的匕首挽个刀花握在手上,迅速扫了眼周围的环境。
一名男子从车子里走出来,明亮的车灯使我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觉得身形很是熟悉。
“少爷,是我,梁萧。”
“是萧啊!”我收起戒备的姿势,“墨哥他…。”示意梁萧看看墨哥,我攥紧拳头,压下翻滚而上的悲愤,“看到你这么长时间没来,我还怕你也出事,来了就安心…。。”
“对不起,残阳!”梁萧他叫了我的名字。
“恩?”
“嗙”
清脆的枪声在午夜宁静的夜空划开。
冷,中枪后的第一感觉竟不是疼而是冷,很冷,透心的冷,我倒下时下意识地向墨哥的方向靠了靠。
墨哥和梁萧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兄弟,现在算算我们在一起有10年了,小时候一起功课受罚,长大一起打架办事,我和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现在就在刚才,一个为了救我倒在家族象征权力的血刑刀下,另一个向我扣动了扳机。
那黑洞洞的枪口,像我的心一样冷,我还记得梁萧手里握着的沙漠之鹰,还是那一年我们射击结业时,我和墨哥找国外的朋友好不容易,用我心爱的军刀换来的。这把沙漠之鹰比普通的能多上一颗子弹,全世界就只有这一把,我和俊哥之所以送他这个,是因为他的射击很差,总是9环,能多上一颗子弹,随身带着他的安全就多一份保证。
用手摸摸伤口,发现正好打在心脏的位置,不自觉的还在心里感叹萧的枪法有了精进。
梁萧呆呆的举着枪,直到我倒下他才无力的放下手臂,眼中深藏的悲伤出卖了他面上的平静。
一句为什么,被我狠狠的咽了回去,不论是为了什么,为了谁,梁萧都已经这样做了。我失去了他这个朋友,跟着的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也开始变淡,随着我伤口的血液一起流失。
可能是太冷了,也可能是失血太多,我开始浑身颤抖,意识也开始不太清楚,对生的执着也借机萌生,变强,原来自己也是怕死的。
我一直以为我死时,想的最多的会是墨哥或是我早逝的妈妈,可现在出现最多的确是我的爸爸,我有快十年没有亲昵地叫他爸爸了,一直是疏远地喊父亲,或者是父亲大人,无论是挥动家法时的严酷,还是人前慑人的威严,都对我有着如此深刻的印象,他那张雷打不动严肃的脸不断在我脑海浮现。
梁萧站在那里,用手轻轻的抚摸手里的沙漠之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