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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渐望着这个兄弟,心中感慨万千:“若道认真,谁又及的上他,只是这一 路肩负千钧,到底让他累啦。”当下走上前去,脱下外衣,披在谷缜身上,谷缜 睡梦中若有所觉,浓黑长眉微微蹙起,陆渐正要起身,忽觉一股绝大潜力从谷缜 身上涌起,那件外衣如被狂风卷起,呼的一声,直冲而来。
陆渐已达神而明之的境界,骤然遇袭,神通应机而动,大金刚神力涌出体外 ,两股真气半空交击,外衣进退不能,竟尔定在半空,德雷克望着这咄咄怪事, 一时瞠目结舌。
谷缜虽在梦中,八劲齐出,仍是非同小可,大金刚神力与之遭遇,有如冰融 雪化,不住消解。陆渐微微一惊,他原本怕伤谷缜,未尽全力,是时不敢大意, 双拳紧握,内力陡增。
周流八劲虽强,谷缜修为却浅,远不如万归藏那般凌厉,陆渐的真气却是雄 浑无比,生生不绝,一重未淌,二重又至,有如洪波相叠,愈来愈强,那外衣受 不住两股大力来回撕扯,片片碎裂,纷飞漫空,飘零如蝶。
陆渐眉头微皱,沉声道:“谷缜,是我。”他有心喝醒谷缜,这一声以内力 发出,有如狮吼虎啸,振聋发聩。德雷克在一旁听见,耳中嗡嗡乱响。谁知谷缜 仿佛魇住了,不但不醒,反而将身一挺,鱼跃而起,呼的一掌向陆渐拍来。
陆渐惊讶之极,但来掌玄妙无方,无奈之下,只得出手接住。悄没声息间, 两人疾如电光石火,已拆了二十余招。谷缜人气互驭,出手神出鬼没,陆渐心怀 疑虑,只恐伤他,处处留手,一时连连后退,须臾间已到船舷,身后便是汪洋大 海,前方谷缜攻势却如惊涛骇浪,一阵阵呼啸而来。
陆渐进退维谷,一咬牙,蓦地右拳送出,拳劲如山,逼住谷缜掌势,左拳似 送非送,引得谷缜挥掌劈来,作弊倏尔圈转,将来掌锁住,谷缜余下一手疾疾来 攻,亦被陆渐手臂缠住,轻喝一声,神力迸发,将谷缜按在当地。
谷缜连挣数下,额上汗如雨落,陡然间一个激灵,张开双眼,神情迷茫,看 到陆渐,心中忽有几分明白,蓦然一股酸软之一走遍全身,双膝下屈,给予软倒 。陆渐始终留有余地,尽力含而不吐,见状收劲,将它轻轻扶了起来。谷缜汗透 重衣,讶然道:“我方才做了什么?”
陆渐苦笑道:“你向我大打出手,几乎将我逼到海里去。”谷缜心中一惊, 皱了皱眉,思索半晌,徐徐道:“方才我梦见万归藏了。他就在我的面前,向着 我笑,我伸手打他,却怎么也打不着。”陆渐心道:“你梦里打的是万归藏,其 实是我。”
“奇怪。”谷缜沉吟道:“老头子方才不像是在梦里,看得到,摸得着,活 灵活现,近在眼前。姥姥的,梦什么不好,偏偏梦见老头子,呸,晦气晦气……〃 他喃喃自语,转身走了几走,双脚一定,身子突然僵直,呆了一会儿,转过头来 ,脸上神气十分怪异,说道:”陆渐,你那日中了六虚毒,和老头子同气相求, 到底是个什么情形?“陆渐道:”那件事啊?说也奇怪,只觉丹田一跳,心里便 出现万归藏的样子,仿佛就在左近……〃说到这里,陆渐忽地住口,脸色发白。
谷缜神色凝重,微微点头道:〃老头子说过,周流六虚功,大制小,强制弱, 那日在东岛,他便能遥制我体内真气,委实可怪。或许是我的周流八劲源自老头子 ,故能感知,或许就是但凡周流八劲,均能遥相感应……〃说到这里,只觉心烦意 乱,再也无心细想其中缘由。
〃奇怪。〃陆渐沉思道,〃要是这样,前些日子你怎地不觉?〃谷缜懊恼道:〃这 些日子我心急事繁,不曾留意自身,而今回想起来,途中确有几次丹田跳动,心 中出现万归藏的影子。但那念头轻微迅疾,一闪而过,我一时大意,以为念由心生 ,自然触发。何况那些感应,都不似今日强烈……〃陆渐听得头皮发麻,四处望望 ,大为心虚,摇头道:“这四周都是海水,他会躲在哪里?莫非…”说到这儿, 他脸色倏地发白,一字字道:“…莫非就在这艘船上?”说完这句,二人四目相 对,甲板上一片寂静,倏尔一股冷风吹过,隐隐传来浪打船舷的声音。
忽听船后一个清软的声音道:“上面是部主么?”陆渐微一激灵,心道:“ 糟糕,我怎么将他们忘了?”当即俯身道:“薛耳,青娥,你们上来歇一阵。” 说着将酒桶拽上甲板,二人浑身湿漉漉的,冷的发抖,说是风浪太大,海水灌进 捅里。陆渐忙带二人回房更衣。谷缜则将众人召集来,说明此事,众人均感不可 思议,于是兵分两路,将船只上下里外搜索一遍,却不见万归藏的踪迹。虞照没 好气道:“老弟,你这胆子越发小了,纵然怕了万归藏,也不用这么疑神疑鬼, 咋咋呼呼的,不是折腾人么?”
谷缜不耐道:“我说的都是真话,老头子明明就在不远。”
“不远?”虞照冷哼一声,“这四面空荡荡的,除了鸟就是鱼,万老鬼不在 船上,难道变成鸟,化了鱼?”仙碧也道:“是啊,谷缜你或许多心了些。”谷 缜欲辩无语,忽见左飞卿一言不发,走出舱门,纵身跃上中桅顶端,极目眺望。 谷缜不觉心头一动,叫到:“风君侯,你瞧见什么?”左飞卿道:“天色太暗, 看不明白。”宁凝微一沉吟,说道:“我来试试。”仙碧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笑道:“是啦,色空玄瞳,夜能视物。”宁凝双颊微微一热,纵身攀上桅顶,举 母一瞧,失声叫道:“后面,后面有一艘船。”
下方众人心头一沉,这时间,一个声音由远而近,随风而至:“诸位同道, 好久不见,可无恙否?”每说一字,那声音便近一些,说到“否”字,一道青光 咻地划破浓浓夜色,万归藏襟袖洒然,傲立船头。
众人被他这等神出鬼没的手段惊得说不出话来,虞照不由得怒道:“万归藏 ,少套近乎,谁是你的同道?”万归藏笑了笑,说道“此同道非彼同道,乃是道 路之道,大家同行一条 道路寻找潜龙,不是同道是什么?”他笑语吟吟,但 每走一步,众人心里便是一跳,霍金斯远远瞧见,大感惊奇,暗自咕哝:“这老 头儿是人是鬼,从哪儿钻出来的?这些中国人古里古怪,莫非都是《天方夜谭》 里的魔法师?唉,真是倒霉,头一次栽客,就装了一船怪人,下一回挑乘客,管 他是中国人,摩尔人,阿拉伯人还是印度人,统统不要……”
思忖间,万归藏走到帆下,拍了拍桅杆,目光射来,用英格兰语笑道:“真 是一艘好船,比我那艘可快得多了,船长先生,你有这等快船,我教你一个法儿 ,包你能赚大钱,比你国女王还要豪富。”他将英国说得流畅自如,已是一奇, 又说有富可敌国的法儿,更叫霍金斯惊诧不已。
仙碧忍不住低声道:“奇了怪了,我认识万归藏好多年,竟不知他会说英格 兰语,小时候我娘和爹议论他时,怕他听到,常用英格兰语交谈,万归藏虽然听 到,也从没理会过。”
谷缜淡然道:“老头子精通九国夷语,一个英格兰语又算什么?”
仙碧吃了一惊,眼中的万归藏越发难以捉摸,忍不住道:“万归藏,你怎么 找到这里来的?”万归藏瞧她一眼,叹道:“小碧儿,你就这么直呼我名,也不 肯叫我一声义父么?”
XB微微一怔,摇头道:“你杀死左城主的那一日,仙碧的义父就已死了,东 岛上重见你的那一刻,我真想你死了才好,你若死了,就还是我的义父,你活着 ……”说到这儿,她嗓子微微一哽,双眼浮现蒙蒙泪光。
万归藏叹一口气,抬眼望天,若有所思,慢慢道:〃小碧儿,你幼时活泼可爱 ,善解人意,最投老夫脾胃。多年来你爹娘对我表里不一,我都知道,若不是看你 脸面,这二人死数十次还少了?还有这个左飞卿,是我仇敌之子,本应除之,也 是你背着你娘苦求了我三次,老夫才饶他一命,即便东岛一战,我也信守承诺, 纵然杀了老笨熊,也饶过这姓左的小子,只是小惩大戒,叫他受点儿微伤罢了。可 笑温黛那番婆子,还以为老夫不杀左飞卿,瞧的都是她的面子。〃这段秘辛在万、 仙二人心中隐藏多年,纵是虞、左二人也不得知,一时虞照盯着仙碧,神色惊讶 ,左飞卿更觉心神激荡,盯着仙碧,浑身发抖。仙碧双颊发烫,咬了咬嘴唇,说道 :〃万归藏,这件事你答应我不说出来的。〃左飞卿脱口而出:〃为什么?〃仙碧扬起 雪白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