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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轻诵仙诀,将咒语刻入景天脑海,又将一缕仙气渡入他体内,助他驾驭魔剑。
“猪婆,我们出发!”景天豪情万丈地拉上唐雪见冲出门去,“仙女姐姐,等我的好消息。”
而另一边的极乐世界内,重楼眉头紧蹙,看着眼前倔强的紫衣女子。
千年万年,倒在他脚下的人神仙魔数不胜数,那些手下败将无一不是伏地求饶,谄媚苟延,而眼前这个女子,明明已是遍体鳞伤,却没有一句求情的话,连做做姿态也不屑。
“女娲后人……你何苦如此?”重楼竟有些犹豫,冷冷的语调里缠着丝丝迟疑。
“我知我敌不过你,可我也不能让你伤了长卿!”紫萱同样冷淡而敌意地答道。
“徐长卿……这个男人,值得你三番四次为他舍去性命?”
“不是因为他是徐长卿,而是因为他是我爱的人。魔尊大人,你身为魔界至尊,无情无爱,又怎知爱一个人的那种矢志不渝,为他如何都心甘情愿。”
“爱?”重楼有些迷惘,“到底,何为爱?”
“最简单也是最深的爱,就是一直陪伴深爱的人,陪他做他喜欢的事,只要他高兴就好。”紫萱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子,怜悯的神色愈积愈浓,“重楼,你永远不会懂。”
陪伴他?似曾相识的画面从脑海中漏过,却什么也抓不住。重楼缓缓放下右手,眼前这个女子,也是这样去爱她的心上人?哪怕三生三世也还要再等下去,这种倔强和这种深情。若是也有人会一直伴在他身边,也许当真不会如此孤寂,永远过那种与镜子比武,拿自己当对手的日子。
“你,可愿……”下意识地,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重楼竟向眼前的女子伸出了手。
“呀呀呀呀呀,看我景大侠斩妖除魔!”标志性的口号蓦然间在静谧的洞里响起,一个人影“嗖”地闪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一抹亮丽的艳红。
重楼俊眉一皱,全身杀气腾起,怒目而视闯进来的景天,冷然道:“飞蓬,你总算来了。”
“红毛,休想伤我嫂子!”景天拿腔拿调地对付眼前劲敌,边捅捅雪见,“猪婆,快去看看嫂子。”
“哦。”雪见醒过神来点点头,临危不惧地跑到重楼面前扶起紫萱:“紫萱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紫萱咳了两声,强撑着站起来,“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快走!”
“别担心,”雪见轻声道,“流年姐姐已经教菜牙如何打败魔尊了。”
“流年?”紫萱微讶,“你们见过她了?她从魔界回来了?”
“她是从魔界回来的?”雪见不明就里,“应该吧,我们是在客栈门口碰见她的。”
紫萱点头,似乎隐约想到了什么,而且,似乎和眼前这个男子有关。下意识地,便将目光投向了重楼。谁知重楼似有感应,眸光如剑扫了过来,无巧不巧,竟两两相望。
那微紫的眼眸里似有一汪清泉,如此透澈,还有虽柔弱却无法摧毁的坚毅果敢,化为万千缕丝线,绕进了重楼的心里。心底隐约的情绪淌过,他一时几乎移不开眼。
这似曾相识的眼眸。
也许,真的有些所谓的前尘旧梦,是天缘注定的?
“喂,红毛,你听着啊。”景天完全没有感应到这暧昧的气氛,极端不解风情地将其泯灭在萌芽之中,“我……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打架的。不如这样,你放了嫂子,就算是你赢了,怎么样啊?”
“哼,如此废话。”重楼众身一掌拍出,强大的撞击力将景天歇翻在地。
景天一声痛呼,在地上滚了两圈,蓦然想起流年所授之法,于是毫不犹豫地跳起来:“打就打,说真的,这一战我也盼了很久了。红毛,你可别输得太惨啊!”
“好,出招!”重楼大笑,眼角瞥见景天口中念念有词,而他手中魔剑正熠熠生辉,冷颜傲然道:“区区半心咒,能奈我何?”
一言既出,手下更不留情,三番四次将景天击倒在地。景天鲜血狂涌,五脏六腑几乎快要被震得粉碎,强撑着一口气还没合上眼。
最后一掌,只要轻轻送出就能将他打入轮回了,就在出手之前,毫无预兆地,一个缱绻如水的声音在脑中想起:“别伤他们。重楼,算我求你一回,可好?”
流年?!重楼一怔,忆起流年说这话时那几乎是凄然的神情和那句恳求,心中一恻。相识千年,她从不曾干预过他的事,更遑论相求,而那日的她,却那么郑重其事地相托……
只在他犹豫的这一瞬间,景天已念完了最后一遍咒语,魔剑霎时间如沐光辉,从主人手中飞升而起,挟着天地之灵气,离弦疾驰,趁着对手的片刻分神,直插入重楼的胸口!
骤变徒生,负伤的重楼身上无边无尽的怒气如波涛漫卷,无形的烈焰戾气几乎要把周身的一切都焚毁。功力稍弱的雪见已是内神被伤,命在旦夕。
“尊主!”受流年所嘱赶来相劝重楼的溪风堪堪赶到,一声断喝将重楼在往魔变的途中唤住,阻止了他毁天灭地的力量的爆发。
而这片刻间,身处往生栈中,本就已心神不宁的流年,忽觉心猛地向下一沉,胸口一滞。“重楼!”她惊呼了一声,再顾不得什么仙境鬼界,片刻之后,已是流云扶风,身处鬼王宫殿之中。
第一眼看到的,永远都是重楼,她匆匆上前扶住他:“伤势如何?”
“死不了。”重楼冷嘲一声,拔出魔剑掷与地上,“飞蓬,你胜之不武。”
“谁……谁胜之不武了,”景天辩道,“是你非要和我打。”
“够了!”流年怒喝,目光犀利望向景天,“你答应过什么?”
“我……这个……不是我能控制的嘛……”景天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敢再去触流年的怒火,然而那不以为然还是清清楚楚地挂在脸上。照他理解,这个仙女那么怕伤着那红毛怪,不是怕红毛去找她寻仇就是怕他去找神界麻烦。按他看,这红毛也没那么厉害么,至少有他景大侠在就马到成功了。
“住口!”流年的怒火一路飙升,蓝衣广袖无风自扬。然而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怒火并非冲着景天,而是冲她自己。重楼虽是六界之首,却并非没有受过伤,她也不是没见过他受伤。然而这一回,一切的不同都是因为,这是她一手造成的!是她教的咒语,是她大胆地利用了他那深深隐藏的恻隐之心,是她利用了他对她的那份知己之情。
这种负疚心痛几乎压得她无法呼吸。
在场的人几乎都被流年的突然暴躁吓住,连重楼也侧目看了她一眼。既称知己,他也深知流年的性子。她最是温婉和善,几乎没什么人事能让她怒目相向,然而今日的她却如此大的火气。景天答应过她什么,竟让她因为他的毁约勃然生怒。
他竟然有些许的好奇。
“飞蓬。”重楼睨了景天一眼,“拿剑,我们重新再打。”
“还打?!”景天跳脚,流年已先一步开口:“别打了,重楼,别打了。先回魔界疗伤,好么?”
这样的语气仿佛是替他做下了决定。重楼微讶,近几日的流年越来越奇怪,干涉他的决定,甚至于阻挠他做某些事情,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身侧的流年却是另一番心思,这一群人,是神界选定的人,注定要由他们来拯救六界苍生。重楼,我宁愿你对我不满厌恶,也不能看你逆天而行。何况你身上的伤,哪怕于你根本无足轻重,对于我,却是无尽的罪恶。
“尊主,魔界魔务堆积,尊主不宜长久离开。”溪风恰时地进言道,“还请尊主还驾魔界,择日再与飞蓬将军公平一战。”
“就是就是,红毛,本大侠绝不乘人之危的,你还是快快去养伤,我们回头再战也来得及么。”景天一边赔笑,一边暗道,没回头了,绝对没有回头了,死也不要再碰到这个红毛。
“哼,借口。”重楼冷哼一声,不屑地道,“飞蓬,你不仅沦落至此,连第一神将的气魄也丢得一干二净。本座不屑欺你,待你重得灵识的那天,本座自会找你痛快一战。”
抛下一堆指责的言辞,他很潇洒地空间瞬移了,空气连一丝细微的波纹也不曾有,仿佛他根本不曾存在于这个空间。
“切,自说自话。”景天撇撇嘴暗道,就我这样,这辈子估计是没有那么一天了,回头看见雪见倒地,又担心起来,“猪婆?猪婆!仙女姐姐,要出人命了!快救人哪!”
流年一拂袖,淡淡的蓝雾将雪见罩住,片刻之后蓝雾散尽,雪见的脸色已恢复红润,呼吸平稳。流年抛给