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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膝盖几乎无时无刻不压在地面上,黑紫的皮肤棉花抚一抚他都疼的哆嗦,说实话在高傲身边一天比在残阳身边一天累上几倍,可墨言还是眼巴巴地盼着一年中不多的回家时间,他从不认为那些伺候是对父亲的孝顺,在他看来那些只是他应该做的最基本的本分,对父亲的孝顺是不惹父亲生气,让父亲高兴,可他从来都没做到过。
高傲脸上变化莫测,隐隐在眼底还看见了水色,墨言害怕是不是自己的逾越行为,伤了父亲的心,忙不跌地说:“爸,墨言说错话了,墨言不求了,爸您别生气,您就打墨言的背,墨言能挨住,要是挨不住爸尽管按规矩从头打过,打到您满意为止。”
“言儿,在你心中爸就这么重要!”,高傲捧了墨言快要急哭了的小脸,“你知不知道,按你说的打法,你会没命的。”
“墨言的命本就是父亲您的。”
“言儿!”,高傲向前凑了凑,把墨言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言儿的生命是属于言儿的,言儿的人生也是属于言儿的。爸不打,爸会像小时候一样疼爱我的墨言,你是爸心爱的儿子。”
感受着父亲胸口的温暖和咚咚的心跳,如愿以偿的惊喜和幸福在墨言的眼中乍现,随即宛若盛开的昙花,伴着就盼不得的失望迅速凋零。
高傲扶着墨言,他没有看到儿子眼中一闪即逝的期盼,幸福的神采,唯有貌似早已不抱任何幻想的木然近在咫尺。
高傲惊骇,继踵而至的是沉痛和悔恨,子欲养而亲不待,想给儿子补偿的时候才发现儿子对父爱已经失去了能再得到的信心,儿子只想着如何能不让自己生气,不惜遍体凌伤,不惜痛不欲生,不惜生命。高傲心如刀绞,这份木然是失望过多少次,伤了多少次心才铸就的,言儿他……
(二)
“唉——”,高傲心里长叹一声,回想墨言这些年自己把他丢在逆风所受的苦,其实当年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与抛弃无疑。墨言就是不认自己这个父亲,也没有人会说他忤逆不孝,为了“闲云野鹤的悠闲日子”,自己出卖了他,另外夜卫本也是没宗没家的奴才,傅家的奴才。
再加上相认以后自己对于他的冷漠,淡然,明知道他对能摆脱夜卫生涯的深切期盼,自己还是同天一起生生打碎了。
他坐在葬心湖畔丢着代表他光荣和希望的记星时,自己就在湖的对面藏在树林里远远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默默渗出眼睛的泪水,在阳光下像透明的冰刀,一把把捅进自己的心里,那时真想跑过去把这个隐忍的孩子紧紧拥在怀里,让他放肆的大声哭泣,告诉他爸不希望你做夜卫,爸会帮你,我的言儿不伤心。
也许从那时候起墨言就放弃了对我的幻想,留下的只剩自己能认他这个儿子就好的念想,而匕首,冷酷的自裁命令恐怕连他最后的一点心愿也被自己无情地摧残了。高傲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跑出去给墨言一个温暖的怀抱,为什么要对墨言说那么残忍的话,如果自己跑了出去,或者没有说那些话,是不是现在会是另一个墨言坐在自己面前。
墨言求自己原谅他的话语,动作仿佛就发生在昨日的傍晚。
“……爸,孩儿忤逆了您,自己都不会饶恕自己。爸,请原谅孩儿对您的不孝,请您一定原谅我,一定原谅墨言!”
当时不明白墨言为什么那么在乎自己的谅解,此刻高傲突然明白了,是自己给他的太少了,所以一个父子的名分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珍惜,墨言他不是不渴望父爱,正相反缺失了二十几年,他比任何人都更想拥有,是残忍的现实一点点把他逼近了绝望。
墨言现在的表现其实很正常,冷了的心只有用心才能捂热,只是不知道冷了,也碎了的心,能不能用迟来的父爱做针,做线,做暖炉,缝补的,捂得如同曾经一样鲜活律动。
傅爷那一代人论才智谋略,高傲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不是傅爷落草即为傅家的继承人,那么高傲此生的成就一定会比傅天高,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高傲在傅天成为教父的事件上功勋卓著,而刑堂堂主又是位高权重,一句功高震主足以见高傲的睿智能力。
转眼间高傲就想明白了这些,墨言与其他的孩子又十分不同,对于父亲心思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想唤醒墨言冰封的心,恐不能用寻常的路数。
高傲稳稳心神,脸上呈现温怒,看的墨言忐忑地低头才开口,“真的知错了?”
“是,父亲!”,墨言频频点点,可规矩没有忘了半点,称呼,回话的态度,就是最严厉的人来了也挑不出什么不是。
“爸罚什么你是不是都无怨无悔。”,高傲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请父亲示下,墨言。。。”,略有停顿,“墨言全数照做,无怨无悔。”
“那好!”,高傲语峰一转,严厉起来,老子的架势端得十足,命令道: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嘿嘿墨雪掩面而逃。)
(三)
“把这杯水给爸一滴不差地喝了。”,墨言的双唇干涩的皱巴巴地起白皮,像那晒过劲的干巴萝卜条子。
每每说话喉结一动眉头就跟着向上轻佻,高傲也不是那种养尊处优从没经过风雨的公子哥,年轻时受的伤也不少,知道受伤出冷汗最易烦渴,要是不喝水一说话嗓子就像刀割一样的疼,这个孩子不定忍了多久那。
“呃!”,半杯温热的清水由父亲亲手递到床前,墨言愕然,呆呆地愣在当场,不敢去接,同时也忘了这是父亲用命令的口吻说出的惩罚。
“怎么这就不听话了?”,高傲皱眉故意冲墨言发出浓重的鼻音,“嗯——?”
“不是,不是,父亲!”,经高傲提醒,墨言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双手捧过透明的玻璃杯,一仰头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不想动作太急牵动伤口,喝到差小半个杯底猛烈咳嗽起来,惨白的脸憋出了些血色。
“咳咳……咳咳……”,墨言撑着床面,几声就咳出了眼泪,高傲忙扶稳他,小心地上下缕着他的胸口,“慢点,墨言别急!”
“急什么?慢点喝,小心伤口。”,咳了好一会,墨言才平静下来,高傲把墨言手里的杯子拿过来端正地放到床头桌,杯底残留了薄薄的一层液体,轻轻摇晃透出透明的水色,墨言频频侧目,高傲知道他心中所虑,软软声音:“别看了,爸也没规定时间,余下的一会再喝。”
“现在把这碗粥吃了。”,高傲把粥端过来试试温度,拿了勺子往墨言嘴里送。
“爸,墨言不敢当,墨言自己来。”,墨言惊慌失措地去接粥碗,从来都是自己伺候父亲,怎么能让父亲为了自己辛劳。
高傲轻轻侧身让开,笑着瞪了墨言一眼,“说的是什么话?不敢当?哼!小时候爸可没少喂你,你还眼巴巴地不是我喂的不吃。”
孩提时的墨言倔强的厉害,晚餐没有高傲哄着是一口都不吃,不是高傲和慕容水仙把他骄纵地无法无天,而是小小的墨言用这种方式表达他一定要等父亲回来才吃饭的心意,那时候的墨言就已经是一个懂事孝顺的孩子了。
“张嘴,不许不吃,这是爸的命令。”
墨言迟疑了一下,然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缓缓张嘴把送到嘴边的粥吃进嘴里,咀嚼间甘醇沁人心脾的甜味,让他久久不愿下咽,真希望能永远这样含着,这样被父亲心疼着。
父亲一定放了很多,很多的糖。
墨言只嚼不咽,高傲不知道在儿子心中此时是他二十几年生命里除了最开始的那幸福的五年童年时光,是最美好的时刻了。以为是东西不和墨言的口味,不禁劝道;
“爸也知道这什么都没放没滋没味的白米粥难以下咽,明华说你现在的情况尽量清淡,盐也最好能少就少,爸才没让人放调味品,连下饭的小菜也没有给你拿。言儿,听话,委屈委屈尽量多吃点,等你好了爸一定做最好吃的给你,做言儿最喜欢的鲜果汁,还有东陂肉。”,说着高傲收回一直递在墨言嘴边的勺子,从碗里换了新的再次送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5月3日 今天好像不太足 900多 明天墨雪努力 今天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