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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了
妈妈？
再次俯身，比刚刚还响亮的磕头声，“爸，墨言不敢。”，略一停顿，墨言接着说，“爸，桌上有皮鞭，墨言去给您拿来。”，说着墨言也不顾自己腿上镶嵌了多少碎瓷片，一下下地膝行他会多疼，就要往桌子去。
高傲一把拦住墨言，柔声道：“起来吧！皮鞭……”，转头望望墨言口里提到的皮鞭，它安静地摆放在书桌上，银白色的钢片像鱼鳞一样包裹着整个鞭身，那是慕辰有名的鱼鳞鞭，每一下都要撕扯下厚厚地血肉，在刑堂的大厅多少人宁可当场毙命，也不想尝尝它的滋味。孩子啊，你到底如何看待父亲，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请我用它鞭打你，“鱼鳞鞭，鱼鳞鞭……”，转回头高傲轻声叨念了许多遍，“鞭子你不用拿，爸不用，爸也不打，快起来吧！跪着很疼。”，高傲尽自己的全力让声音显得柔和，希望这样的态度不会增添墨言的不安和惶恐。
疼？墨言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恍惚间他甚至怀疑这是自己多个梦中的一个，如果真的是梦，墨言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只是世上根本没有醒不了的梦。
腿上折磨神经的锐痛传来，提醒墨言这是现实，他的父亲真的在关心他，大着胆子抬头无礼地直视高傲，墨言不可置信地眼睛里湿漉漉地，可转念一想，自己无法如父亲所愿，愧疚瞬间占据了他感动的心，墨言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领受父亲关爱的资格。
挣脱高傲的手，墨言又退了半步，啪地跪伏在高傲的脚边，“爸，墨言愧受您的关爱，墨言不能按您希望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墨言不想死，墨言想活着，爸，求求您，饶孩儿一命，求求您，爸！您怎么打墨言，怎么罚墨言都行，除了死墨言什么都愿意做。”
高傲直起腰，眉头紧皱，心被墨言的话蜷缩在了一起，胸口似压了大石头，堵得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水仙，我答应过你会把墨言视如己出，可谁见过儿子卑微地跪在父亲脚下，苦苦哀求的仅仅是父亲能给他一条生路。
等了一会，头顶没有传来一点声音，墨言不敢去碰父亲的身体或者是他的衣服，抖着手轻之又轻地摇了摇高傲的皮鞋，高傲看着墨言谨慎地动作，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在眼眶，我们到底还算不算父子，儿子都不敢碰自己一下，为了生存迫于无奈的他，也只敢动自己的皮鞋，还那么的轻，如此谨慎，墨言你是我的儿子啊！
“爸，墨言知道这样做不对，也根本对不起您对儿子的疼爱，对儿子的好。墨言不敢用父子的名义求您什么，墨言本身就不是一个好儿子，一个可以让您满意，让您骄傲的儿子。爸，您就当墨言只是一个陌生人，您可怜可怜墨言，怜悯一下墨言，让墨言过完剩下的人生，好吗？”
一滴泪伴着墨言颤抖的好吗从眼眶似断线的风筝徐徐滑落，高傲忙用手擦了，怕墨言听出自己的哽咽，他的声音变得很冷，“先起来吧，我不喜欢看到你的血。”
地上确实流了一片的红色，想起父亲说过自己是高家的侮辱，墨言慌忙用手去擦，边擦边急切地道歉，“爸，对不起！对不起！墨言不是故意，您别生气，墨言马上擦干净……”，衣袖和手在血泊上翻飞，可却没有办法把朱红的颜色全都拭去。
高傲只是想让墨言起来，不要再跪着了，没想到他误会了，忙蹲下抓住墨言在地上胡乱摆动的手，盯着墨言惊恐地脸看了一会，然后高傲说了一句，“别动。”，接着把墨言打横抱了起来。
大致扫了眼屋子，高傲相中了那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大床。
除了小时候，这是墨言第一次清楚地知道被抱在高傲的怀里，虽然二十几岁的人被父亲这样抱着说出去并不好听，但墨言觉得很幸福，不管稍后父亲会用怎样的手段和疼痛打破此时的虚无，他都觉得他是幸福的。走到床边，看爸似有把他放在那上面的意思，墨言低头怯怯地说，
“爸，墨言身上脏。”
高傲没有理睬墨言的反对，还是把他放下了，然后从柜子里拎了医药箱放到墨言的旁边，打开一副要给墨言处理伤口的样子。
“爸，您要干什么？”
“不是要活着吗？活着就要治伤啊！”，高傲拿着镊子，很随意地说。
墨言坐在床上，先是一愣，然后疑问，“爸，您答应了？”
高傲轻点了一下头，惊喜的墨言一边说着，“爸，谢谢您，谢谢您对墨言的宽容，谢……”，一边就要往床下扑，高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别动，老实坐着，我刚才的话你没听到，要我说第二次。”
墨言顺着高傲的手乖乖坐回去，父亲突然的温和，他一时还无法接受，可他知道不管如何顺从父亲是不会错的，所以他努力控制自己因疼痛不住哆嗦的腿，可那双腿似在和他作对，一直抖个不停，墨言情急之下用手死死地压着。
高傲看着墨言的动作，极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他自己都听不太清的声音，墨言竟听到了，他抬头见父亲盯着自己压着还依旧哆嗦地腿，刚稍稍平静的脸突然布满惊恐，张着嘴“我，我，我……”，我了好久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墨言啊墨言，爸他刚饶你不死，你自己说什么都可以做，结果爸只是简单地让你不动你都做不到，你怎么对得起爸他给你的疼爱。
把墨言的手从腿上拿开，自然地放到他的身侧，高傲拽了一把椅子坐到床边，把要用的东西放到手边，拿起剪子要去剪墨言的裤腿，“不要勉强自己，墨言。爸知道你疼，不会为此不高兴的。
“爸，让墨言自己来吧，劳烦您墨言承受不起。”
“墨言，你说你不是一个好儿子……”，高傲剪开了布料，小心地破开露出里面血肉模糊地皮肉，“爸何尝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把只有五岁的你留下，这些年你吃了多少苦。”，棉球蘸了酒精，还没碰触，高傲就看到扎烂了的肉一颤一颤地抖动，“这样的伤你受过多少次，可爸一次都没有帮你上过药，连一句问候都没说给你听，爸回来带给你的只有毒打和虐待。”
“爸，您别这样说。”，墨言频频摇头，“是墨言不懂事，老惹您生气，是墨言自己不争气让您蒙羞，您……”
“墨言，你听爸说完。”，高傲从中打断了墨言，“孩子，爸从来没想过要你死，你也不是爸的侮辱，在爸心里你一直是爸引以为傲的儿子。只是爸的身份爸的立场让爸没法给你快乐和幸福，有时候爸甚至希望你能恨我，不要对爸这样好，这样孝顺。墨言以你今天的处境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爸的想法并不是最关键的。”
“爸，您说的墨言都明白，墨言会想办法说服教父的。”
“说服？墨言你知道教父他究竟顾忌你什么吗？不是你在逆风赶超夜尊的地位，所以你请辞夜主的位子起不到任何作用，也不是你七星夜卫的能力，就是你不是七星夜卫，只是一个普通人教父也会忌惮。”
“那是什么？爸，您帮帮我。”
高傲欣慰地一笑，“墨言，爸会帮你，爸想的很明白，一定会帮你。天他，他顾忌的是你我儿子的身份，或者说他真正忌惮是你的母亲，慕容水仙，慕容家有史以来唯一一位女性家主。”
“妈妈？”，墨言惊讶地疑问。
傅残阳去看霍一飞的时候，霍一飞已经醒了，由孤星陪着坐在床上，腿已经包扎好了，李明华站在门口整理他的用品，看傅残阳进来，李明华迎上去说，
“他的腿骨震裂了，但没什么大事，修养几天就好，剩下都是皮肉伤，除了疼其他无碍，你不用担心。止疼的我给他用了些中药，没有西药那样有效，但也能缓解一二，他的体质真的不太好办。”
傅残阳点点头，说了句，“谢谢你，麻烦了。”，转头去看里面的阿飞，看他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但精神不错，与孤星还有说有笑。
李明华见傅残阳与平常不太一样，温和不见了，还沉着脸，觉得不太对劲，紧走几步也朝霍一飞他们那里去，“残阳，怎么了？你可不能欺负人。他身上有伤，就是有什么也等他好了再说吧。”，不等追上，李明华就在后面提醒，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李明华听说了一些，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